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忠所說的殺人犯並不是張鬆,而是從笙館帶回來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塊頭很足。左臉明顯有一個很長的蜈蚣疤痕,看上去凶神惡煞,跟張鬆所說基本一致。帶回警局之後,給張鬆看照片。張鬆也一口咬定,這個人就是殺手團伙中的一個。
但是任憑錢文忠怎麼用刑,這個傢伙就是不承認他是殺人兇手。無奈之下,錢文忠才聯繫我,將這個傢伙交給我處理。我和老三見到這個人時,是在公安局的一個審訊室裡,小警察將我們帶過來之後,這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靜謐的審訊室很詭異,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我一起也進來過兩回,不過那都是當犯人。這一回,我倒成了警官。我呵呵一笑,給老三一個眼色問他:“你在部隊一定學過不少往逼供的手段,現在給你點機會施展一下。”
早就躍躍欲試的老三一馬當先衝上去,拎着這個漢子就提起來。用盡力氣往地上一摔,一腳踹到他的頭上。再蹲下來,朝着他的腦門上狠命打。拳拳到肉,個這老遠都能夠聽到骨裂的聲音,這個男人剛開始硬氣着不說話,老三兩拳下去,硬生生將他的鼻樑打塌,他才忍不住出言討饒。
老三將他拽起來丟到椅子上,問:“是不是你們殺的人?”
被拽起來的男人卻不說話,耍起賴皮來。坐在那裡,滿臉是血的問:“有煙嗎?”
老三當即又要發飆,我卻慢條斯理走上去,點上一支菸塞到他的嘴裡。男人抽了兩口,看都不看我。我從兜裡拿出來一把匕首,手氣刀落,鋒利的匕首插到男人的腿上,一股鮮血的腥味兒蔓延在空氣中。正在抽菸的男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我傷了大腿,頓時大叫出來,剛到嘴的煙又掉了出來。
我不廢話,拔出匕首。又是一刀沒入男人的另一條腿,就跟宰殺一頭豬一樣,沒有絲毫手下留情。我重新點上一支菸,將匕首丟給老三說:“剝個人皮給我看看,我聽說你們特種部隊的都會剝人皮,一直沒見過,今天算是開開眼界。注意,別將他給弄死。弄死咱還得償命,就是要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三拿過匕首不廢話,用匕首將男人的衣裳隔開。沿着剛纔我留下的傷口慢條斯理的划起來,男人疼的鬼哭狼嚎。老三將腳上的兩雙襪子脫下來塞到男人嘴裡,就那麼當着他的面,不一會兒就割下來一塊完整的人皮。就這一會兒間,這男人來回疼暈了三次。往往是剛暈過去,就又疼醒。醒過來之後再暈,如此反覆三次之後。
這傢伙總算是說出實情,他們兄弟五個就是職業殺手,流竄好幾個省作案。專門給富豪殺人,被殺的人也往往都是富豪。這次被向北風僱傭殺姜霄,向北風給了五百萬的佣金,並且提供事後避風頭的場所。
我冷冰冰的問他:“你的其他四個兄弟呢?”
“出事之前都在笙館,出事之後我不太清楚。笙館有一間地下室,警察找不到。他們都在那裡面,我算是運氣背。剛好警察來的時候,我在外面,結果就被帶回來。”這傢伙現在是一點花招都不敢出,他可不想再被剝下一塊皮。
我和老三面面相覷,這傢伙又說:“事情鬧的這麼大,而且看來那姓向的不會保我們兄弟幾個,他們四個應該會在出事之後離開,至於具體去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
我低着頭沉思,老三拿着匕首站在一旁。我轉頭看了看老三問:“有辦法找到他們嗎?”
老三點了點頭,問這個男人:“你們的錢藏在什麼地方。”
這個傢伙面露難看,在老三的逼問之下,他很快就說出錢藏在碼頭南面一個陰暗角落靠近水邊的水下。將錢用袋子裝好,再密封上,放在鐵桶裡面,在灌上沙子,將鐵桶沉到水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和老三就離開審訊室。
我很詫異的問老三:“你怎麼知道他們的錢藏在一塊?”
老三淡淡的說:“殺手交易,往往都是用現金。而殺手拿到錢之後,並不着急將錢花出去。而是會將錢放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將錢拿出來分贓。他們原本要留在上海,可是現在事情有突變,他們肯定會想到分錢走人。這傢伙進來之後,他們每個人還能多份二十五萬,所以我們只要問出錢藏在什麼地方,去錢的地方蹲守着,就能將這四個人一網打盡。”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些詫異老三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而且看樣子,他似乎很專業。不過轉念一想,他以前當過特種兵,知道這些應該算是很基本的。我們兩個辭別錢文忠,開着車來到碼頭上。找到男人所說的地方,老三脫光衣服潛入水底找到那個鐵桶,但是由於鐵桶裡面全是泥沙,根本搬不動。
需要動用小型起重機才能將鐵桶打撈上面,碼頭上剛好就有起重機。現在正值深夜,無人看守。老三去偷來一臺起重機,潛入水底四次纔將繩子固定好。我發動起重機,將鐵桶打撈上來。鐵桶嶄新,就是普通的汽油桶。密封的十分好,老三弄來電焊鼓搗好一會兒纔打開蓋子,將裡面的黃沙倒出來,果然就在裡面發現了包裹一新的五百萬現鈔。
我們剛做完這一切,寂靜的碼頭上就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我和老三面面相覷,同時說:“藏起來。”
我們兩個將錢丟到一個角落中,藏在一旁。不過多時,兩輛本田雅閣駛來。從車上跳下來四個男人,男人神色各異。後面還跟着一輛貨車,貨車上面有一架起重機。男人們招呼人將起重機弄下來,打發走貨車司機。就要來到水面上,準備安放起重機。
我看老三看到這一幕,都深深吸了一口氣。
老三拿着紅纓槍,不用我說,蹭的一下就躥了出去。老三的身影極快,不到片刻就出現在一個人的身後。紅纓槍往前一送,並沒有直接要他的性命。而是一槍打在他的太陽穴上,橫着將人打倒在地。身後傳來的異動讓前面的三個人同時轉過頭,看到手持紅纓槍的老三後。
他們明顯一驚,但是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讓他們立馬拿出隨身帶着的匕首,要跟老三纏鬥。可是兇狠的老三一槍下去,直接貫穿他們的手腕,他們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老三欺身上前,迎面踹翻一個人。旋即槍頭一挑,直接將另一個人給挑起來,摔在地上,他的五臟六腑都快要摔出來。這招式若是放到京戲中,那定能博得個滿堂彩。
四個人,老三隻用了不到三分鐘。老三將他們的皮帶抽掉,將他們綁了,讓他們跪在碼頭前,跪成一列。我從暗中走出來,提着那袋子錢。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紅彤彤的鈔票,臉上帶着我自己都不懂的笑容。因爲這五百萬,就是我兄弟的命。
我走上前,看着這幾個人。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說:“哥幾個來的挺早。”
他們都低着頭沒有說話。
我一把將手中的錢丟到空中,紅彤彤的鈔票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落在他們的頭上,落在地上,落在水中。
在鈔票雨中,他們跪在地上,如同即將執行死刑的囚犯一樣。
……
在向北風的劇本中,這是一場有關殺人與被殺的陰謀。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實。他殺了姜霄嗎?錯,姜霄不是他殺的,是那幾個殺手殺的。可是這四個人今天晚上走這一遭,斷然不會有迴路。而這些人又是誰殺的?是我殺的。
向北風已經想到我被警察帶走時的場景,他如昨天晚上一樣,站在高樓上端着一杯紅酒。警備區的一箇中隊,已經在附近準備好。向北風晃着手中的紅酒,臉上的笑容依舊邪惡。
他的妻子安娜出現在他的身後,給他披上一件衣裳,從後面抱上他。安娜是一個很貼心的女人,這也是向北風選擇她的原因。向北風撫摸着安娜光滑的手,心中更加躊躇滿志。安娜卻將他手中的紅酒拿走,放到一旁。向北風有些不解,安娜卻對他說:“親愛的,你從今天起,能不能不喝酒?”
“爲什麼?”向北風不解的問。
安娜猶豫了一下,衝到向北風的懷中,看着向北風的眼睛,用臉感受着他略微有些長的胡茬說:“從今天起,你要當父親了。”
安娜的話,讓向北風怔在原地。他緩過神來之後,激動的抱着安娜問:“真的嗎?”
這個善良的美國女人點了點頭,對他說:“是的。”
向北風一激動,一把將安娜抱起來。
安娜尖叫了一聲,向北風又將她放下來。
向北風低頭吻上自己的妻子,安娜的雙頰緋紅。
激動過後,他看着燈光璀璨的上海。忽然感覺今天晚上,是他邁向人生成功大門的重要一夜——
ps:頸椎疼的要命,傷不起。今天的第三更,沒有保障。天啊,爲什麼我的頸椎非要在這兩天疼。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