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地籟金鍋煎骨炊四
ps:求神光,
收拾好這裡的一切,衆人向泰山殿行去。森羅門第二層他們已經闖過了大半,很快他們就可以到達森羅神殿了。
進入戰場,幫助神取得勝利,他們的生活就又會回到從前。他們可以繼續上學,可以對着課程表選擇哪堂課可以翹掉哪堂課必須去,可以在週末通宵打遊戲,可以一起吃飯喝酒打球旅遊,可以厚着臉皮追漂亮女生,學着別人的樣子在女生寢室樓下襬蠟燭唱歌。生活,又會變得平淡無味,卻不再需要爲各種混亂的謎團而發愁,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在下一刻被殺掉。
如今看來,那種他們早已過夠了的庸庸碌碌,卻是最美好的時光。若可以選擇輪迴,他們寧願做最平凡最普通的人,不要這麼強大的力量,不要高於常人許多的頭腦。他們,只需要白開水一樣的生活,滿足於平日裡的一些小收穫小感動,也不要如此驚心動魄的一生。
普通人都羨慕別人光芒四射波瀾起伏的精彩人生,只因爲他們沒有置身其中。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怎會明白其中的痛苦?
在人生開始變得不平凡的時候,便意味着要失去平凡人所擁有的快樂,以及平凡人的幸福,踏上一條永遠無法回頭的,絕路。
遠遠擡頭望去,衆人便看到前方泰山殿中,竟升起一縷縷的炊煙,飄飄搖搖如一根根朦朧的柱子,直插入晴空。以衆人的目力竟看不到炊煙的盡頭。待行到泰山殿門前,還未開門衆人便聞到一股股烤肉的香味從高高的牆頭越過來。毫不客氣地侵入到他們的鼻子裡,刺激着他們的感官。
南宮俊用力吸了吸鼻子:“嗯,肉味,想吃肉了。”
那股烤肉的味道,順着鼻子滑入口腔,刺激着唾液的分泌。雖然不餓,但是聞到這股烤肉的味道,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這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香味中還帶着些焦糊味,好像有人把肉烤焦了。
吳翼微微皺眉:“這肉味很奇怪,不是豬,不是羊,不是牛,也不是常見的家畜家禽。這味道我好像還聞到過。不過有些想不起來了。”
烤肉味很怪,聞着熟悉,但絕對不是吃過的東西。吳翼還沒想起來這味道是什麼肉發出來的,胃裡卻翻騰起來,忍不住俯身乾嘔。
怎麼聞到這肉味,他就十分想吐呢?
龍進、陳黃鷹、南宮俊急忙上去替吳翼拍背。給他那水漱口。吳翼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吐了?
陳黃鷹道:“你這怎麼了?胃腸感冒?”卻見吳翼面色慘白慘白的,倒更像是食物中毒。
楊傾書看了看吳翼:“他會吐很正常,因爲你們四個中只有他曾清楚地聞到過這種烤肉的味道。如果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肉烤出來的味,恐怕你們也會吐。”
龍進、陳黃鷹、南宮俊看了看吳翼,又看了看楊傾書。最後看了看泰山殿中的縷縷炊煙,腦海中登時扶起一個念頭。忍不住一陣反胃也俯身吐了起來。
這味道,不會是烤人肉的味道吧。
卓若虛道:“吳翼小時候遭遇的那場災難,對方一把火燒了整個蠱母宮,宮中的蠱苗一個都沒有逃出來,全都被燒死在了裡面。那時候,大火燒灼人體散發出來的味道,應該比這裡的味道濃得多吧。”
那場大火,卓若虛是親身經歷過的,當時他就在蠱母宮中,眼看着身邊的蠱苗被活活燒死,卻因某些原因不能出手相救。當時大火焚燒蠱苗時散發出來的焦灼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吳翼搖了搖頭:“不,不對,和那時的味道還有些差距。這個裡面油的味道重些,不像是烤出來的,更像是煎出來的。”
煎出來的?
看着高門上寫着“泰山殿”的牌匾,吳翼四人怎能不知門後是何場景?陰曹地府中,有一種處置惡鬼的方法就是“下油鍋”。而這種刑罰的始創者,就是泰山王。
卞城王發明了剝皮揎草,泰山王發明了下油鍋,吳翼四人忽然就想起了剛剛從陰曹地府中逃出來的王凱旋的模樣。當時,就是卞城王將王凱旋的皮生生剝下,然後泰山王又將王凱旋的皮丟進了油鍋裡。
那個時候的十殿閻羅,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呢?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被魔給控制了呢?
陳黃鷹苦笑道:“得了,哥幾個要準備下油鍋了。”從泰山殿中升起的炊煙就可以知道,泰山殿中肯定是擺滿了油鍋的,並且在不斷地將人丟進油鍋裡煎炸。希望他們不會變成油鍋中被炸的一員。
胡逸之嘆息一聲:“這裡,已經被那人毀得不成樣子了。以前的美景,恐怕早已經不在了吧。”言罷,伸手推開了泰山殿的大門。
濃烈的肉香撲面而來,將衆人薰得一陣噁心。五龍子定力超強,只是緊緊皺着眉頭,沒有什麼太過強烈的反應。可是吳翼四人就不同了,不知道這是炸人肉發出的味道時,他們聞着這香味還有些流口水,可是知道這是什麼之後,就只會感到一陣噁心。腳還沒踏進泰山殿,四人便又開始大吐特吐起來,幾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以後,他們可能再也不想吃烤肉了。等回去他們就勸姜劍飛改行,千萬別再賣烤肉了,他們怕一聞到烤肉味就會把五臟六腑給吐出來。
好不容易舒緩過來一些,吳翼四人一擡頭便看到許許多多的金鍋,架在火爐上,鍋中的油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東西。鍋裡的人肉已經被煎沒了,只剩下骨頭還在負隅頑抗。
許多藏在黑斗篷中的人,正拿着各式各樣的工具,翻着鍋裡的東西。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們齊齊回頭,將斗篷口對準衆人。
吳翼四人頓覺身上一寒。他們知道,那些東西全都在用陰森的目光看着他們,想要將他們都抓過來,丟進油鍋裡煎成一縷直通天際的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