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大吃一驚,想要掙脫開來,卻被紫凝拼了全身力氣,死死摟住,卻也再無法心狠將她推開了。
玲瓏只感到,此刻,紫凝柔軟的香脣,在自己的脣間輾轉反側,靈巧的舌尖已是挑開了自己的雙脣,探入了自己的口中,貪戀的捕捉住了自己的舌尖,百般留戀。
玲瓏立時感到煩惱至極,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就推開了紫凝,卻見她臉上緋紅,眼中已是柔情滿溢了。
紫凝憐惜的伸出雙手,撫摸着玲瓏精緻的面龐,柔聲說道:“玲瓏哥哥,紫凝明日,就要嫁給大哥。今生今世,再難以和你如此這般了!還望哥哥,能體諒紫凝一片愛你深情,可憐我自此以後,被關入深宮之中,再無半分自由,更無機會,能和哥哥如此纏綿!
以後,漫漫人生路上,寂寥深宮之內,紫凝只能靠着今日,不顧一切,對哥哥的瘋狂舉動,來勉強度日了!否則,我必將抱憾終生!
還望哥哥,不要怪紫凝不顧廉恥,我……我如果不對哥哥,說出自己的一番心事來,只恐怕今生,就再無機會了!哥哥如果能憐惜紫凝的單相思之苦,就權且當做,真正愛着紫凝,一任紫凝盡力盡情爲之,讓紫凝爲以後的孤苦生活,添些美好回憶吧!”
玲瓏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紫凝,見她眼中淚流不止,自己心裡,想要說出口來的一番話,卻再也無法說得出來了。
玲瓏不由得就想到:“紫凝一片深情與我,卻根本就不知道,我其實也是女兒之身!她明日嫁給大哥,做了太子妃,就真的如維鈺所說,成了籠中之鳥,再無半分自由了!紫凝性格善良柔弱,只恐怕在宮中難以自保。日子必不好過!我如果現在,再告知她真情,只怕就此會摧毀了她的一切。倒不如,我就給她一些美好記憶吧!”
想到了這裡。玲瓏就更無法講明事實,壓住心裡難過,嘆息一聲,就伸出雙手來,憐惜的將紫凝緊緊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紫凝大喜過望,再也不顧一切,就瘋狂的吻住玲瓏雙脣,更是極盡全部身心,恍如兩人就要永別一般,眼中滑出淚來。
只是。方纔那是悲痛之淚,而此時,卻已是喜極而泣了。
玲瓏懷着悲苦之心,只得迴應着紫凝的瘋狂汲取,眼裡漸漸滑出淚水來。
許久之後。玲瓏從紫凝房中走出,看見維鈺一臉關切之情,自己心裡煩惱異常,一邊朝前走去,一邊低聲對維鈺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去做,是否作對了!只是。我實在不忍心,去讓紫凝懷着痛苦入宮!但我真的害怕,自己的這番憐愛之心,被她誤做深愛之情,只怕,更是增添了她心中的悲苦了!”
維鈺愕然。低聲問道:“難道哥哥並不愛紫凝妹妹?那該如何是好?”
玲瓏眼見着兩人就要拐過迴廊,來到前廳,就擺手說道:“無論如何,這已經是,無法分得清是非對錯了!我們。還是暫且不去想這件事了吧!”
玲瓏快步朝正忙得慌亂成一團的衆人走去,心裡雖然仍是分不清,自己方纔所做之事,究竟是非對錯,但卻深深感到,自己已是無可奈何了。
維鈺眼巴巴看着玲瓏遠去的背影,回想了一番玲瓏方纔的話,還是感到不明所以,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房中,就又迴轉身,直奔紫凝房中而去。
這一夜,整個曹府真是忙翻了天,直到天色大亮,這才勉強將曹府上下佈置一新。
曹文清和柳梨對視一望,心裡才都勉強放下,扭頭看看,玲瓏和鈺傑還在忙着書寫婚宴單子,大聲喊着讓下人務必將京中最頂級的廚師請到,又忙着讓人騎馬去各處散發婚宴帖子。
兩人對視一望,都頗感欣慰。
而此時此刻,家中幾個年齡較大的女僕,正圍着紫凝,給她梳妝打扮。
維鈺遠遠站在一邊,眼裡卻不斷落淚,想起昨夜紫凝對自己所說的一番話來,更是心裡悲苦不已,就邁步出去,來到後園之中,高聲叫過來雪兒,摸着它的毛髮,低聲自言自語道:“雪兒,雪兒,爲什麼世間,這兒女情感會如此複雜呢?
我愛着我的哥哥,卻被他當做妹妹一般疼愛着。紫凝妹妹,一心愛着我的哥哥,卻不得不嫁給大哥!我哥哥並不愛她,卻因爲心疼紫凝日後受苦,就又給了她希望!想來想去,這些兒女之情,真是讓人覺得痛苦啊!”
這時,維鈺卻耳邊聽得陣陣鞭炮齊鳴之聲,急忙擡眼去看,正看見金巧笑嘻嘻朝着自己走來,就飛身撲進了她的懷中,嚶嚶哭出聲來。
金巧從未見維鈺這樣傷心哭泣過,嚇得急忙拉起她來,急聲問道:“今日紫凝出嫁,應該是天大的喜事啊,你卻爲何,會如此傷心?”
維鈺擡起一雙淚眼來,哽咽着說道:“巧姐姐,你有所不知!紫凝妹妹昨夜對我說,她即便入宮做了太子妃,還是無法放下,對我哥哥的一片癡情!只恐怕她此後餘生,都要懷着這份痛苦煎熬,度日如年了!巧姐姐,紫凝現在看似平靜,等着去做太子妃,但是,她昨夜那番話,卻聽得我是心驚肉跳,只怕她入宮之後,真是痛苦度日啊!”
金巧一聽,更是嚇了一跳,心裡悲嘆連連,卻也是無話可說,只得不斷柔聲安慰維鈺而已。
不知不覺之間,吉時已到,兩人只聽得前廳鼓樂陣陣,鞭炮齊鳴,急忙拉手奔出門去,卻見大隊迎親隊伍,早已經來到曹府門前了。
此時此刻,曹府裡裡外外,已是人滿爲患了。
金巧和維鈺,兩人費力擠進人羣之中,翹首去看。
不久,身着新郎服的太子,就騎着高頭大馬,來到曹府門前,翻身下馬。
早就候在門前的曹文清等人,急忙行禮。
太子笑着伸手扶起幾人,四顧看看,只見得玲瓏、鈺傑兩人站在衆人身後,心裡暗自想到:“看來,維鈺妹妹早已經等候我多時了!”
他心裡樂滋滋,就腳下生風,快步奔進大門。
柳梨等一干女眷,正扶着一身彩佩,頭遮喜帕的紫凝緩步出來。
太子看着被衆人扶着的新娘,心裡更是樂得如吃了蜜一般,甜到了極至。
柳梨將紫凝小心扶進大轎,低聲對她說道:“好孩子,你這一進宮,恐怕我們日後就很少見面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極力快樂生活啊!”
紫凝心裡悲苦,卻不得不點頭說道:“後孃放心,我知道了!”
紫凝坐進轎之中,待得轎被擡起,這纔再也忍不住心裡悲苦,眼裡流出淚來,輕聲說道:“玲瓏哥哥,你……一定要保重啊!”
這時,鼓樂又起,鞭炮轟鳴。
長長的迎親隊伍起身,朝着皇宮而去。
太子騎在馬上,不時回頭去看身後的轎,心裡甜美異常。
而坐在轎之中的紫凝,卻已是,再也無法忍住心裡悲痛,哭出聲來了。
街上百姓已是涌滿了街道兩邊,人們都是興高采烈,比過年還要快樂萬分。
自古以來,這皇上娶媳婦的事情,就是民間百姓最爲神往一睹的美事了!試問,在這塵世之上,還能有誰家娶媳婦,排場和氣場,會超過這皇室呢?
維鈺遠遠看着迎親隊伍漸漸消失不見,身旁衆人都歡喜異常,曹伯伯等人已是忙着迎着衆位賓客入內,曹府依然熱鬧非常,自己心裡卻實在是掛念紫凝,就悶悶不樂,被金巧拉着,緩步走進曹府大門。
玲瓏雖然忙得不亦樂乎,但是心裡卻也愁腸百結,很是擔憂紫凝,卻也深感,自己毫無辦法,只得強自裝作歡顏,幫着鈺傑,一同招待賓客。
一場熱鬧,眼見就要過去消散,但是,一場情感糾葛卻已是鑄成一世了。
這一夜,太子醉醺醺來到新房之中,推開房門進去,一眼看見新娘正安靜坐在大牀之上,身旁垂首站立着幾位婢女,不覺醉意就醒了九分。
他不禁就想到,這喬維鈺天性好動,極其沒有耐性,但是,像今日這樣端端正正的坐了整整一天,心裡已經不知是如何的煩躁了。
他心裡發急,不覺就腳下生風,一邊快步奔了過去,一邊柔聲說道:“妹妹委屈了一天了,大哥實在是抱歉!”
那坐在牀上之人,聞聽此言,卻依然動也不動,似乎並不如他所想的焦躁不安。
太子看着面前頭上遮着喜帕的新娘,心裡滑過一絲遲疑,突然想起,女孩子家,剛剛出嫁過來,嫁爲人婦,必然會性情略變,因爲羞澀而顯得安靜些,原本也是很自然之事。
太子微笑着伸出手去,接過婢女從一旁的圓桌之上,取過來的一支金如意來,再不遲疑,就挑開了喜帕。
那喜帕之下,一張圓潤如玉的俏臉,此時正垂着頭,並沒有看着自己。
太子心裡霎時柔情似水,急忙擺手讓房中婢女都出去,這才靠近她的身旁,伸手將她的臉擡了起來。
“啊?怎麼會是你?維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