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大廈，4樓，副總辦公室。
顧亞婷一隻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滑動鼠標，研究着樂知網上的內容。
就在她聚精會神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老媽的電話。顧媽開心的聲音中隱着一絲戲謔：“閨女，小凡那孩子相當有正事兒，他剛說了，畢業就結婚。”
顧亞婷驚呼：“媽，那個‘番茄紅了’是你啊？”
“是媽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媽……你……你不無聊啊？”顧亞婷搖頭，哎！
“怎麼叫無聊呢？我的意思也是畢業就結婚，遲則生變啊，以後有更出色的小姑娘把小凡勾搭走呢，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調！”
“媽！！”顧亞婷拉着長音道。
“不過呢，比我家小婷更出色的，也找不到！”
“親媽！絕對親媽！”顧亞婷喜道。
顧媽皺眉，“不過呢，男人容易審美疲勞，牡丹看久了未必有蒲公英好看！李凡現在還誇你漂亮麼？”
“他一般也不誇我啊！”
“w-an，完！”
顧亞婷：“……”
放下老媽電話，顧亞婷再次瀏覽起來樂知網，這24小時不到的時間，樂知網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也許是因爲李凡龐大的粉絲羣體，也許是因爲樂知網持續曝光度……總之，樂知網今天所展現出來的人氣，讓無數網絡社區黯然失色。
樂知網的起點，足夠高了。
顧亞婷自言自語地道：“還真讓這小子辦成啦？！”
她又點開了【懸賞】專區，發現現在最熱門的懸賞還未解決，就是【李凡，你敢進來麼？】的帖子。
之前顧亞婷看的時候，帖子懸賞總金額累計5.8萬，可轉眼間，已經飆升到15萬了，什麼情況啊！難道又來土豪了不成？
之所以說“又”，因爲之前就有一位土豪“興風作浪”了。
【李凡，你敢進來麼？】的帖子，最初只是一位叫“低調的囂張”的網友開的，他懸賞1000塊錢，指明李凡回答問題。只不過遲遲未見李凡回覆。
然後，他就開始加碼了，又加碼1000樂豆，李凡還是不“出山”。
低調的囂張道：李老師還是不出現，那我就一直加碼，直到看到李老師亮騷的身姿。（斜眼壞笑臉）
低調的囂張還真說到做到（也有可能是被網友們鼓動的），他幾乎每間隔半個小時便追加1000樂豆……最終加到了4萬，至於其他的1.8萬，是其他網友加入進獎金池的。
不過這一眨眼的工夫而已，怎麼突然間從5.8萬飆升到了15萬？
要知道，在這之前，從凌晨1點到晚上20點，19個小時的時間才累計了5.8萬，怎麼一眨眼的時間翻了近3倍？
顧亞婷點開帖子後嚇壞了，土豪成羣出沒！獎金額度迅猛提高。
低調的囂張：+1萬樂豆！
不怕俄國人的北極熊：+1萬樂豆！
帥到讓李凡自卑：+1萬樂豆！
……
這打眼一看，有10個網友懸賞了萬點樂豆，而目前網站限制，單次只能懸賞1萬點樂豆。
顧亞婷大驚，李凡這是“得罪”誰了，怎麼來了這麼多土豪？
但見下面評論：
“李老師現身啦，剛剛回復了一個帖子，難道不來光顧咱們最熱的帖子麼？”
“在線苦等李老師解答問題，李老師不出現，懸賞就不斷，兄弟們走起！”
“這個問題困擾我好久了，李老師，速速解答！”
“用咱們的誠意打動李老師，再懸賞一波！”
……
顧亞婷刷新網頁，懸賞金額瞬間達到了53萬樂豆，參加打賞的人數近萬，其中，懸賞萬豆的網友達30人次。
“厲害啦！”顧亞婷欣喜萬分，然後又刷了一遍，懸賞樂豆達60萬。
再刷，72萬，再刷，81萬……
10分鐘後，懸賞金額達158萬，其中，懸賞人次20萬次，累計打賞金額最高者：低調的囂張，懸賞金額21萬。
這貨誰啊？顧亞婷不知道，不過這年頭有錢人實在太多了，懸賞21萬雖然對普通人是一筆鉅款，但對於土豪來說，灑灑水吧。
顧亞婷更關心的是，這個題主提出的問題，大家至於這麼好奇麼？
低調的囂張提的問題是：爲什麼，人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請李老師回答。
再次刷新網頁後，一條最新評論出現在了屏幕上，回答人清晰地標明着—李凡。
李凡：關於這個問題，有以下若干點原因：
1，接吻不閉眼的話，會很暈！當距離太近的時候，眼睛就對不上焦了。
顧亞婷崩潰，好破壞意境，然後大腦不自覺地回憶了一些場面……
接着往下看，是李凡的第二條分析：
2，進程開多了，親起來太耗CPU和內存了。CPU無暇渲染其他程序！
顧亞婷噗嗤一笑，胡扯啊！然後便看下一條。
3，我們的觸覺感受與視覺感受呈“負相關”。
也就是說，你接吻時睜着眼睛，那你看到的視覺畫面將會減少脣部的觸覺感受。（說白了，睜眼睛就感覺不那麼爽啦！）
……
顧亞婷整篇看完，不得不說李凡是個清新脫俗的混蛋。
而此時網友們見到這份答案，立馬對李凡進行膜拜中：
“李老師看來沒少實踐啊！”
“睜着眼睛耍流氓，有你的！”
“能把接吻說得頭頭是道的，還是李老師大才啊。”
……
而此時的李凡也沒回復網友，他正呆呆地看着打賞金額，一轉眼竟然這麼多懸賞……早知道多改改，讓答案更嚴謹些好了。
顧亞婷繼續翻看其他懸賞令，其中，有網友提問：跳跳糖爲什麼會跳。懸賞10塊錢。
顧亞婷手癢，註冊了“李某某是傻瓜”的賬號，點開答題功能，解答了這個問題。
不多時，該答案被題主採納，顧亞婷成功獲得10塊錢的懸賞金。
顧亞婷又找到了一個奇葩的問題，一個讓她直撇嘴的問題：
印du人把男人的XX叫“林伽”，把女人的XX叫“瑜尼”，“林伽”和“瑜尼”的jiao合，便是“瑜伽”。
請問，廣大而神奇的網友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XX：請腦補。）
這條問題的下面答案，五花八門毫不靠譜：
“的確是，你們這都不知道啊？”
“我以一個常年穿梭在印du的成功人士告訴你們，絕對是真的！”
“假的，假得不能再假了，完全是望文生義。”
……
顧亞婷看了一圈答案，沒有一條是在理的，於是，她看了看88塊錢的打賞金額，默默地敲擊起了鍵盤：
林伽是梵文音譯，其含義爲“標誌”，“記號”。也有男性XX的含義，但是通常特指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溼婆的XX。
……
顧亞婷最後又解釋了一下瑜伽這項運動的起源，當發表文章後，她疑惑地再次看向88元的打賞金額。
自己也不缺這錢啊？
顧媽的電話再次打來，她和顧萬里在京城，讓顧亞婷帶李凡來家裡吃飯。
顧亞婷領命，她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晚上9點了，便鎖上辦公室，直奔五樓而去。
樂知文化傳媒顧亞婷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不過今晚，所有和她照面的職員們都笑得很有內容，彷彿裡面夾雜了“恭喜”的意味。
也對，李凡剛剛可是在網絡上公開，要畢業娶她的，這麼看來，恭喜也沒什麼毛病。
顧亞婷臉色一紅一白，略略尷尬，自己這媽媽啊，太不着調。
“你們李總呢？”顧亞婷問一位員工道。
“李總召集高層在緊急開會，要不我去給您叫去？”
顧亞婷擺了擺手，“不用了，開完會後，叫他到樓下，我等他。”
顧亞婷看了一眼會議室的方向，便下樓去了，她在樓下車子裡坐了半個多小時，李凡才姍姍而來。
“李總很忙啊？”顧亞婷啓動車子，開向附近的家裡。
“忙！焦頭爛額的，度過這幾天的時間就好了。”
“我覺得這創業大體成功一半了，這一天的數據和關注度，讓很多網絡公司望塵莫及啊。”
李凡客觀地點評：“正常，第一天嘛，獲得高關注度很正常，大家好奇嘛，但很多人只是好奇看一眼而已，可能只光顧一次。
但，我有一個宏大的目標。”
顧亞婷問道：“什麼目標？”
李凡面頰上浮現出了憧憬，“我希望樂知網成爲，繼QQ、微信、微博、支付寶之後，第五大裝機必備軟件。”
“我相信你！但這是一段長征，可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實現的。對了，你們要做客戶端？”
“已經要開發完了，準備過幾天內測。”
顧亞婷囑咐道：“步子別邁得太大，穩一點兒，別扯到。對了，咱們網站裡，【懸賞】專版裡的網友懸賞，有些問題是不是不適合讓冰清玉潔的我們女孩子看到？”
李凡點了點頭，“的確有些不適合冰清玉潔的女孩子看到，但這不包含你。”
他也注意到了，有些網友懸賞的問題，的確和樂知網整體風貌相違和，但是呢，這些充滿“生機”的問題，的確是網友們特別喜歡看的，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李凡想起了“李某某是傻瓜”的賬號，他道：“有個網友解釋‘瑜伽’的問題，真的很透徹，真有才，雖然那問題問得有些不妥。”
顧亞婷很受用，她道：“是麼？我還真沒注意，你說的那位網友真那麼有才？”
“的確有才，就是那名字起的，我還以爲在罵我呢。”
顧亞婷搖頭：“不可能，天下姓李的多了，你想多了，應該沒罵你！”
“你不沒注意麼？”
“我……對啊，但名字我看到啦！”
李凡定定地看着她的側臉，“你說，起這麼low的網名，這網友是不是白癡？”
顧亞婷咬牙：“你管人家幹嘛？閒得你。”
“你評評理，是不是白癡？”
“呵呵！”
“呵呵是本年度最討厭的詞彙！”
“那呵呵噠！”
……
來到顧家，拉開門的顧萬里直接來了一句“李總來啦！”，這一句話差點兒給李凡叫得人仰馬翻的。
“叔叔，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李凡連忙道。
“李總工作忙到這時候？”顧萬里繼續揶揄他。
“剛創業嘛，叔叔，你放過我吧。”
顧家的晚餐，是顧萬里親自下廚做的，葷素搭配合理，也沒有什麼山珍海味。顧萬里說要過一種健康的生活。
對，他已經換了好多種生活方式了，有奢靡的宮廷式生活，有素食主義者的生活，也有尋常老百姓家的生活……只要有錢，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還真就是自己說了算。
席上，顧萬里向李凡灌輸起了生意經，特別囑咐李凡要學會放權，他道：“團隊的建設是公司蓬勃發展的關鍵，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大包大攬，要相信團隊，一個人的力量永遠是有限的。
對了，樂知網目前遇到什麼問題了麼？”
“沒有大問題，目前主要還是融資這一方面，我們近期要做融資了。”李凡放下筷子道。
“哦，去我們節目吧，我和老徐、老馬他們在做一檔投資類節目。到我們節目裡來談投資，同時也是對樂知網進行宣傳的一種途徑。”
“嗯，謝謝叔叔。”
顧萬里其實是有心事的，他一直想問一問老朋友董華明在樂知網的現狀，但他話到嘴邊卻又難於開口，死要面子的，便旁敲側擊地詢問公司運營情況。
李凡見狀便把董華明出類拔萃的工作能力說了一遍，顧萬里裝作無意地道：“他的工作能力，還是有的。”
李凡和顧亞婷相視一笑，這老哥倆兒！
……
日子轉瞬而逝，一週後，樂知網的熱度持續跌落，由第一天IP訪問量2500萬+，持續跌落到日IP500萬+。
這是李凡預料之中的，畢竟前期水分比較大，經過“排水”階段後，目前的日IP訪問量500萬+比較靠譜了。
在李凡的設想中，日IP訪問量穩定在3000萬級別，那麼創業就算絕對的成功了。3000萬的日均活躍用戶，應該是科普類網站的極限了。
只不過，任重而道遠，畢竟目前才500萬日活躍用戶。李凡覺得，自己的第一輪營銷宣傳應該開始了！
週四這天，公司高層開會，商談第一輪營銷宣傳計劃：瓜分百萬獎金池計劃。
會議室圓桌上，大家零零散散地坐着，座次依舊沒有什麼職位高低之分。
菜菜問道：“李老師，爲什麼百萬獎金池計劃的第一個宣傳目標，不宣傳您自己而宣傳一個毫無任何知名度的創作者？”
“對啊，要是以您的內容進行轉發分獎金的話，一定火爆全國。”
李凡道：“選擇一個素人，我們的目的是，以最客觀的角度，來分析咱們百萬獎金池計劃能否行得通，效果幾何。”
“李老師，能否和App捆綁？”
“可以，但先不捆綁App，先建立起用戶信任，再酌情考慮。
其他人還有問題麼，沒問題馬上上馬！”
廣告部經理道：“對了，李老師，深海衛視又催促咱們了，說合作的框架可以繼續詳談，冠名費也可以酌情降低，咱們……”
李凡道：“繼續拖！”
“還拖？”
“拖！”李凡淡淡地道。
“李老師，咱們給瓜分百萬獎金池計劃取一個‘內部番號’吧？”
李凡燦燦一笑：“什麼？”
“颶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