張國容也開始閉目養神,參加一場這樣的頒獎還是比較累的,過了一會,張國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響了幾聲張國容纔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喂?哪位?”。
“啊?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張國容先是驚訝,隨後有些慌張,然後看了一眼一旁的李閬璸又裝的鎮定了起來,一系列的表情沒有逃過李閬璸的眼睛。
等待張國容掛斷電話,李閬璸開口問道:“師父,什麼事情?”李閬璸這句話已經肯定了有事情發生,希望張國容不要說什麼沒事之類的話。
張國容也聽出了李閬璸語氣中的意思,沒有隱瞞:“你師公住院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頒獎禮了!”
“很嚴重?”李閬璸問道,“院方發病危通知了!”張國容有些擔憂的說道。
“唐哥掉頭,去醫院!”李閬璸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始和開車的唐合德說道。
“小狼,你別這樣,頒獎禮不是小事!”張國容開始勸着李閬璸,“師父那邊有我就可以了,你先去參加頒獎禮!”。
“頒獎禮有很多,師公就一個,師父你別說了,去醫院!”李閬璸的態度很堅決,讓張國容有些欣慰,有些氣惱。
唐合德則是將車停到了路邊,回頭看着張國容等着他的安排,“這樣,唐唐,你把車給我們,你去參加頒獎禮,到時候得獎了你就上臺幫忙領一下吧!”張國容思考一下,隨後說道。
“這樣不會太兒戲了吧?”唐合德有些猶豫。
“也不一定能得,‘十大勁歌金曲獎’已經安排了盧巧音了,‘最佳作曲’不一定會是李閬璸。”張國容說道,唐合德也是點了點頭,下車等起了出租車,張國容和唐合德則是開車前往醫院。
......
站在臺上的唐合德也想罵娘,說好的不會得呢?唐合德捏着手中的空白紙編的真的是很辛苦,最後勉強的撐過去了,抱着獎盃匆匆的就下了臺,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另一邊,醫院裡面。
李閬璸和張國容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候,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孫天恩就被推入手術室了,兩人連孫天恩的面都沒見到,內心更加的焦急,張國容還好,李閬璸則是來回的在門外踱步着,但是從張國容不是望向手術室的眼神就不難感受到他內心的不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了,李閬璸和張國容急忙的圍到手術室門前,很快醫生推門出來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倦,“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張國容急忙的問道。
“不是很樂觀,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渡過去,過去了就好,過不去...”醫生的話沒有說完,張國容和李閬璸都聽懂了,李閬璸有些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張國容臉上也是滿臉的悲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當初離開師公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到的。”李閬璸蹲在地上,回想起離開孫天恩那天的情景,孫天恩臉上的鎮定神情絕對不是安逸,而是帶着幾分釋懷、解脫的意味。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不是還有今天晚上嗎?醫生對吧?今天晚上過去就可以!”張國容抱住醫生的胳膊,大聲的質問着,帶着些許的瘋狂。
“理論上是這樣的,先生請你放鬆一點!”醫生似乎是被張國容給弄疼了,皺着眉頭看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張國容反應過來,急忙的拍了拍醫生的胳膊,醫生搖了搖頭就離開了,這時唐合德也過來了,手中抱着‘最佳作曲獎’的獎盃,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和緊張。
“怎麼樣?怎麼樣?”唐合德問着張國容,張國容斷斷續續的將情況說了出來,唐合德也是滿臉的愁容。
“獎盃給你,小狼!”看見蹲在地上的李閬璸,唐合德走到旁邊,將手中的獎盃遞給了李閬璸,李閬璸擡頭看着唐合德手中的獎盃,心中沒有驚喜,沒有激動,平靜的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接過獎盃,李閬璸說了句謝謝就就又沉默了下來。
唐合德拍了拍李閬璸的肩膀,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和張國容開始嘀咕了起來,“老爺子被安排在哪裡?”。
“ICPU,等一下就可以去看看老爺子了!”張國容思考了一下,停頓了一下回答道。
三人又等了一會,一個護士才告訴三人可以去看看老爺子了,幾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ICPU的隔離窗口前,孫天恩滿身都插着管子,雙目緊閉着只有‘滴滴’跳動的儀器才顯得有幾分活力,張國容貼玻璃貼的很近,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孫天恩看到自己。
這時張國容在笑,笑的是那樣的從容又帶着幾分的詭異,張國容最大程度的貼近玻璃,似乎想讓孫天恩看見自己微笑的模樣,但是笑着笑着眼淚就下來了,李閬璸則是站的有些遠,只是遠遠的看着牀上的孫天恩,似乎腦海中還在回憶着那個彈着吉他的老頭,那個總是說他不行的老頭。
就這樣,就這樣兩人迎面照着ICPU的燈光,一遠一近兩雙眼睛注視着室內,這樣彷彿是跨越了時間一般的寧靜,那麼和諧又那麼的淒涼。
午夜過後,兩人草草的吃過唐合德買來的宵夜,又來到了窗前注視着,彷彿自己一眨眼,這麼個老頭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李閬璸臉上的悲傷,張國容臉上平靜中的絕望,讓寂靜的醫院更加的可怕。
“小狼,過來,快過來!”李閬璸突然被張國容的叫聲給吸引住了,快步的走到玻璃面前,牀上的孫天恩微弱的睜開了眼睛,掃視着窗戶邊的兩人,嘴角勉強的上揚一下,卻絲毫讓李閬璸和張國容感覺到安心。
這時孫天恩的雙手突然動了起來,手指一起一伏的似乎想表達什麼,嘴艱難的開合着,透過窗戶讓兩人看的都是一陣陣的揪心,兩人絞盡腦汁的在想孫天恩想表達什麼,但是卻絲毫沒有什麼頭緒,孫天恩也是非常的執着,手指不斷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