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達這裡的消息,段鏡淵應該早就知道了。看着牀上暈倒的青青,老人有一絲擔憂。
“宋伯伯放心,有我在這裡,段鏡淵應該不會立刻動手。”穆陽很自信。
“老朽什麼都不怕,在這含翠湖邊我都住了幾十年,還會怕段鏡淵?我是擔心公子的安危還有我們的計劃,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原來老人另有擔憂。
老人的話令穆陽沉默了很久,“魔教五門十二寨我們已經控制了多少?”穆陽問。
“前日黑虎寨也傳來消息,目前我們已經控制了三門七寨,在段鏡淵那裡也安插了數條眼線。三日後,正是魔教‘聚聖大會’,到時各路人馬的當家管事都將在魔教總壇聚首。”
“以魔教幾萬之衆,若不是含翠湖和瀾霞山的獨特位置,朝廷早就派兵剿滅了。但朝廷在其幾個方向都駐有重兵,所以這些年來魔教也不敢爲所欲爲。我們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該是收網的時候了。或許這次我們還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穆陽看了睡夢中的青青一眼,若有所思地站起身來走到屋外。寒夜如水,心也如水。
半夜,青青醒來,屋內安靜異常,火爐中的火已熄滅,但還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忽然,她發現牀尾坐着一個人,原來穆陽靠在牀邊抱着劍坐着睡着了。感激和內疚一時涌上心來,這間屋只有一張牀,那老人家呢?似乎沒在屋裡。
穆陽還在沉睡,面具後面緊閉的雙眼上面,一對長長的睫毛,而且不得不說,其實他的嘴脣很性感,怎麼想也應該是個美男子。青青看着看着,竟然好奇起來,他說自己面目醜陋,究竟長什麼樣子呢?青青不自覺地靠近穆陽,面具被那星點的火光反射出淡淡的金屬光澤。他的呼吸很均勻,很平靜,很安全。如果他真的很帥,性格又這麼好,肯定是很多女孩喜歡的對象吧。
青青的手靠近面具的那一刻忽然停住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很不好,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醜陋,那自己的好奇心會讓穆陽很自卑。算了,自己能不能保命都很難說,何必再去跟一個偶然碰到的救命恩人有什麼交集。
青青悄悄地躺回牀上。還有五天,不知自己能不能找到解藥。現在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看來這種千毒草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點一點抽乾你所有的功力和力氣,就差五天了,真的有解藥嗎?自己怎麼樣才能拿到解藥呢?教主肯定是不能當的,只怕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只是素心劍和《素心劍錄》,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交出去的。想得沒有頭緒,青青忽然很後悔,或許自己當時不該逞能瞞着大哥,可是大哥好不容易找到報仇的線索,怎麼好讓他分心呢。也許應該讓展雲浩一起來,至少有個心裡依靠,依靠?想到這裡,青青有些自嘲,那樣一個花心王爺,怎麼會是自己的依靠。哎,還是靠自己吧。
青青再次醒來,天色已微亮,她發現穆陽已不在屋內,也不見老者的身影。去了哪裡了?剛剛掀開門簾,就有四個黑衣勁裝男子跳到眼前,把青青嚇了一跳,四人行禮道,“林姑娘,段教主吩咐我等接你返教。”
原己早在魔教的監視範圍內,只是穆陽他們去哪裡了呢?先去瀾霞山了嗎?是啊,他也從來沒問過自己要去哪裡。雖然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打過眼前這幾個人,但在他們拿到《素心劍錄》和素心劍前,是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的,自己可以先跟他們去,再見機行事。
青青跟隨四人來到岸邊,早有一艘木船等在那裡。
正如穆陽所說,含翠湖的確很大、一眼望不到邊,船行至水中,幾乎無法辨別方向,因爲有即將升起的太陽,青青知道他們正往西北行進。湖中散佈着一些小島,島上的茂盛的樹木清晰可見,但卻看不到人煙,遠處的湖面上不時可以看到成羣的野鴨、鸕鶿、鴛鴦,如果沒有眼前的事,倒是可以欣賞下風景。青青忽然想起了二十一世紀,哎,自由真好,沒有這麼多的恩恩怨怨,自己還能等到回去的那一天嗎?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遠處一座巍峨的大山逐漸在視線中清晰,那裡應該就是瀾霞山了。從水上望過去,瀾霞山立於天地之間,在朝霞的照射下彷彿籠罩着七彩雲霞,果然山如其名。只是山雖然看着彷彿就在眼前,走起來卻遠得很,過了晌午,木船才逐漸看到6地。岸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黑衣教士,還有不停來回巡邏的小隊,估計都是魔教做的防範。山腰處隱約可見一簇密密麻麻的建築,或者是魔教的總壇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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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一個黑衣人舉起手中的船槳衝着岸上的人揮舞,他指指天、指指地,然後劃了個大圓圈,岸上的人也做了做同樣的動作,大概這是他們的暗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