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聽,立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真是要被這個喬維鈺給活活氣死了。
這個喬維鈺凡事都冰雪聰明,但偏偏在這兒女之事上是一竅不通,智商極低了。
靜淑更是驚愕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維鈺卻急得站起身來,伸手抓住靜淑的胳膊,朝牀邊拉,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催促道:“來來來,你快些隨我去牀上!”
玲瓏再也忍耐不住,急忙躬身施禮,高聲說道:“陛下,卑下這就出去了!”
維鈺一愣,回頭看玲瓏對着她,不停的眨眼示意,心裡一愣,這才醒悟過來,臉紅脖子粗的,急忙縮回自己的手,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我突然有些不適,這就離去了!明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這話,維鈺逃也似的快步奔出房去。
玲瓏疾步跟着他,回頭去看那靜淑,卻一雙大眼緊緊盯着自己,似乎很是不捨。
兩人快步奔出院去,那羣侍衛見她突然就衝了出來,急忙迎過去。
維鈺站立在院門前,盯着匆匆趕出來送行的靜淑,低聲對衆人說道:“我們這就去前廳,處理朝政。”
衆人一聲呦呵,朝着前廳走去。
靜淑躬身送行,微微擡起頭來,看着玲瓏峻拔的身影,心裡莫名其妙亂跳不止,暗自煩惱道:“莫非我是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侍衛?”
這個念頭剛剛浮出心頭,她立刻就驚得呆住了,飛速再去看那漸漸遠離了一羣人,偏偏自己的一雙眼睛只是本能的要去盯着那個俊美非凡的小侍衛去看,就更是心跳如雷了。
她懷着心思轉身緩步朝着院中走去,一行侍女緊緊跟着。爲她打着燈籠。
這時,從迴廊一角,轉身閃出一人來。一身侍衛打扮,長相很是普通。但臉上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此時盯着靜淑進入房中的背影,低頭若有所思,再擡眼看看黑尓步一行消失的地方,就飛身上房,追蹤而去了。
維鈺跟着衆人來到前廳參政的大殿之內,看到早有人點起明燭躬身伺候在這裡,就擺手對身後的衆多侍衛說道:“你們速速去請黃大同前來這裡問話!”
有人應聲出去。維鈺跨步過去,坐在龍椅之上,翻看着面前案几之上的冊子,見有些字自己認得,但更多字卻如蚯蚓一般,根本就不知寫了些什麼。
玲瓏不動聲色的站在維鈺的身後,悄眼看了看大殿四周,見這裡並不富麗堂皇,反而有些簡陋,倒是個真正用來辦理公事的所在。
這時。大殿之外腳步聲起,維鈺擡眼去看,那黃大同正緩步走了進來。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維鈺看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裡很是不齒,就不耐煩的擺手說道:“黃將軍請起,過來問話!“
黃大同起身,緊走幾步,躬身站立在案几之前,低眉順目,很是恭敬。
維鈺心裡暗自惱怒此人的變節小偷所爲。就沒好氣的的問道:“黃將軍這幾日是否找到了橋老二等人的蹤跡?”
黃大同擡眼,一臉羞愧之色。低聲說道:“屬下無能,這一日過去。還未尋找的到那些人的蹤跡!不過,我猜想這些人只恐怕已是離開了這裡,前去尋找那紫陌城的下落了!還請陛下早些告知我如何前往紫陌城的路徑,容許我帶領軍隊前去追蹤他們,早日將他們逮住,將他們手中的鑰匙等物奪過來!”
維鈺不動聲色,低聲問道:“你和他們原本就是一體,我又如何能將運兵之權交付於你?”
黃大同朗然說道:“陛下請放寬了心!我黃大同早就和這些人一刀兩斷了!我一心爲了他們而揹負謾罵,卻還是不被他們所容,早就心灰意冷,更是想要將他們斬殺殆盡,一血被辱之恥了!”
維鈺聽到了這裡,也不由得被這人的快速蛻變而驚住,心裡暗罵他的背信棄義,不擇手段和心狠手辣,強自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憎惡之情,低聲說道:“但是,我還是不能輕易相信於你!我似乎聽聞,你的手中有一本什麼絕世的武功秘籍,如果你肯將這本秘籍交給我,我纔會真正相信了你!”
黃大同一愣,滿臉疑惑之色,臉色不停變換,本能的倒退了幾步出去,低頭不語。
維鈺心裡發急,就厲聲喝道:“來人,將此人抓起來!”
玲瓏知道維鈺此時有些心急了,想要出聲去制止,卻已是晚了,擡眼去看那黃大同,果然已是狗急跳牆,嗖的一聲從腰間抽出大刀來,豎在身前,冷眼看着衆人,高聲喊道:“我就知道,即便就是我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了你們,你們也絕不會信任於我!來來來,大不了我們今日裡同歸於盡!”
維鈺正要高聲斷喝衆人上前去抓住他,卻猛然見得身後玲瓏一邊飛身過去仗劍擋在了維鈺身前,一邊飛速回頭低聲對她說道:“此人不是黃大同,快些屏退衆人!”
維鈺一愣,即刻反應過來,高聲喊道:“你們快些退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廳內衆多侍衛一聽,很是不解,但沒有人敢於反抗聖令,急忙快步退出大殿之外。
玲瓏見此時殿中只剩了三人,就低聲問黃大同道:“你不是真正的黃大同,你可是陳洗塵?”
黃大同愕然呆立,雙眼不停看着自己面前的兩人,臉色不停變換,手中的大刀卻已是垂了下來。
維鈺驚愕的快步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根,只是輕輕一捏,就撕拉一聲揭開了他臉上的一層透明面具,不是那陳洗塵,卻又是何人?
維鈺氣惱的連連跺足道:“你怎麼搞得嘛?宮裡這麼多的人,你假扮誰不行,爲什麼偏偏要去假扮黃大同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陳洗塵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指着兩人低聲說道:“你們難道是玲瓏和維鈺?怎麼也假扮的如此像呢?把我都唬住了!”
玲瓏心裡隱隱不安,急聲問道:“你快些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陳洗塵很是莫名其妙的說道:“黃大同不是和你們是一起的嗎?我昨夜進宮就見到了他,他卻已是這裡的什麼大將軍了!我想着這裡竟然還有我們的人,就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卻說自己是特意潛入宮中,和你們裡應外合要設法將這個黑尓步的實話套出來,然後在想辦法將他殺掉,以絕後患,但是卻苦於沒有機會前去動手。剛纔,他急匆匆找到了我,說是有辦法去接近並斬殺這個黑尓步了,讓我假扮做他。我正自納悶呢,卻聽得有人傳我過來,心裡大喜,果然這個黃大同神機妙算啊!誰承想,卻是你們兩人假扮的!”
玲瓏聽到這裡立時驚呼一聲道:“不好,鶴叔叔和那個靜淑,此時只恐怕已是有了危險了!”
維鈺嚇得跳起身來,高聲罵道:“沒想到這個黃大同如此歹毒,利用了陳洗塵並不知曉他的叛變之事,也看破了我們入宮的目的,將計就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陳洗塵猶自感到納悶不解,正要細問兩人端詳,卻早就不見了兩人的身影了,急忙飛身跟着兩人從後殿無人之處出去,高聲喊道:“等等我啊!”
維鈺和玲瓏分作兩路,玲瓏前往靜淑處,維鈺前往鶴沖天住處。
沒一會兒,玲瓏已是飛身來到靜淑院內,這裡早已是黑漆漆,寂靜一片了。
玲瓏提起丹田之氣,運力飄身過去,悄然落入內室門外,側耳靜聽裡面動靜,伸出手去,推開房門,移步進去,來到牀前,就着月光看去,那靜淑正自睡得香甜,這才放下心來,輕輕伸手去推她。
靜淑正夢到今夜所見的那個俊美侍衛,俯身朝着自己吻了過來,心潮涌動,卻是平生第一遭感到了奇妙的渴望,被人一推,立時從夢裡驚醒過來,睜開雙眼一開,卻正是那夢中情人俯身望着自己,不覺低呼道:“怎麼真的是你?”
說完這話,立時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真是將自己對他的一片單戀之情,全然暴露了出來,臉上不覺就紫漲一片了。
玲瓏來不及細想她話裡的情意,只是焦急的輕聲說道:“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這裡!”
靜淑心裡亂跳,暗自想到:“原來,他也早就對我一片深情了。這纔會想着和我私奔出宮!爲了真愛之人,這皇宮倒也沒有任何貪戀之處了!”
她心裡甜蜜萬分,再也不去多想,毫不猶豫就翻身爬起,穿好衣服,跟着玲瓏緩步朝外走去,卻被玲瓏一把抱起,背在了背上,臉上不覺更是通紅一片了。
她本能伸手摟住玲瓏的脖子,雖然感到玲瓏雙肩很是瘦弱,但身上卻溫暖異常,心裡滑出越來越多的其妙感覺來,都是生平頭一遭了。
她只感到耳旁風聲呼呼,眼角樓宇殿閣正飛速倒退,知道自己的這個情郎功夫了得,就更是堅定了要和他廝守終生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