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溫小巧在汝州市婦幼保健院產下一女,林國慶喜得一女。初爲人父的感覺讓他激動得不行,他當即就要聯繫我。而那個時候,我剛剛入獄一天。在接下來溫小巧坐月子的一個月裡,我所有的情況林國慶全部都在關注,孩子滿月的時候,溫小巧問林國慶:“國慶,我們還沒有給寶貝起名字呢,你起一個吧。”
林國慶看着溫小巧懷中的小女孩,思索了一下說:“就叫瑤池吧。”
“林瑤池?”溫小巧唸了一句,旋即笑了笑:“我的小王母娘娘呀。”
林國慶搖了搖頭說:“此瑤池非彼瑤池,此瑤池是李商隱詩中的瑤池。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是這裡面的瑤池,這首詩是諷刺政治的,晚唐時期許多皇帝服用丹藥,而且因此喪命,所以李商隱才寫了這首詩。”
溫小巧一聽這個解釋,當即就有些不高興,嘟着嘴說:“老公你起個名字都有這麼多學問,給寶貝起個名字都諷刺政治……”
林國慶抱起女兒,笑了笑沒回話。
儘管溫小巧有些不滿,但是瑤池這個名字的確好聽,她過了兩天也就接受了。當小瑤池剛剛滿月之後,林國慶卻告訴溫小巧,他要離開市內去上海一段時間。已經請了一個月的假,組織上已經批准。溫小巧當時就震驚了,現在孩子剛滿月,他就要走,他心裡還有自己沒有。溫小巧嘟着嘴,有些生氣。不過她終歸也是一個溫婉的女人,儘管從小沒有讀貞女傳,但是還是懂夫唱婦隨的道理,所以只是一味的低着頭不說話,臉上寫滿了不滿。
林國慶坐了下來,語重心長說了一句話:“郝仁出事了,我關注了一個月,有必要去看看。”
溫小巧心頭一驚,他竟然關注了一個月都沒有跟自己說。而且這一個月裡她還能每天對自己笑,伺候自己月子。溫小巧趿拉着拖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進臥室。
“你幹嘛?”林國慶問她。
“給你收拾東西,你要去一個月呢,多帶幾套衣服。”溫小巧回答。
林國慶無奈一笑,自己用得着帶衣服嗎?在兄弟面前,那一個個都是邋遢宅男。以前寢室裡的襪子,那都是積攢了一大盆才洗的。
……
兩個月前,西九龍若雲貿易集團裡面。
張曉軍正坐在辦公室裡處理一筆來自奧地利的走私汽車,這筆生意最起碼能賺了五個點,一個點一千萬。一筆就賺五千萬,絕對不少。不過他在香港的發展目標可不只是走私,這玩意兒說實在真不行。碰上嚴打什麼的,好幾個月都開不了張。不過現在這個若雲貿易集團在他手中算是副業,他的主業是資金運作。
他不懂資金運作,徐若雲懂。
香港是資本主義社會,跟內地不一樣。資本社會的最大特點就是財團,社會的主要財富都在財團的手中拿着。就跟古時候的地主差不多,大部分的地都在地主手中。這種模式有一點就是,只要能力夠,野心大,運氣好,即便是想要月亮,那也能拿到。而在內地的社會主義,你沒關係沒人脈,連星星都拿不到。
所謂的資金運作,就是將錢投資到一些又發展前景的項目上面,通過這些項目獲得收益。從而進一步霸佔其他行業,就比如香港富豪李嘉誠所做的行業就達到幾十餘個。做這些行業,他沒有錢。但是徐若雲有呀,所以他就用徐若雲的錢,來學習徐若雲的一些投資理念,成爲香港的一個天使投資人。
張曉軍做投資,只投兩種項目,風險大的,回報高的。
憑藉這種狠勁兒,這一年多,他手中的資產翻了五倍。他和徐若雲在紅山半島買了一座臨海別墅,整ri都住在那裡。在公司忙了一天,處理了好幾個業務,晚上張曉軍回到家裡,徐若雲正縮在沙發上面一份資料,臉sè有些凝重。身上只穿着一條真絲睡袍,大片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還別說,這個娘們的身材真的很好。三十多歲的年齡,輕熟女,懂情趣,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在她身上,一夜五次不是難事。這也是張曉軍娶了徐若雲之後才發現的。
張曉軍剛回來,徐若雲就叫他過去看她手上的那份資料。
資料上面的信息很凝重,張曉軍看的是眉頭連皺。
因爲這份資料正是有關於我入獄以及上海變化的的詳細說明,這是湯臣董事長徐楓讓人整理之後發給她的。張曉軍看完資料,立馬就丟下文件說:“我要去上海。”
徐若雲當即卻道:“不許去。”
張曉軍不理徐若雲,豁然站了起來,徐若雲趕緊站起來拉着他的手說:“張曉軍,你現在去了,什麼忙也幫不上,你能等等嗎?再說了,這一次擺明了是你兄弟將事情鬧大了,我姐姐都趕緊從中撤資,你現在過去,能怎麼辦?去劫獄嗎?去當張子強?內地不比香港,那裡什麼都講究關係和背景的。”
張曉軍轉過頭,看着徐若雲,逐字逐句說:“那是我兄弟。”
徐若雲心頭一驚,看着張曉軍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表現過的駭人模樣。感覺心裡面不是滋味兒,她是個聰明女人,分得清現在的局勢。我在上海早已是九死一生,如果張曉軍真攙和到這裡面,張曉軍很有可能就會惹麻煩上身。她也是爲了張曉軍好,可是張曉軍這態度,實在讓她受不了。
她低着頭,無奈一笑說:“那我是什麼?”
張曉軍轉過身,看着徐若雲,將兩隻手伸出來對她說:“我最煩女人問我這個問題,你砍我一隻手吧。兄弟是我的左手,女人是我的右手。你砍掉了我的右手,我就能去見我兄弟了。”
徐若雲擡起頭看着大義凜然的張曉軍,心中終於明白,自己和他的兄弟同等重要。
儘管張曉軍說了要來上海救我,但是他也並沒有立刻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所以他和林國慶蘇東坡一道等了將近一個月半月。一個半月之後,張曉軍從香港出發,林國慶從洛陽出發,蘇東坡從濟南出發。
三個人,共同來到上海。
只爲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我們從來不寫,但是我們卻知道,這兩個字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