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可不會覺得張志航那樣的蠢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直接上前，果然從張志航另一個耳朵裡也掏出了一個藍牙耳機。
他把藍牙耳機放到耳邊，還能夠聽到耳機裡傳出來的指揮聲。
“放心吧，只要把事情拉扯到窮人和富人的對立上，會有很多人幫你說……”
那個聲音還在喋喋不休，程陽直接把耳機放到了立飛的手機旁邊，讓李飛把這個聲音全錄了進去。
“快別說了！”張志航尖叫了一聲，“你們幹什麼搶我的私人物品，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們！”
“你這不就是惡人先告狀嗎？不是誰先鬧誰就有理的。”程陽把耳機攥在手裡，盯着張志航的臉，“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你還錄了我多少東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利用我工衆人物的身份，用這種方式來賺錢。”
“我就不說我覺得你的做出來了，免得你還要說我抹黑你。反正現在這個局勢看來，你確實在和別人合作，有組織有預謀的偷拍我的私人生活，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用這樣的方法牟利……我自己去調查的話，肯定會涉及一些東西，那麼就如你所說，報警吧，讓警察來解決。”
事情太多，他已經很累了，面前的人讓他感到疲憊，他不太想繼續糾纏下去了，還是交給萬能的人民警察幫他解決吧。
“求求你不要這樣！”小佳忽然哭着撲了上來，抓住程陽的手臂，一邊哭一邊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其實我勸過他很多遍的，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正當程陽構思應該如何回話的時候，旁邊的張志航就像是找到了什麼機會，趕緊點頭:“對對！其實這個女人在其中也有一份子！很多事情都是她告訴我的！事情都是她做出來的，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下不僅程陽和李飛迷茫，連小佳都忍不住回頭，錯愕地看着張志航。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開口求情，換來的是她認爲的隊友背後捅她刀子。
“你沒有良心的嗎？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種話？我現在是在幫你求情啊張志航！”小佳幾乎有些歇斯底里，她上去抓住張志航的衣領，崩潰地大喊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過？我以爲我們是情侶，所以幫你說話，結果你就把我推出去？！”
就算他們之間感情不太好，好歹在牀上那麼和諧，做也該做出感情了吧？起碼小佳是這麼想的。
“你跟誰倆呢？”張志航直接把人推開，他正在氣頭上，推開之後還意猶未盡地補了一腳，“咱倆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關係，那也只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好友！明知道我有女朋友還往上貼，別以爲你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些古話能夠傳承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些理由的。
這不是性別對立問題，這隻能說明，張志航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滓。
要是放在一段時間以前，他們還在一起工作的時候，程陽和李飛也許會上前把小佳扶起來，會細聲細語地安慰幾句，甚至會幫她出頭。
但經過這麼多事情，兩人只是站在旁邊冷冷地看着。張志航有句話說的沒錯，小佳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並不知道他們出手相救。
“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了，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劃，你們有事情找她算賬！我……我有事要走了，趕緊把手機還給我！”張志豪心裡發虛，他不敢跟這些人繼續糾纏，上前想要把自己的手機搶回來。
程陽藉着體力優勢，直接把手機放進自己口袋，冷靜地道:“我知道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其實是沒有搜索權利的。那麼起碼，爲了保護證據，我要求你在這段時間內不要刪除手裡的任何內容，陪我們在這裡等個幾十分鐘，不過分吧？”
等？先不說他有沒有時間等，他手機裡有很多程陽的信息，而且是整理着黑料準備賣錢的，他怎麼禁得住警察查？
張志航當即搖頭:“你以爲我和你們一樣閒嗎？我還有我的事情要辦，沒空陪你們玩，趕緊把我的手機給我！”
這人到底還是有個優點，就是自我催眠的能力特別強，他只要告訴自己，這件事他沒做錯，他就能立馬做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程陽點點頭:“那你是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陪你去，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們都和你一起。”
“你們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權，我要去告你們！”張志航惱怒，索性反咬一口。
“現在犯法的是你，我們已經報警了，就算你和你的律師再會說，我們也要拿事實說話。我們發現了你偷拍，這沒錯吧？惡意拍攝程陽的私生活來牟利，這也沒錯吧？”李飛把手機收了起來，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露出發達的肌肉，板起臉看着張志航。
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武力還是很管用的。
比如現在，剛剛還叫囂的張志航在看到這滿身肌肉之後，忽然就垮了臉，畏畏縮縮地不敢再說話。
李飛冷笑一聲:“我以爲你多厲害！行了，現在跟我們去警局吧。”
之前說的已經報警其實是騙張志航的，一般的這種事當然還是要自己到警察局去才管用，電話報警還是不靠譜。
張志航做出錯愕的表情，但他已經不敢反抗。
程陽的車還在片場停着，其餘幾個都是沒車的人，他們叫了一輛網約車，還特地囑咐張志航不要露餡，就這麼馬馬虎虎地到了警局。
張志航在進入警局的那一瞬間，演技爆發到極致，他直接撲過去抓住值班警員的袖子，哭訴道:“警察叔叔，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這幾個人仗着自己力氣大，所以就想誣陷我，想拿我尋樂子！”
“誰？”值班民警擡頭看着上午才從警局出去的程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姓程的同志是他家老大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