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李飛已經做好跟他們鬥一鬥的準備了，看到那羣人走得那麼匆忙，他甚至想上去問一聲有沒有結賬。
“走了就走了，別因爲他們壞了事，這點人哪有吃東西注重要。”程陽拍了拍秦秋白的後背，看着他們回到桌前，才自己走到了老闆身邊。
“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正好那一桌跟我們有過些矛盾，就一下沒忍住了。”程陽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起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帶現金的習慣，索性直接用手機通過二維碼轉了五千過去，道，“真的很抱歉，這些錢就當做是爲今天給您造成的損失作爲賠償，是我們辦事不周，給你帶來麻煩。”
老闆想攔都沒攔住，他嘆了口氣，道:“這又是何必？我開店也不圖賺多少錢……那夥人是怎麼了？怎麼會惹得你們發這麼大火？”他認識這兄弟幾個也有兩年了，知道他們只是看起來屌絲，其實人都不錯，還沒見他們怎麼發過火。
程陽嘖了一聲:“跟我們叫的最兇的那個，是個渣男，對不起人小姑娘還引以爲傲。我們這邊……一個大情種，一個見不得這種事的小姑娘，這不就鬧上了。畢竟是人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說……就，回頭他們要是因爲這件事記恨你，你直接聯繫我就行。”
“這……”老闆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收你們這麼多錢都說不過去……你們要吃什麼儘管說，今天你們可是我的大老闆。”
“那肯定的，我們兄弟幾個還能跟你客氣不成。”程陽笑着揮了揮手。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喚起了李飛什麼回憶，他表現的分外沉默，只是不停地喝着酒，也不跟其他兩人聊天。
秦秋白推了推李飛的手臂，道:“喂不是吧，我一個女孩子都沒這麼激動，你喝這麼多幹什麼？看不出來李大帥哥還有這麼正能量的一面啊。”
“你飛哥一直都很正能量。”李飛自嘲地笑了一聲，舉着酒瓶擡手往嘴裡灌，動作隨意又粗魯。他一直都是舔狗形象出現在秦秋白麪前，開口就是大校花大美女，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得這麼隨性。
程陽看不下去了，伸手奪過李飛手裡的酒瓶，皺眉道:“別喝了。”哪有人天生就是舔狗，據說李飛是高中時候受過什麼大情傷，後來對自己感情方面就看得比較開了，寧願天天當戰狼看遍所有美女，也不再專心。幾年來只在秦悅那裡栽過跟頭，不過也很快就分手。
“爲什麼不能喝？怎麼喝酒要磨磨唧唧的？”李飛已經半醉，他眯眼看着程陽，伸手想去搶回他的酒瓶。
程陽當然不可能讓他如願，但李飛也不傻，並沒有繼續和程陽拉扯，而是轉頭另外開了一瓶，抱着瓶子直接往嘴裡灌，整瓶啤酒轉眼就下去三分之一。
“這傢伙怎麼回事？”秦秋白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她上手把那瓶酒搶了下來，並直接擡手給了李飛一個耳光，道，“醒了嗎？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在哪，看清楚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別他媽給我和程陽丟人！”
“我？我丟人，對……”要是正常人忽然被這麼扇巴掌，早就直接發火了，李飛只是愣了愣神，苦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不知道盯着什麼東西走神，表情十分動容，估計是想到了什麼特別的事。
秦秋白都已經做好迎接他的怒火的準備了，看到他這個反應，反倒收回手，擔憂地看向程陽:“他到底怎麼了？該不會是忽然傻了吧？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一救啊，別賴上咱倆。”
這話當然只是玩笑話，他們誰都不是丟下朋友的人。程陽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只能上前搖了搖李飛，輕聲道:“我知道有些事情對你造成了挺大的傷害，你自己的過去我也不好多問，但如果你一定要回憶的話……這樣吧，今天晚上去我那兒，我給你開兩箱，陪你喝一個晚上，大不了明天上午不拍了。”
“不拍？”李飛對拍攝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他聽到這個詞終於有了些反應，用力搖了搖頭，“那不行，我難受歸我難受，你在這幾部電影上花了這麼多心血，我總不能拉着你一起難受，你拍你的去，我不會影響到你那邊的。”
他只是很難過，但好在喝的不多，還分的清事理。
“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你跟我說這個？臭小子想篡位了是不是？”主演和導演，怎麼着也說不到篡位這一層，程陽跟着他胡言亂語，說完之後兩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哪敢啊，程大導演這麼帥氣有才，我能混到一個主演的位置已經不錯了。”李飛鬧了回去。
剛剛還悲傷的不行，轉頭三兩句話就能笑作一團。秦秋白往嘴裡塞了一口串串，只能表示不理解，可能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吧。
程陽是爲了哄李飛才岔開話題，他沒想到自己某些話會被別人聽到並放在心上，更沒想到沒過幾分鐘老闆就走了過來。
“烤魚？腰子？我們沒點過這些啊。”程陽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他擡頭看着老闆，“哥，你真不用把那些賠償費放在心上，那本來就是我耽誤了你生意才賠給你的，別特意給我們送好東西了，我們不愛吃不就浪費了嗎。”
老闆侷促地搖搖頭，揚手指了一下旁邊桌上的男人:“哥心大，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這些東西是隔壁桌那個客人送給你們的。”
他本身就有過來送東西的想法，只是這幾位都不點菜，他就比較猶豫。現在程陽說的這麼直白，他反倒不好看了。
“送給我們？”程陽不記得自己在這邊有什麼認識的人，他看向隔壁桌，和那個帶着討好的笑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那個男人見自己被注意到了，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搬着凳子坐了過來:“兄弟，第一次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高，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