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翁析勻辦婚禮,是爲了引桐民翰現身,當時就全交給手下去辦,他只是試穿一下婚紗,就連試菜都沒管過。
可這一次不同,這是他真心地要辦一個屬於他和桐一月的婚禮,所以就算翁家的人也有參與協助,但翁析勻也比以前更賣力多了。
置辦喜糖喜果這些,原本是翁冕的母親在負責,因爲老爺子吩咐。但現在翁冕出事,他母親是徹底不想再裝下去了,更不會再張羅關於婚禮的任何事。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可翁家要辦婚禮,外邊無數的商家擠破頭都想來贊助,哪怕是糖果,哪怕是一瓶飲料,就連婚禮當天簽到處用的筆,都有商家想免費送過來。
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能出現在翁析勻的婚禮上,那都是一種特殊的廣告效應,別說是免費贊助了,就是倒貼,商家們都願意。
龍庭集團旗下的商場裡,只是本市,大型超市就有好幾個,這糖果,當然是要在超市裡選購了,但是,選哪種牌子的呢?
別看這是小問題,已經有人爲此急紅了眼,翁家裡有幾個人都在詢問翁析勻,向他推薦某某牌子的糖果還不錯。
當然這些都是受人所託的,誰讓翁析勻的婚禮太搶眼呢,還沒開始呢,商家們就開始了無聲的戰鬥。
不管翁析勻答應誰,都會得罪其他人。他不怕得罪誰,但他在這翁家裡還沒有關係親近的,面子這東西,他最不在意。
最後,被翁家的人推薦的糖果牌子,翁析勻一個都沒選,他只在意桐一月的意見。
兩口子推着小推車在逛超市,這竟是幾年來的第二次。
一對俊男靚女在超市裡出現,兩人之間的互動還那麼有愛,就像是一團光在移動似的,太惹眼了。
翁析勻是早就習慣了被陌生人用各種眼光打量,可桐一月就有點不自在了,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翁析勻瞧她這表情,不由得戲謔地說:“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啊?”
說着還將手攬在了她腰上,這麼親親熱熱的,更是惹來無數豔羨的目光。
桐一月俏臉緋紅,嬌嗔地瞄着他:“你的手在幹嘛呢。”
“我摸摸我老婆的腰啊,怎麼了?”
“……”
好吧,這男人如今是把老婆愛到心坎上去了,含在嘴裡都怕化了,逛超市都能摟摟抱抱的,也不知給人家單身狗造成多少傷害。
殊不知兩口子在超市出現,認出來的人就暗地裡議論開了……
“嘿嘿,你看,連翁析勻都選國產貨,我還以爲像他們那樣的豪門都只吃進口的呢。”
“是啊,男神親自來超市買東西,太稀罕了,我得趕緊拍兩張。”
一位大媽級的中年婦女喜滋滋地拿着手機遠遠地對着翁析勻,自言自語地說:“以前都是在報紙上見過,今天可算是
看到真人了,哈哈哈……”
其實周圍的人那些反映,翁析勻和桐一月都有感覺的,對此,桐一月只能附在他耳邊說:“看不出來你都結婚了還那麼多人仰慕你。”
某男又開始得瑟了,挑眉淺笑:“你現在才知道你老公我魅力大嗎,所以呢你得用點心把我看緊點。”
“哈,男人如果鐵了心要出去拈花惹草,誰能管得住,就是上個洗手間的空檔都能勾搭一個。所以呢,人靠自覺,否則,晚上就自個兒去睡沙發。”
“我跟沙發沒感情,幹嘛要跟它睡?我只跟你睡……”
“……”
夫妻倆試吃了好些糖果之後才選定了幾種,但並沒有立刻就買,而是將品種記下來,之後會跟超市的經理交代,會送到翁宅去,至於價格,翁析勻可是不會佔任何人便宜的。
出了超市,繼續往樓上走,有牀上用品專賣店,這也是翁析勻的主要關注之一。
翁析勻對牀單的要求很苛刻,他有點潔癖,喜歡純色的但又不能太淺的顏色,最不喜的是太花俏的。
在某大牌專賣店裡,導購員正熱情地向翁析勻介紹着喜被六件套。
和桐一月一起親自挑選家裡用的東西,這更讓翁析勻感覺到溫馨和親切,每件都是屬於兩人世界裡的,這纔是家的溫暖。
這也是翁析勻的變化,以前他可是寧願在家看文件都不想跟桐一月出來逛超市的。現在經過那麼事之後,高冷的男神就更加接地氣了。
兩口子一會兒瞧瞧一會兒摸摸,很認真地在看在選,時不時小聲交談着,聽翁析勻這意思,他是要一口氣多買幾套回去。
導購員當然是歡歡喜喜的,服務商就更熱心,而碰巧今天店裡顧客還多,導購就忙不過來了。
剛進來的一位顧客就被忽略了,一個導購招呼了她一下就轉身去接待另一位比她先來的顧客。
這個女人看上去三十出頭,打扮妖豔,渾身都是名牌,卻有着一張流水線似的臉,估計也是動了幾刀的。
女人不悅地四處瞅瞅,感覺受了冷落正想走人,突然看見翁析勻了,她露出驚訝之色,愣了愣,隨後走了過去。
“你是……翁析勻?”女人試着喊他的名字。
翁析勻驀地一擡眸,淡淡地瞥她一眼,卻沒有要搭腔的意思。因爲仰慕他的女人實在太多,經常遇到陌生的女人跟他搭訕甚至想拍照的,他都是無視。
女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仔細打量着他,自顧自地說:“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高中同學啊,坐你前邊一排的,我叫鄒妍琪,你想起來了嗎?”
這麼一說,翁析勻眼底浮起思索的神色,記得高中時坐他前排的確實有個女生,而那一排其他的同學全都是男生。
翁析勻火眼金睛,心想你都整容過我怎麼可能一眼認出你?
“嗯,鄒妍琪,想起來了,很久不見。”翁析勻語氣淡淡的,不溫不火。
鄒妍琪很高興,至少老同學沒有不認她,否則那多沒面子。
“老同學,你這幾年可是風光得很,我們高中同學會每次都有人會說起你,可惜你是大忙人,想約你參加同學會都難。既然現在碰上了,方便留個聯繫方式嗎,下次同學會你也來見見老同學,怎麼樣?”
鄒妍琪只盯着翁析勻,一時間把桐一月給忽略了。
翁析勻隨手掏出一張名片給了鄒妍琪,他並沒有顯得很熱絡的樣子,依舊是很平靜。
鄒妍琪當然知道翁析勻的身份了,所以此刻才笑得這麼燦爛,接過名片,她又趕緊將自己的名片遞上去……
“老同學,這有我的電話,有事隨時聯繫啊,想見哪個同學也都可以跟我說,他們的電話我全都有的……呵呵,如果高中那些個暗戀你的女生們知道我今天碰到你了,她們肯定會急着見你的。”
這話……立刻引得翁析勻嘴角抽抽。高中暗戀明戀他的女同學那可真是數都數不過來,被鄒妍琪這麼一說,他還能好好參加同學會麼?
“咳咳……”某男偷瞄着身邊佯裝在選牀單的女人,見沒什麼表情,他這心裡沒底。
“鄒妍琪,同學會的事,我現在說不準,主要看時間……你先代我向同學們問個好。”翁析勻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算是很不錯了,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而對瞧不起昔日的同學。
鄒妍琪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發覺翁析勻眼神不太對,一琢磨,頓時明白了。
“老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位……是你老婆吧,不給介紹介紹?”
翁析勻心想,你一直都在說話,給機會介紹了麼?
桐一月聞言,轉身微笑看着鄒妍琪,大方地自我介紹:“你好,叫我月月就行了。”
“這是我老婆。”翁析勻很乾脆,還順勢摟着桐一月的肩膀,這都成自然動作了。
鄒妍琪也自我介紹了一番,客套幾句之後就識趣地打算走來,但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隨口說了句:“翁析勻,冒昧地問一下,你父親是安葬在哪裡?我想去拜祭,因爲我爸爸去年病逝前曾囑咐我一定要代他完成這個心願。你父親曾救過我爸爸的命,我也是在我爸爸彌留之際,才知道的。”
鄒妍琪說得十分誠懇,並且她也沒有撒謊的理由啊,不然誰沒事願意去祭拜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翁析勻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顫,眼底一絲陰鬱的神色掠過,還有幾分驚異:“我父親救過你爸爸?什麼時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就我們剛上高中那時候。”
“那一年?”翁析勻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許多片段,隨後,他竟急切地拉起了鄒妍琪的手……
“老婆你等我一下,馬上回來。”他邊說邊拽着鄒妍琪出了店門,不知道去哪裡了。
桐一月在原地呆若木雞,翁析勻這是怎麼了?居然拉着老同學就跑?最關鍵是,這老同學是個女人啊!
店裡的導購和顧客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桐一月,彷彿在說:“你男人膽子太大了吧,當着你的面跟女人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