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巴黎時尚週,還是在河南鄉下,漂亮的女人都會成爲焦點人物。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利,而美女則是每一個男人夢中的尤物。
夏婉玉的出現無疑讓這羣村裡的勞力們有些吃驚,以他們逼仄的審美觀來看,他們認爲夏婉玉像是個電影明星。
儘管賓利車的商標讓他們搞不懂這到底有沒有那輛偶爾來村子上轉一轉的悍馬值錢,但是他們也認得出,從這輛車上走下來的女人,足矣改變他們一整個村的命運。我本以爲帶夏婉玉回來是一件很玄幻的事情,但是我沒想到夏婉玉的出現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男人們都蹲在遠處,睜大了眼睛猛瞅她,至於我和張玲,被他們自動忽略。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我也明白,夏婉玉的漂亮是嫵媚衆生的,帶了一點小小的妖冶,這種氣質讓她就像是一隻狐狸精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夠吸引足夠的目光。
我沒有理他們,實際上我從去上海上學之後,就很少回村子裡。以前那些鄰居,現在都叫不上名字,更談不上和他們交談。夏婉玉站在村頭的橋上,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遠處那些穿着過時衣服的孩子們,他們也都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城裡來的漂亮女人。
我第一次帶孫曉青回家時,也沒有引起這樣的轟動。可是這次帶夏婉玉,卻有些不一樣。孫曉青很是親民,在我家鄉時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女孩一樣,而夏婉玉則高貴的讓他們不敢和她說一句話。
夏婉玉看了看山坳中的這個小山村,又看了看村子四周已經被開採一空的大山。她轉頭對我說:“以你的成就,的確能在這座村子中傲視羣雄。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核心人物,如果你願意來當,在這裡你就是王者。”
很奇怪的一番話,我並沒有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夏婉玉抱着夏天,我和張玲帶着東西向村南頭我家走過去。上次家鄉經歷了洪災之後,原本zhengfu說要建新農村別墅房,可是事情一直拖了幾年,都沒有一個音信。到頭來還是災難補償款下發下來,村民們自己又弄了點錢,將房子建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養育一方人的土地。這裡儘管窮,但是村民還是不願意離開,特別是村裡的老人。我家的房子並不是全村最好的,我每個月都給父母一部分生活費。這些錢足矣讓他們建一座鄉村別墅,歐式的那種。可是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只是兩座平房,連二層都沒有。
我父母站在門前,見到我們兩個之後,母親趕緊走上來,父親趕忙將我手中的東西提過去。母親說:“你們回來怎麼都不通知我們一聲,你們是開車還是坐飛機回來的?”
我回答:“開車回來的。”
“那多累呀,下次可別這樣。”母親往返過幾次上海,也知道坐飛機不累。我並沒有說什麼,因爲我此時已經很疲憊。回到家裡時,發現母親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都是一些家常菜,土豆絲,小炒肉,還有兩瓶我以前給父親帶回來的茅臺,以及一鍋米飯。
我打了個哈欠說:“媽,我想吃你做的麪條。”
我母親當即說:“媽給你做。”
夏婉玉給我使了個眼色說:“行了,改天再吃麪條,你那麼長時間沒睡,簡單吃點米飯睡覺吧。”
夏婉玉體諒我母親,我也不能說什麼,只好坐下來吃了一碗米飯,張玲和夏婉玉也都吃了不少。吃過飯後我和張玲去睡覺,夏婉玉似乎並不累,我睡之前她在陪着我父母說話。我睡醒的時候是早晨四點鐘,我發現我父親躺在我的身邊,應該是張玲和夏婉玉和我母親睡在一個牀上。
就兩間房子,也只能這樣睡。
其實我很不理解父母爲什麼重新回老家來住,這裡又髒又亂又差,生個病都沒醫生來看。我明明在市裡給父母買了一套房子,父母卻在我老家補償款發下來之後,在這裡又蓋了這兩間平房。
父親睡的並不熟,見我醒了之後就對我說:“竈裡有飯,記得吃。”
我穿上衣服下牀,到竈臺裡找到鍋裡剩下的飯。是包好的餃子,韭菜雞蛋餡兒的。我下了一碗餃子,足足四十多個。吃飽之後,才早晨五點多。天色有些昏暗,我閒着沒事,也不想吵我父母和夏婉玉睡覺,就出門在村子上到處走走。村子和我上次回來時不太一樣,有一些人家依舊是三層小洋樓,看上去十分氣派。而有些人,則蝸居在一棟小瓦房裡,顯得極有對比性。
不過仔細想了想,與上海的摩天大廈與郊區髒亂差相比,一個小小村落的對比性還是沒那麼強烈。不知不覺間走到我家後面的一座高山上,說是高山也沒多高,畢竟是丘陵地帶,地面起起伏伏的。此時太陽在天邊泛起一股火紅的陽光,我坐在這裡看着顯得有些像模像樣的日出,有些失笑。
二十多年前,而二十多年後。從農村到城市,多少次的午夜夢迴,我在掙扎困苦。而又有多少次,我在顛沛流離。
我現在的成功,是相對於村子來說的。可是在上海呢,我又算個什麼玩意兒?
不知不覺間太陽升起,長舒了一口氣下山回家。回去的時候夏婉玉已經醒了,她正在洗臉。看到我回來就說:“你家裡的牀蠻舒服的。”
……
如夏婉玉所料,她給我父母買的那些奢侈品,我父母的確沒有說什麼。我母親更將她買的那一套維多利亞的衣服收起來,看樣子是準備穿。至於那些衣服以及保健品,我父親也沒有說什麼。如夏婉玉所說,他們說不讓我買,還是怕我花錢,但是我真買回來,父母自然是心中高興,嘴上埋怨。
張玲哈欠連天的出來,歪着自己的脖子,有些苦惱的說:“夏姨,我落枕了。”
夏婉玉過去幫張玲看,張玲哭喪着臉說:“今天早上,脖子這裡疼的厲害,怎麼辦呀,好難受。”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夏婉玉則在幫張玲看。剛好這時我母親從房間裡出來,聽到張玲說自己落枕了,她讓張玲坐好,然後幫張玲拿捏脖子。母親的手法很糙,張玲疼的來回叫。母親卻說:“你忍着些,疼一陣就好了。”
張玲垂淚玉滴,大呼疼痛。不過等我母親給她拿捏好了之後,她卻動了動脖子說:“哎呀,不疼了,阿姨你太有本事了。”
我母親說:“郝仁的爸爸經常落枕,所以我就經常這樣幫他拿捏脖子。”
我看了看母親,他們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兒,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一定該給他們帶回來跟頸椎矯正儀。
早上母親煮的米粥,剛吃過飯後。村子上就迎來了一輛長城風駿皮卡車,皮卡到了村頭大隊那裡,林國慶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村大隊,將正在村大隊裡吃飯的村支書給嚇了一條,他趕緊丟下飯碗,站起來吸了口鼻涕說:“這不是林市長嗎?”
林國慶隨身帶着的秘書面無表情說:“帶林市長去郝仁家裡。”
“郝仁?哪個郝仁?該不會是老郝頭家裡吧。”村支書有些驚詫。
……
等他帶着林國慶來到我家裡時,差不多全村的人都知道市長大人來村子上了。而且是坐着一輛皮卡車來的,林國慶的到來可比我昨天回來要更轟動的多。林國慶畢竟是市長,他手裡要是稍微放寬一點,那老百姓的日子可就好過了。頓時一羣人就來找林國慶訴說冤情,像上次的水災補償不到位,說好的旅遊區也沒有建設起來,等等因素全部都提了一遍。
將我和在一旁看戲的夏婉玉驚的不行,我昨天回來林國慶就知道,所以他今兒個一早才趕了過來。沒想到到這裡竟然遇到了這麼多人訴苦。他這是市長,當的不稱職啊。好不容易解決完這些老百姓的問題,林國慶纔到了我家裡,坐下來之後,林國慶賤笑着跟我說:“郝仁,這次你們這裡的旅遊區和新農村能不能建設起來,就全靠你了。”
我還沒說話,林國慶就說:“你們這裡原本是要建設旅遊區和新農村的,但是錢都是一個公司投的,上次的水災之後,人家感覺這裡沒有旅遊前景,而且前期投資巨大,所以就拿着錢走人了,結果咱們這裡剛進行到一半的徵地陷入了耽誤,要不是我從別的地方調來一筆錢解決了災後安置的問題,我估計村民們災後安置都是個問題。”
林國慶嘆了口氣直言跟我說:“我不跟你繞彎子,我讓你回來就是讓你看看你老家現在的情況。”
我有些苦逼,我手裡沒錢呀。這林國慶,真他麼會整幺蛾子。
不過林國慶倒也清楚,他轉頭看向夏婉玉。
夏婉玉淡淡的說:“需要多少錢?”
林國慶沉思了一會兒說:“建設新農村與旅遊區,約莫要一個億左右。至於其他的項目,另說。”
其實我也知道林國慶的目標就是夏婉玉手中的錢,這小子一肚子壞水。
讓我沒想到的是,林國慶說了價格之後,夏婉玉竟然嘆了口氣。
林國慶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我,我也看着夏婉玉。
只見夏婉玉無奈的說:“我給你準備了十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