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晨,萬通商會慄山分舵,一個由兩匹青尾異獸拉着的奢華輿架從外面的街道徐徐而來,伴隨在旁的,還有一隊身穿玄甲,裝備精良的兵人護衛,個個氣質精悍,望之便不似常人,而是身經百戰的敢死精銳。!
不久之後,獸車在分舵的門口停下,一個身穿錦衣的發福年在嬌俏侍女的攙扶從車走下。
這發福的年男子,正是林裕。
如今據他得了連山大長老密令,加大交易規模,爲教門輸送資糧和利益以來,已經過去足足三個年頭。
在這三年之,太諸天二教果然如同連山所言,暗在草莽之發展多個世家,與他所執掌的萬通商會慄山分舵進行大量的交易。
當涉及到許多地階後期,甚至天階境界都能用得的珍稀貴重寶材,一下使得林裕迅速發達起來,成爲遠近聞名的商會金主。
在外人看來,他生財有道,日進斗金,爲萬通商會積攢下了驚人的財富,自身在商會的地位,也迅速的水漲船高。
但個內情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寶樓開張了嗎?”
進門之後,林裕看着幾名前來迎接自己的商會管事,開口詢問道。
幾名管事面露恭敬之色,連忙稟報道:“舵主,已經開張了,有大掌櫃他們在看着,還請放心。”
他口的大掌櫃,是二教人秘密派來此地的執事,行事幹練,眼力不凡,自然能夠放心。
林裕點了點頭,既已知道,也不再多問。
他當下進了院,揮退護衛,來到自己平常坐班當值的廂房,準備查閱近期的交易卷宗。
在這時,林裕突然察覺周圍光影一變,警覺擡頭,卻發現一個身披灰黑斗篷的神秘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大案前。
他立在房,伸手可及之處,便是盛放卷宗的櫥架。
此人彷彿站在那裡等候許久,被林裕察覺,也不驚惶,只是緩緩伸出手臂,在觸手可及之處取下一卷記錄,當着他的面翻看起來。
林裕眼瞳微縮,嘴脣翕動,開口喊道:“來人!”
但怪的是,那些兵人護衛們明明站在外面,卻似乎對他的召喚毫無所察。
林裕面露警惕之色,再細看四周,卻分明看到,一道如同水幕的光華不知何時包裹了整個房間,彷彿能夠切割虛空,把這裡與外界分割開來。
“閣下究竟是何人?”林裕額頭冷汗一下流了出來。
他雖然是通過秘藥和外在之法強行提升修爲所煉成的僞高手,但一身修爲真實無疑,也絕非空泛,此人竟然能夠毫無聲息越過衆多護衛進入此間,又再他肉眼注意到之前毫無所察,必定不會是尋常之輩。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讓他察覺到了非常不妙的苗頭。
“呵呵……林舵主……”
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平凡無,彷彿丟進人堆裡面要消失的年男子面孔,不緊不慢道。
“這幾年來,真是久仰大名啊!”
林裕目光閃爍,看着他並不說話。
卻聽得那男子繼續道:“經營之才,商會新星,世家之友,開路功臣……呵呵呵呵……真是偌大個名頭!”
“世人只知道,您開創了慄山一代與妖族通商的渠道,又積極聯絡新興世家,交遊草莽,爲商會贏得許多全新商機,短短几年間,便讓此間的交易總額翻了十倍不止……”
“但誰又能夠想到,在這繁華景象的背後,卻是你飽私囊,暗剋扣了更多本應供的應許利益,暗輸送給太諸天二教?”
“那些與你合作的新興世家,雖然不乏真實的存在,但卻有足足十餘家,是二教之人生造出來,用作轉移資糧的幌子,你與他們交易所得,大多都只是流於賬面的虛假財富,始終不曾讓商會佔得絲毫便宜,反倒餵飽了他們!”
“而對內,你卻大肆賄賂,結交峰,在總舵懷疑你時遊刃有餘,即便彈劾你的奏章如同雪片紛呈,也始終屹立不倒……”
聽到這男子的話,林裕終於明白了他的來歷,面露異之色:“閣下是商會總舵來人?在下並不懂你在說什麼,如若閣下有意,在下自有一番厚禮奉……”
這是他對付外界質疑和商會內部調查的不二法寶,無論誰來,都是幾萬,幾十萬的靈玉奉,再遇胃口大的,幾百萬也在所不惜。
他所執行的任務,是供養天階大能的重任,當涉及到的交易總量,高達數十億百億不止,便是一方大宗,也得花費多年的功夫才能完成。
而當所賺取的差價和利益,雖然大部分都讓連山收走了,但爲了方便他行事,還是留了部分下來,即便只截留個幾千萬,億靈玉,也堪一方大宗在過去異域遠征不興之時的全年收入了。
有此巨大財富,他也有了動輒金錢開路的底氣。
不過,這一次,林裕屢試屢爽的招數,卻似乎失去了效用。
那神秘人物聽到他的話語,只是笑了笑,道:“很不錯,如果我真的是商會總舵來使,聽到你所言,也樂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麼放過你了。”
他似乎深深明白金錢財富的威力,這所謂的“厚禮”奉,既能夠腐蝕敵人,也能夠花錢買命。
如果當真不識好歹,有的是辦法將他炮製。
“只可惜,我不是你們商會之人,你所許諾的利益,在我看來,也不值一提。”
這人輕聲低語道。
“等到將你剷除之後,盟主自會聯絡商會,將你們所持的一切產業和賬財富充公……”
林裕聽到,額頭青筋猛漲,神色也陡然凌厲起來。
“你……你是天道盟的人?”
他面色大變,身軀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些年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天道盟人,果然掌握了他勾連二教的證據,更在不知不覺,完成一切調查。
如今似乎是收的時刻,他們已經準備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