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曼妙,緊實。
迷戀,刺激,高潮。
這個晚上,只能用瘋狂來形容。或許是兩年多感情的壓抑,又或者是一個人旅居海外的寂寞。到了最後,夏婉玉哭着趴在我身上,咽唔不止。我抱着她的身子,沒有去安慰她,因爲眼淚也在我的眼眶中打轉,但是我沒哭。男人從不會因爲感情而流淚,他們只會抱着爲他流淚的女人,安慰她,撫摸她。
夏婉玉哭了一會兒,似乎是累了,就對我說:“睡吧,我困了。”
我點了點頭,抱着她在沙發上睡着了。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些寒冷,翻身想抱着夏婉玉,可是一摸身邊卻發現沒有人。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夏婉玉穿着一件真絲裙蜷縮在落幕玻璃前,一雙精緻的玉足放在椅子上面,頭枕在膝蓋上面,看着窗外怔怔發呆。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穿上兩件衣服說:“怎麼不睡?”
夏婉玉笑了笑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我坐在她對面,看着月光下顯得有些悽美的夏婉玉,沉思了良久,才說:“你在澳洲也是這樣嗎?”
“偶爾。”夏婉玉說。
我知道她的偶爾,就是幾乎每天都是。我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下來,雨水遍佈在玻璃上面,讓這一切看上去不怎麼真實。夏婉玉長舒了一口氣,笑着對我說:“剛到澳洲的時候,心裡面有點亂,所以作息也亂。這一段時間以來,作息都比較正常。”
不知道爲什麼,話又斷了。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沉默,激情之後的沉默。
過了好久,夏婉玉對我說:“車庫裡面有桶裝汽油,你拿去加車裡回家吧。”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我的腦海十分冷靜,我認真的說:“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她擡起頭看了看我,挑起眉頭問我:“你確定?”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我回不去。”
夏婉玉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腿上,抱着我的脖子,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就好像是雅典娜一樣聖潔,一樣迷人。她對我說:“郝仁,我原以爲你只會生理上背叛孫曉青,而現在你心理上也在背叛她。”
我沒有說話,夏婉玉說的是實話。
我現在很冷靜,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丟下剛剛和我激情了四五個小時的夏婉玉離開?回到家裡對孫曉青說,我出去應酬了,回來晚了。孫曉青有底線,她的底線就是我可以不回家,但是不能回家之後騙她。她知道夏婉玉回來,她也知道我今天晚上和夏婉玉一起吃飯,她更知道我來了佘山,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男人出去找別的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孫曉青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我在外面偷偷養一個小三,孫曉青一定不會介意,因爲她不知道。可是我和夏婉玉舊情復燃,她的心中,會怎麼想?能怎麼想?
我和她的感情始於夏婉玉,難道也要終於夏婉玉嗎?
氣溫有點寒冷,夏婉玉拉着我到樓上,和我一起躺在牀上,鑽到我的懷裡睡熟了,我卻再也睡不着首席纏愛小女傭全文閱讀。心中有負罪感,但是卻至於讓我茶不思飯不想。我只是在害怕我該怎麼面對孫曉青。好久之後,夏婉玉在我懷中發出微弱的呼吸聲,我聽着這細膩的聲音。
有些心煩意亂,掀開被子下了樓,從冰箱裡面拿出一瓶水,一口氣喝下去,才感覺鎮定了許多。
一夜我也沒有睡好,在早餐桌上,夏婉玉對我說她後天要從上海出發去鄭州,然後走遍全國所有省會城市,要去看看生態項目在這些城市分部的調查。她讓我陪她一起去,我並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先說看看我有沒有時間。吃過早餐之後,我去車庫裡面將汽油拿出來灌進車裡。
開車離開佘山,有些漫無目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恍惚之下,我來到了大德集團,將車停在停車場上,上了樓來到王穎麗的辦公室裡面,她正在伏案寫東西。見我進來,頭都沒有擡就說:“先坐,等我寫完東西再說。”
我漫步到王穎麗的身後,只見她正在紙上寫的不是文件,也不是批字。而是一首散文,徐志摩的《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
王穎麗寫完最後一句,收起筆轉過頭看了看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說:“你怎麼想起來寫這種文青類散文了?”
王穎麗說:“忙碌時練練字,能讓自己定心。”
我有些無奈,轉身坐在王穎麗對面,深吸了一口氣。王穎麗端起桌子上一杯放涼的茶喝了一口問我:“昨晚上在夏婉玉那裡過夜了?”
我有些尷尬,不過我並沒有意外,而是點了點頭承認了。
王穎麗依舊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在夏婉玉那裡過夜了,然後心裡面不安,不敢跟青青說,所以你來找我,讓我給你出出主意。”
我恬着臉,訕笑着說:“麗姐,只能求你了。”
王穎麗搖了搖頭說:“你來找我沒用,這樣的事情,你只能去求青青,青青願意怎麼做,你就隨她的心意,人都有底線,你若想朝三暮四,三妻四妾,那青青一定不會放過你,但是隻是這一次的管不住自己,她應該能理解。不過郝仁,我問你,你確定你能保證你只和夏婉玉發生這一次關係?”
“我……”我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王穎麗將用硬筆寫的那一幅字拿起來送給我說:“這個你拿走吧,徐志摩寫的沙揚娜拉,呵呵。”
我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脫口而出問:“爲什麼是這首詞?”
王穎麗笑着道:“徐志摩有個筆名叫做雲中鶴,在其表弟金庸的小說中,雲中鶴是江南四大惡人之一的採花淫-賊。另外再給你科普一下徐志摩的感情生活,他曾經爲了追求林徽因休了原配張幼儀。追求林徽因不果之後挖朋友牆角娶來陸小曼。後乘張學良專機參加林徽因的演講時,飛機失事遇難。有才華,也喜歡採花。果然是一個浪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王穎麗不懷好意的眼神,感覺到後背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