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聽說家裡出了事,沒有什麼要緊吧?”
不久之後,文清翡也匆匆趕回。
之前九頭怪蛇來襲的時候,她剛好在外採摘冰棱,那是一種天晶雪原特產的靈蘊寶物,此前方乾元參修黑月天象,出現了類似天降功德異象,亦是催生一些奇異的靈蘊寶物。
她在其他事情幫不上方乾元的忙,於是自告奮勇,幫忙調查這些異象。
白傲雪閒着無事,自然也就帶上小白,跟隨她一起前往。
那頭九頭怪蛇的身影,也被她們看在眼裡,雖然很快就消失,但還是無法放心,立即回來。
“可能是二教餘孽在密謀着什麼。”
方乾元神色平靜,簡單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聽得方乾元參修天道,好不容易纔修成的運劫之力,竟然也被對方斬斷,文清翡和白傲雪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驚奇的神色。
文清翡沉吟片刻,猜測道:“能夠對抗夫君的,必然也是天道之境的對手,難道是遠征目標當中的某個世界,正在嘗試逆襲?”
聽聞文清翡的猜測,白傲雪的神色立時也明顯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情況,是諸天盟人經過周密推演,預測到的諸多後果之一。
他們絕不認爲,只有自己能夠入侵遠方的異域世界,而遠方的異域世界對他們無可奈何。
那些莫名強大的存在,如同某個大型的小世界的自然之靈,神祇,妖聖,古魔之流,都有可能修成天階巔峰,甚至與方乾元相近的境界。
但方乾元卻道:“並非如此,我從中感受到了九幽的氣息,而且,此前似有線索,顯示那些人已經逃到魔界。”
文清翡輕嘆道:“魔界嗎?那處地方,我們可是還非常陌生……”
近年來,方乾元執掌星圖,自然少不得探尋其各種用法,起初衆人都以爲擁有此圖,便可以隨意照見諸天萬界的各處,但後來才發現,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諸天宇宙間,除卻無垠星空之外,總是有各種各樣被神秘濃霧籠罩的未知之地。
雖然同樣可以通過星圖與其取得聯繫,但那樣一來,便如同渾水垂釣,只能通過一絲意念的去進行搜尋。
以星界之廣袤,人力之微薄,便是窮盡億萬年之久,也斷然無法完全搜尋個遍。
而其中距離御靈世界最近,同時也最爲特殊的,就是那九幽之地。
包括魔界,修羅界等多處負面宇宙所在的時空,是方乾元至今都未能盡知的所在。
“如果沒有猜錯,應是那些人終於發現斬斷劫力的辦法,這也意味着,他們終於在魔界站穩腳跟。”
“不過這樣正好,四處漂泊,還有可能像是大海撈針,無從尋得,鬧出這等動靜,反而有跡可循。”
方乾元認爲,以那些人的實力,尚還無法做到催動如此品級的力量,逆反時空,追溯因果而來攻擊自己,並且趁亂斬斷彼此之間的因果。
他們要做到這一步,必然付出代價。
而利用陣道,或者其他的外力手段,是在所難免之事。
他如今已然初涉因果之道,冥冥之中,自有靈犀一動的直覺,因此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件事情,你不必多管,我自己會處置好。傲雪,你以我名義,給青尊和白尊傳個口訊,讓他們會議結束之後,去往偏殿一趟。”
不久之後,方乾元再次以化身降臨雲頂峰,但卻不再關注盟內聚議所進行的爭論,而是召見青尊和白尊。
這兩位古修大能剛好都在雲頂峰上,於是很快到來。
“方尊,你有何事相召?”
兩人都是頂尖的強者,見面也不多禮,開門見山問道。
方乾元神念微凝,陡而運轉筆仙之靈,一副栩栩如生的圖景在他們面前展露出了出來。
“這……這不是相柳大聖嗎?方尊,你見過它?不,祂已經……”
見到此物,兩人明顯都顯露出了一絲的驚愕,但很快,他們就像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口不言。
“又是禁言咒嗎?”
方乾元目光微變。
青尊苦笑:“方尊,非是我等推諉,實在是此咒太過厲害,一旦涉及某些人事,立刻便會自動生效,不過以你智慧,應當能夠想象得出來,究竟是何等的存在才能做到這一步?”
方乾元當然明白,因爲他自己也已經初涉因果命運之道,自然知曉,這種因果牽扯的手段,纔是諸天宇宙之間最爲本源,最爲厲害的大神通。
太上諸天二教,顯然是有組織,有傳承的古老勢力,要限制成員反叛,情報外泄,也必然動用這般的手段。
尋常的奇毒,家眷人質之流早已失去意義,但他們入教之初,便曾經發下過永不背叛的誓願,此一誓願即爲因果之種,各人在教中的身份地位越高,所知消息越多,則因果越重。
由此業力交纏,制約力度也越強。
若是換成尋常的地階,甚至人階之人,反而無甚制約,以他們的元神和真靈特性,相關事物過腦便忘,也不足以承載相關的訊息。
“原來如此,本座的確聽聞,天道存在的相關訊息,堪稱‘不可名狀’,‘不可思議’……”
其實就算青尊和白尊等人願意全部交代,也沒有意義,因爲相關的因果之力,會使得其說出來的言語變得無法理解,傳輸的訊息變得混沌不清。
“不可思議”,顧名思義,就是“不可思考和議論”,光是在腦海之中想想,或者道出口來,都會被相關的因果之力攪亂,實際上已經是超越了天階層次的力量。
方乾元其實並未打算從他們這裡知道什麼,或者正如青尊所言,無法知道,便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
見方乾元陷入思索,青尊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道:“不過我等所知的部分事物,卻是與那等不可思議的存在無關……如果方尊想知,或可有另外一法通融。”
方乾元中斷思索,看了他一眼:“什麼辦法?”
青尊語出驚人道:“方尊可自立道統,成爲太上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