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老家埋死人的時候頭朝向是東所以我還是坐你對面的好不然不成咒你了麼”我微笑着對顧然說
顧然明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原來還有這樣的說辭講究有趣”
我臉上帶着笑容凝視着顧然
顧然隨手叫來服務生說:“上菜”
服務生點點頭出去隨後服務員魚貫而入不一會兒桌子上就上滿菜餚老三依舊站在一遍我笑着對老三說:“別傻站着顧兄請吃飯站着幹嘛”
說着就讓老三坐在東面的位子上笑咧咧的對老三說:“吃飯吃飯今天真晦氣一不留神到局子裡面轉一圈不對應該是來南京就一直在晦氣出去玩竟然能遇到假和尚竟然兩次遇到同一個人要不是顧忌在鬧市我這暴脾氣非要上去割他們的舌頭不可”
顧然臉上帶着平靜的笑容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
用筷子夾菜吃吃的平靜有序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我笑着說道:“顧兄你將我從局子裡救出來應該動用不少能量看樣子你在南京有點能力”
顧然笑笑說:“是有那麼點這都不叫事兒吃飯吃飯”
我臉上帶着陰鷙的邪笑看着坐在我對面處事不慌的顧然笑着說:“顧兄咱們吃飯就不用叫這麼多人站在身邊看着了我這人不講究更不講究被人拿槍指着”
從顧然叫了那句上菜從老三剛剛坐下桌子上的菜剛放滿周圍就出來十幾個壯實大漢大漢手裡拿着霰彈槍站在圓桌附近槍口弩張着朝着我的腦袋這是一出鴻門宴從最開始我就知道從我未來南京我就已經猜到只是我沒有想到顧然的能量已經大到在譚家菜裡動手要知道譚家菜在中國多少也有點地位顧然在這裡動手不怕被人知道嗎
儘管我不怎麼樣但好歹我現在也有點身份如果顧然真對我動手我不介意讓他陪葬這麼多人老三身手即便再好也不可能離開我又不是大叫一聲周圍敵人全部都會死光的龍傲天我只是個正常人正常人只要動點腦子的都不會衝動所以面對十幾支霰彈槍我並未着急慌亂而是坐在原地十分平靜
夾着盤子裡的菜餚平靜的吃下去喝一口桌子上的小酒跐溜跐溜的顧然也沒說話繼續吃着桌子上的菜桌子上的菜不多八個盤子分量都不少五個人吃都夠顧然吃着我也吃着我臉上帶着篤定的笑容我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我吃的最後的晚餐
當最後一口菜吃下去後顧然放下筷子我也放下筷子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我看向顧然顧然也看着我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我臉上依舊帶着玩世不恭顧然轉頭看看老三笑着說:“兄弟給你兩個億願意到我身邊做保鏢嗎”
老三怒目相向顧然輕笑道:“兩個億普通人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財富不過對這位兄弟而言其實都是小錢我問這話的確有點幼稚兄弟我再問你一句我現在在上海有人你要是不站在我這邊我就讓人殺了你的妻子以及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我這裡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顧然話剛出口老三就目光一怔隨即老三就要衝上去顧然趕緊往後訕笑着說:“開玩笑開玩笑我動張玲也不敢動這位姑奶奶我老壽星吃砒霜活膩味了這位姑奶奶的關係可真是驚天動地息怒息怒”
顧然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在乞求
老三這才坐下來眼睛裡的怒火幾乎已經將顧然殺死
顧然點上一支菸平靜的看着我我臉上依舊帶着玩世不恭坐在原地穩如泰山其實在高等級的博弈中殺人其實最簡單但殺人之後要面臨的麻煩纔是最難的這也正是爲什麼身份在高等級社會中那麼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比如現在顧然就可以殺我但他殺了我後很可能自己也要身陷囹圄他自己現在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們兩個又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幹嘛非要來個你死我活
利益這玩意兒跟生命比真不重要
說白了這世界上有很多比利益更有趣的東西
就比如說性以及那些所有人都喜歡的愛情自由什麼的
反正一大堆呢所以幹嘛爲利益死啊不值得
顧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用我說
我平靜的點上煙像當初那樣對向北風一樣兩支菸槍都在吐着菸圈除周圍的環境與我腦袋上的槍管之外其他與那天幾乎一模一樣當然顧然的眼神也不一樣向北風的眼神帶着侵略顧然的眼神帶着平靜就跟我眼睛裡面的差不多一樣是一種很耐人尋味的眼神
夏日裡的空氣十分炎熱但這裡卻如同冰窖除呼吸外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呼吸吐氣呼吸再吐氣在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中人們一天天生存下去如果什麼時候人不再呼吸那麼就證明這個人已經死亡看着眼前粗獷的霰彈槍口我甚至能夠想象如果槍口中迸射出三發子彈我的腦袋會在一秒裡變成**爆裂開形成血花四濺的景象漂亮升空優雅無與倫比
當然這只是想象
現實就是顧然放下菸捲問我:“郝仁那個仁”
“仁義之師的仁”我平靜回答
顧然笑了笑說:“不是假仁假義的仁”
我思考一下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顧然沒有再說話一會兒後他站起來說:“你這兄弟沒吃飯等下出去吃點別餓着肚子原本是想給你們個下馬威沒想到這上海小王爺的確不是浪得虛名夠拽拽的可愛有趣有品但是無愛”
說着顧然就離開包廂周圍的人紛紛退出去我坐在原地自始至終紋絲不動顧然離開後我仍然沒動只有老三知道我的身體已經僵硬面對強者面對槍口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靜我只能讓自己身體僵硬只能讓我身體裡的血液變緩慢只有這樣我才能平靜下來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享受到成功後的滋味
其實顧然今天晚上是真想殺我我看的出來只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殺我這裡面有什麼隱情我實在難以想象離開譚家菜在停車場坐上車老三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的我對我說:“老闆你來開車”
我有些怔神不解的看着老三問:“爲什麼”
老三傻笑着說:“我的眼皮一直在跳”
我坐在駕駛位子上不解的看着老三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老三有些木然的看着我
我訕笑着說:“不可能他不在譚家菜動手肯定也不敢在路上動手這個社會有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我儘管不是這個規則的締造者但我熟悉這個規則”
老三看着我說:“你要是不怕你就自己開車你比我重要我不希望你出意外”
我有些無奈的失笑點點頭說:“行”
老三點點頭讓開位置讓我坐在正駕駛上他坐在副駕駛上我架勢着車離開譚家菜車在馬路上一路狂奔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當車行駛到應天高架橋上後我發現車後面出現一輛巨大的大貨車貨車跑的很快我有些憂心好在貨車很快就超越我們行駛在我們前面
我轉頭看着老三說:“看不會有什麼問題嘛”
話音剛落我腳踩油門車輛飛快朝前開去幾乎就在我剛剛說完這句話猛然間老三往下貓下身子大叫一聲:“小心”
我反應不夠快並沒有貓下身子我感覺到子彈穿透我的肩頭前面的大貨車轉頭朝我們衝上來幾乎就在旦夕之間大貨車與路虎來個面對面的強吻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反應不及貨車強大的馬力巨大的身軀讓路虎在他面前就像是個螞蟻一樣硬生生被衝到高架橋旁邊隨後貨車司機猛踩油門路虎衝破路旁的石墩墜落在高架橋下面碰巧下面有輛出租車路虎落在出租車身上出租車頃刻間變成一堆廢鐵司機變成肉泥
我跟老三躲在狹窄的車廂裡面因爲來回翻滾墜落車廂已經變形
我大叫道:“老三”
迴應我的卻是老三的難受與叫嚷
我想老三應該出事兒了
頃刻間我感覺到自己渾身發涼
肩頭上的子彈疼到極點讓我彷彿墜入冰窟一樣
顧然
他竟敢真對我下手心中的憤怒讓我幾乎想幹掉這個傢伙
可是現在馬上要被幹掉的就是我
除槍傷外我身體上還有多處受傷的地方這些地方都在一點點吸乾我的生命讓我的身體如同墜入冰窟一樣慢慢變冷流失鮮血熱量最後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現在是深夜等待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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