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聲討陳俊和的時候,林國慶帶着我來到了後海一個四合院裡面,見他的一位叔叔。
林國慶的這位叔叔,幾乎和魏忠賢找到的那個大boss平級,也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上面。我第一次見這麼高等級的人,頗有些激動。畢竟地級市和首都這可不是一個同等級的概念,不過仔細一想也差不多,反正都是能一根指頭壓死我的人,這麼一想我心中也就平衡了,沒有多想就跟着林國慶進了四合院。
在院子裡面等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到房間裡面,又在房間裡面等了半個小時,纔到書房裡面見到林國慶的叔叔。
他很客氣的請我和林國慶坐下,然後又讓秘書給我們兩個上了兩杯茶,一小碟糕點。問了問林國慶目前的情況,林國慶如實回答,他笑着說不錯,年輕人就應該多磨礪磨礪,這一切都是寶貴的經驗。林國慶笑了笑,給我使了個眼sè,我趕緊將事情簡單說了出來。
請林國慶的叔叔幫忙分析一下,他笑了笑說:“這件事情我最近也在關注,貿然將這麼大一塊地交給兩個新人建設,着實有些不妥。”
我有些尷尬,這很明顯就是打臉。
不過很快,這位中年人就說:“不過也該讓地產行業注入一些新鮮血液了,這件事情想要解決,最好反其道而行之,給你個建議,你和湯家那個小子之所以這麼容易就被擊潰,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你們的公司沒資歷,沒背景,別人肆無忌憚。但是如果你們要是找一個有資歷,有背景,且有關係的人入股,那麼這一切是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我眼前一亮,暗道這不愧是一個好辦法。中年人卻哈哈一笑,話鋒一轉道:“聽說你們大德集團最近在澳洲的項目要開始建立了,三年磨一劍,這次可要爲我國進出口貿易,做出重大貢獻啊。”
“爲國爲民爲自己的好事,自然要盡最大努力。”我趕緊表態。
中年人沉吟道:“好一個爲國爲民爲自己,高。”
“不敢,不敢。”我笑着說。
會談到了這裡,我和林國慶就準備起身告辭。中年人卻叫住了我們,對我說:“適當手下留情一些,對這件事情有好的幫助。”
我懂中年人在說陳俊和,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就和林國慶離開了四合院。
出了四合院,我不由感嘆道:“實在高,三言兩語點破迷局,讓我守得雲開見月明。”
林國慶笑了笑說:“這些人整天都jing於心計,潛心研究各種博弈和鬥爭,你跟他們比,能比得過?”
我擡起頭看了看他,鄙視他一句道:“難道你自己沒研究?”
林國慶無奈笑了,說:“不跟你扯犢子了,下午我要回鄭州,中午請我吃個飯,安排倆妞給我雙飛一下,省的我以後寂寞了都不敢出去找,要是被人知道了,還說我貪污受賄,驕奢yin逸。”
“靠!”我將林國慶鄙視了一頓。
中午一起在全聚德吃了烤鴨,下午送林國慶離開之後,我就回到了酒店裡面。和湯子嘉商議過之後,我們兩個決定停止對陳俊和的攻擊,靜觀其變。看一看趙鉤沉到底要怎麼辦,如果他選擇暫時xing收手,那我們就再後退一步,找一個夠資歷的合作伙伴。
大概兩天後,劉計洋被放出來,趙鉤沉讓步了。很快這件事情就在網絡上面銷聲匿跡了,因爲某個唱歌將軍的兒子也犯了一件同樣的事情,而且明明過了十八歲的孩子,硬說成未成年。結果網民開始攻擊這位將軍的孩子,至於陳俊和,都被網民給忘的差不多了。
不過很顯然,陳俊和難逃牢獄之災。
不過只要輿論不關注,罪行肯定能輕很多。
博弈就是如此,大多數都觸及不到xing命。只要來回過上三招,兩敗俱傷之後,都不會再繼續不要命的鬥下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漁翁很多,如果真到了兩敗俱傷的地步,那麼肯定會被人收了。
我和湯子嘉商量一下,決定離開首都,回上海。
因爲現在趙鉤沉已經做出讓步了,我們想要趙鉤沉將所有錢財全都還給我們,基本不可能。那樣就等於打趙鉤沉的臉,所以需要用林國慶叔叔給我的辦法,找一個夠資本的人,讓他入股,以他的名義,來建造福地花園。
回上海之前,我帶着老三到國貿給孫曉青買了兩件衣服,作爲禮物。老三則給小楠買了一個髮圈,很jing致漂亮,老三憨憨傻傻的笑着說小楠戴上一定好看。我們訂了下午的機票,在國貿買完東西之後,直接坐地鐵到了機場,準備乘航班離開běijing。
說起來,在機場的時候,我還撞倒了一個姑娘。姑娘有着一頭清湯掛麪一樣烏黑的長髮,穿着一件帶白sè圓點的黑sè短衫,以及一條質地並不特殊的白sè裙子,獨自拉着旅行箱,不是lv之類的昂貴皮箱,從箱子的質地上面來看,似乎不會超過五百塊錢,而且還是國產品牌。
但是看姑娘出來的出站口,似乎是剛從美國回來。
我不小心撞到她,直接將她給撞倒,摔了一個結實。姑娘吃痛,我趕緊將她拉起來,人家卻並沒有責怪我,而是笑着說:“走路要小心些。”
我點了點頭,而這個姑娘則拉着箱子離開了機場。
我並不知道的是,姑娘走到機場外,一輛前幾天被撞變形的帕薩特完好如初的停在那裡,見到姑娘出來。於光輝趕緊下車將姑娘的行李提上車,然後說:“木木,這次回來住幾天呢?”
“一週吧,哈佛那邊的課程比較近,於叔,父親最近在哪兒?”叫木木的姑娘說。
“老闆最近比較忙。”於光輝看了一下行程,說:“三天後吧,應該能陪你吃個晚飯。”
木木笑了笑,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顆光潔的鵝卵石遞給於光輝說:“於叔,這是我在哈佛校園裡撿的鵝卵石,送給你女兒。”
於光輝將鵝卵石拿到手裡,臉上全都是笑容:“木木真有心。”
木木沉思了一會兒說:“於叔,前兩天你的前女友去世了,我沒能回來參加葬禮,改天能去給她獻花嗎?”
於光輝面sè有些凝重,最後還是說:“木木,你有這個心,就是她的榮幸,事情已經過去了,就過去吧。你要是去獻花,對你的影響就不好。”
女孩不施粉黛的面龐轉向車窗外,看着天空說:“有多少最初的感情,能夠走到最後呢。”
於光輝哈哈一笑說:“這話要是讓小芳聽到,我晚上可要睡沙發嘍。”
女孩吃吃一笑,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