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老者便將《混元孕魂功》和《無極金丹》的秘籍取了來,又向金鼎請示了一下,便拿着秘籍飛向了張心魁。
那老者飛行的不快,似在等着金鼎半途上給他指示,但是,直到他來到張心魁身前,都沒有得到金鼎的任何傳音。
如此,老者只得一臉怒容地將兩本秘籍交到了張心魁手上。
張心魁似是根本不怕那老者偷襲,將秘籍拿在手上,隨手翻了起來。
很快翻完,張心魁合上秘籍,臉上露出微訝的神情,看着那個還賴着不走的老頭。
“哼!”老頭終於是怒哼一聲,然後拂袖而去。
“回宗後我自會將盧雙放回。告辭!”張心魁看向金鼎,略拱了拱手道。
“不送。”金鼎點了下頭道。
張心魁大袖一揮,以金光捲住趙羽,轉身便慢慢悠悠地飛向了奪天宗之外。
看到這一幕,金鼎似是哭笑不得,面色有些難看地搖了搖頭。
“老祖,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老祖吩咐!”一見張心魁走遠,那老者立刻興奮地道。
“接下來?沒有接下來了。”金鼎有些感慨地道。
“難道就讓他這麼走了?”老者不可思議地道。
金鼎看着老者,忽地向下方道:“都上來吧。”
“唰!唰!唰……”
造化峰上,那些天仙、地仙全都飛了上來,靜靜地圍在了金鼎身邊。
金鼎聲音還是那般稚嫩,卻以穿越了數千年歲月的老謀深算向所有人道:“你們全都認爲,老夫還會找張心魁算賬?”
衆人懾於金鼎原威壓,不敢回答。
金鼎冷笑道:“沒錯,老夫的確穩勝他,以我奪天宗的實力,也可以在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就把問心宗連根拔起。但是,老夫殺不了他,我們奪天宗也沒人能殺得了張心魁。你們當知這意味着什麼。”
“怎麼可能?他纔不過是一個天仙罷了!我們宗卻……”奪天宗的一位地仙驚道。
金鼎看着那位地仙,直接將其後續的話堵了回去,忽地向衆人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情況:“張心魁的明心十二劍還境界不穩,遠沒達到圓滿。”
所有人都是大驚,有人已是下意識道:“那還不趁機殺了他?”
“他若一意逃走,老夫亦攔不住。而且,他的明心十二劍境界不穩並不是因爲他悟性不足、功夫不到家,而是因爲他倉促出關。日後,假以時日,他還能將明心十二劍修至圓滿。”
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又有人道:“老祖,難道那明心十二劍就如此厲害?”
金鼎道:“在問心宗萬餘年的歷史上,總共只有三個人修成了明心十二劍,最近的一個,是三千五百年前。幾乎每一次,明心十二劍在都天仙界都只是曇花一現,還來不及大放異彩,便又銷聲匿跡。究其原因,不是明心十二劍不強,而是之前的那三人全都是以老邁之軀修成的此訣。哪怕他們對明心十二劍體悟圓滿,卻從未能發揮出此訣的全部威力。”
“而張心魁,他正當壯年,至少還有兩三百年的鼎盛時期。最多年許,他便可將明心十二劍補修圓滿。那時候,他以全盛狀態施展此訣,恐怕整個都天仙界天仙境界將再無他的對手。就算是金仙,他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現在,你們總應該明白我爲什麼不再爲難他了吧?”
全場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依然有人說出了大家最想說的話:“怎麼可能?”
“老夫亦認爲不可能。但是,剛纔他那一劍已然傷了我。”
“啊……”全場一片驚呼。
“雖然他的傷更重,但是,畢竟只是一招對攻,若是真生死相搏,只怕更能發揮他的劍意。我亦是第一次領教明心十二劍,只是不知他剛纔那一招是劍十一還是劍十二。此訣與傳聞中稍有不同,只怕是一種因人而異的劍訣。若真是如此,以張心魁的資質、心性,都天仙界從此出現第二個荊絕都不是不可能。”
“啊……第二個荊絕?!”
全場又是一片驚呼。
問天宗荊絕?!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完全就是都天仙界甚至包括魔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他就是仙魔戰場上的一面永遠不倒的染血旗幟,在魔界的很多地方都能止小兒夜啼!
在整個仙界,就算有人不服荊絕,但從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比荊絕強。
試問,整個都天仙界,又有誰能以一己之力生生把一箇中型宗門在短短千餘年裡帶成了超大型準巨型宗門?!
問題是,就算是有人敢惹巨型宗門,都沒人敢惹有荊絕坐鎮的問天宗!
他的那件無悔境的靈兵映雪,他的那讓魔界伏屍百萬的九階靈獸五爪金龍,還是不要提了,說多了晚上會做惡夢……
現在,金鼎竟然說張心魁有可能成爲第二個荊絕,蒼天哪……
若真是如此,那麼張心魁在都天仙界的崛起只是早晚的事,誰也不可能擋得住。那麼,與其和他死磕,當真不如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
與此同時,張心魁和趙羽終於是慢慢悠悠飛出了奪天宗地界,這纔開始加速。
張心魁明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趙羽之前就已經問過張心魁傷勢有無大礙,知道張心魁之前肯定不是擔心傷勢,便道:“宗主師伯,怎麼了?”
“我原本有九成把握,不過畢竟還有一成失敗的可能,現在,心終於可以放回肚子裡了。”張心魁語氣輕鬆地笑道。
“啊?怎麼回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了,趙羽便饒有興趣地問道。
張心魁卻沒順着趙羽的話往下接,而是將手裡的兩本秘籍交到了趙羽手上,道:“你看看吧。這本《混元孕魂功》,是五百多年前被奪天宗所滅的一個專擅神魂的宗門的最頂尖功法,應該能滿足你的需求了。這一本《無極金丹》,是被奪天宗滅的一個主修丹道的宗門的,年代上我也不不清楚,不過奪天宗近千餘年來一直有人在修,應該也夠你用的了。”
“這全是給我用的?”趙羽手裡捧着兩本秘籍,震驚道。
“當然。不過你學成後還得上交宗門,從此以後,它們就是我們問心宗也可以正大光明修習的功法了。”
“啊……可是……”
“我怎麼知道你需要這兩種功法?”
趙羽瘋狂點頭。
張心魁好笑地道:“閉關分生關死關兩種,後者完全不問世事,甚至中途不會醒來,而前者,中間可以短時間活動。我在含月洞閉關,最後一次死關也已閉完,只是貪戀含月洞中修行環境,這才隱而不出。最近兩年間,我其實常常暗中觀察宗門事項。”
“原來如此。那師伯你提前出來,豈不是……”
“的確會有影響,不過不大。”
趙羽也鬆了一口氣,要是因爲他的原因而讓張心魁閉關功虧一簣,他可就真是罪孽深重了。
說話間,兩人便離問心宗越來越近。
到了後面,趙羽翻看兩本秘籍竟是上了癮,乾脆也不和張心魁說話了,認真看了起來。
眼看快要到問心宗了,張心魁不得不打斷趙羽:“趙羽,你那分身玉符是不是已經認了主?”
趙羽一怔,擡頭道:“我也不清楚,從來沒讓旁人看過。”
“我看看?”
“嗯。”
趙羽從儲物手鐲中取出玉符,遞給了張心魁。
張心魁看了一下,又遞還給趙羽,苦笑道:“果然。”
“沒有?”趙羽緊張地道。
“是的。這世上實符就沒有認主一說,果然玉符也不例外。不過,今後你若在外行走,就不能再正大光明使用此符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對外宣稱,暫時將你的玉符收了來,由宗門代爲保管。”
“嗯……”
見趙羽言猶未盡,張心魁一下看穿了趙羽的想法,笑道:“玉符是你的,就不會被宗門裡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搶去,我們可是問心宗啊。其實,修行是講究緣法的,若是無緣還要硬搶,雲鵬、盧雙便是最好的例子。當然,你若真有心將玉符貢獻出來,那就又另當另當別論,可是……”說到這裡,張心魁再次苦笑起來。
“怎麼了,師伯?”
“你這是同心環符,我也不知其動轉原理。可只以目前來看,確實只有中間那一小部分在發揮作用。而只那一小部分的話,其實頂多夠元感期修士用的……你明白了嗎?”
趙羽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看到趙羽那副神情,張心魁大笑起來,然後道:“回宗後再去我師傅那裡讓他看看吧。他是本宗符道造詣最高之人,若連他都恢復不了你這玉符,那就真的只能你自己用了。”
“嗯。”
這個時候趙羽反而有點想開了,自己畢竟是宗門裡的一份子,若真能讓王凡師祖把此符修好,那就咬咬牙在關鍵時刻貢獻出去一陣子好了,自己用的時候再要回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