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門外沒人的地方，程陽才鬆了口氣道:“以前都沒注意過，你的領導能力也這麼強……我剛剛腦子頓住了，一時之間還真沒反應過來該怎麼說。”
這件事情牽涉到之前被綁架的事，綁架他的又是什麼黑道組織，這個黑道組織還正在被警方調查，他準備直接把這件事報告給警方，但是和這些員工不能這麼說，不然肯定會引起恐慌。
他經歷過這麼多大風大浪，所以沒什麼波瀾，但黑豆組織總歸還是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遠，一般人都會被嚇到。
程陽越想越覺得麻煩，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這算什麼，不就一句話的事。”秦秋白搖搖頭，“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絕對支持你。至於其他事情，有我在身後幫你撐着。”
就像剛纔那樣，程陽可以思緒跳脫，想幹什麼幹什麼，劇場的事，就由她來控局。
程陽說不出話，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秦秋白。
明明昨天自己還把秦秋白拋下，做出了不負責任的壞男人形象，秦秋白卻能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不是不懂，正是因爲他什麼都知道，所以心裡纔會更難受。
他在秦秋白身上看到了張欣的影子。
同時，他也想起了一句很久之前見過的話。
在一段感情中，你不用費盡心機去騙誰，他要是足夠喜歡你的話，會自己騙自己。
“發什麼呆啊？想什麼呢？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嗎？”秦秋白伸出手在程陽面前揮了揮，“該不會悄悄走到這個角落來，就是爲了說個悄悄話吧？”
程陽回神，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他拿出手機，當着秦秋白的面撥通了秦秋言的電話。
“喂？又打電話給我幹什麼？”屆時，秦秋言正在值班，他表面上是個什麼都能幹的警察，其實也不擅長面對這些繁雜的文件，他已經頭髮都要掉光了，語氣也難免煩躁了一些。
“我這邊有線索。”程陽迅速投入到冷靜的狀態，“之前劇組那隻狗不見了，就是用來把我騙到被綁架的地方的狗，我準備打電話跟導盲犬訓練機構溝通，機構那邊告訴我，飼養員在前幾天就已經把狗帶回去……我想你們或許可以從這個角度入手調查。”
“狗？”秦秋言皺着眉頭，忽然坐直身子，“你說的那條狗，是不是一條體型偏大的金毛？脖子上套着牽引繩……還有一個白色的銘牌？”
他說完之後暗罵了一聲，這些線索都太大衆化，大街上都有無數只金毛就是這樣的打扮，這樣詢問無異於“街上有人，那個人是不是人類”。
“就是這樣！”程陽腦袋飛速運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我把狗借進來，門衛還跟我說，我是這段時間裡唯一往片場裡領狗的，讓我多注意一點！你可以查一查這兩天從這裡出去的金毛！”
兩人的想法一拍即合，秦秋言有叮囑了幾句，讓他留意身邊的小細節，然後趕緊和同事對接，立馬從這個方面入手，進行調查。
這邊程陽掛斷電話，緊繃着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
秦秋白立馬上前捏了捏程陽的肩膀，狀似無意道:“你剛剛……是在跟我哥打電話？”
“是啊……你哥是這個專案組的成員，他特地給我留了電話，讓我有什麼事情都跟他說。”程陽身體緊繃了一瞬，很快又放鬆下來。
下一秒，某個角度傳來一陣閃光，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那個方向。
那是一個隔壁劇組的工作人員，程陽沒記錯的話，這丫頭前幾天還鬧了一通，因爲她只是個進來幫忙的臨時工，但是要求挺高，和之前的混混兄弟黑某有的一批。
還沒等他們開口，旁邊一個人已經驚訝地喊了出來:“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怕死嗎？”
這人正是小佳，經過昨天的調查，警方已經把事情拉到了跟她無關的高度，進行了相關的政治洗腦，讓她賠了精神損失費，就把人放走了。
經過心理諮詢師的洗腦後，小佳心裡愧疚的不行，覺得賠錢還不夠，於是她又親自去挑選了禮物，在第二天上門賠禮道歉……她已經不敢去程陽家裡了，直接來了劇組。
或許在大家面前，程陽會對她寬容一些。
她沒想到的是，一過來就看到有人正在做出她之前做過的錯事。
那個女孩把手機往身後藏了藏，臉上閃過一抹慌張，她很快又調整過來，理直氣壯道:“你們敢做，還不敢讓人別人說？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其實是這種關係！”
哪種關係？程陽都被她這副模樣說得頓了頓，才道:“我們是哪種關係？我的個人信息從來就沒藏過，你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已經很多年了，她不過是跟我開個玩笑套個話，這又有什麼所謂？”
他已經被這些沒事找事的媒體弄得煩的不行，說完繼續道:“就因爲她是個女的，一點肢體接觸都不行？難道我就應該跟她離個十萬八千里？你們煩不煩啊？”
程陽承認這些話確實有些氣話的成分，他也很冷靜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立馬換了一副臉，指着他尖叫。
“大家快來看啊！所謂的少年天才導演，其實就這副德性！一點氣度都沒有！動不動就對着隔壁劇組的工作人員發火！”
旁邊早就有其他劇組的工作人員被這個聲音吸引，偷偷過來拍攝視頻，聽到這一句話更是偷笑。
到時候這一段稍微剪輯，然後放到網上，又是一個爆點！那他的賬號可就直接升值！這是發財的好機會！
“你偷拍在先，不論前因後果胡亂指責在後，我不過是質問了一句，你就倒打一耙。”程陽扭頭瞪着那個沾沾自喜的男人，“舉起手機就是正義，是嗎？”
“我知道這段視頻最後會通過剪輯然後放到網上，你想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