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旁邊坐着的三位時,小個子又是一愣,顯然這三位是凌傲君邀請的貴客一位中年男子,濃眉闊耳但目光刁鑽,衣裝奢華至極,看得出此人身份地位很不一般。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貴之氣,仔細一看,此人竟然是自己在青龍鎮街頭路遇的帥哥,旁邊還坐着那日跟隨在身側的老者。自然,這個瘦弱小子是青青無疑,只是她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與那帥哥相遇,而且人家還是凌傲君的座上賓。此時那人正面帶微笑地看着她,青青不禁窘紅了臉,好在自己這副裝扮,她趕緊低下頭。
“小子!快報上姓名!”旁邊一位壯漢推了一下有孝愣的青青,心想這人真是反常,擱別人此時早興奮過度,而他卻異常冷靜,似乎獲勝的人並不是他。
青青被他搡得晃了晃,趕緊收回心神壓低聲音拱手道:“回堡主,小人無名無姓,靠乞討爲生,人家都叫我小丁,我是流浪至此,纔有幸參賽取勝。”
“哦?”又是一聲疑問,凌傲君略一皺眉,仔細地審視了一下,“那你是何方人氏?”
“回堡主,小人不知。”說罷,青青故意露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與剛纔比賽時牛背上的神采飛揚簡直判若兩人。
“哦。不管怎樣,既然你已獲勝,在下肯定言出必行,獎品已經備好,只是婚姻一事,”凌傲君略有停頓,“你可有心儀的女子?”
青青露出惶恐,“堡主,小人出身卑微,不敢高攀各位姑娘,此事就不敢勞煩堡主費心了。不過,不過,”言辭吞吐。
“有事就說,不必吞吞吐吐的。”旁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開口了,青青知道,那是凌家堡的管家宋春來,小時候她一直喚作“宋叔”的。
“小人確實有個請求,但不知能說不能說。”話中透着一絲謹慎。
“哦?今日既然你已獲勝,你可以說說看。”凌傲君挑眉道。
青青屈身拱手道:“無禮之處還請堡主不要怪罪。”聽凌傲君“嗯”了一聲,青青才繼續說下去,“小人雖是外地人,但久聞凌夫人乃神女下凡,風姿百年來未有勝其者,小人惶恐,想請堡主賜我等一睹天人之容。”
話音一落,場下一片譁然。
凌傲君也不曾想到居然還有人這樣大膽,敢動他夫人的心思,眼睛早已眯成一條縫,臉色陰晴不定。而旁側的凌夫人似乎身子也略震動了一下,周圍更是一片噓噓聲,衆人不知凌堡主該如何處置這個膽大包天的人。
一個外地小乞丐居然可以輕車熟路地摘得“賽牛節”桂冠,必是有備而來。如今竟然提出這樣的難題,顯然絲毫沒把他這個堡主放在眼裡。如果是朝廷派來的人,旁邊王爺在這坐着呢,完全沒必要再做這樣的安排,而江湖上能與自己抗衡的伏龍莊莊主蔡達年也在這坐着呢,如果是衝着寶藏來的,只怕他也沒有這份能耐,難道還真是衝着蘇芷的容貌來的?
凌傲君再次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個人,雖然衣衫破敗、面容有些骯髒,但眉宇間卻透着一種與他身份不符的氣質,而且身材有些嬌小,難道是個女的?
凌傲君眉頭一皺,難道與小婉有關?女兒失蹤已經三年多,杳無音訊,按理憑自己的地下情報網絡,女兒不可能消失得如此乾淨。而如今一個小女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提出這樣的條件,肯定不簡單。
凌傲君隨即輕笑兩聲,“內人的容貌多年來被江湖人關注,大家多有猜測,但此乃家事,在下本也不便透露,如此這位小哥在‘賽牛節’中勝出,在下雖不能爲你主婚姻大事,但我們總算有緣,既然你提到此,我也就藉此機會跟大家說明,內人因多年前得了一場重病,勉強挽回性命,但卻留下病根,不但容貌有損,且非常怕風,因此這些年來一直面帶白紗,很少在外走動,並不像江湖傳言。”座下早已議論聲不斷,大家都爲凌夫人的悲慘遭遇頓首嘆息,哎,紅顏命薄啊。
凌傲君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仍舊集中在小個子身上,話鋒一轉:“這位小哥既能勝出,必有過人之處,我凌某人最欣賞年輕有爲的後生,你可到我府上,凌某爲你慶功。”
頃刻間,旁側便涌出幾臺轎子,沒等小個子反應過來,便將他塞入轎中,連同凌傲君等人逐一上轎,敲鑼打鼓而去。
人羣中立刻有兩個人飛身跟了上去,正是嶽宇辰和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