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婉玉說的這麼雲淡風輕,我不由想到,她是不是在刻意僞裝什麼啊?想到這裡,我忽然心頭一驚,去查這些公司註冊人的資料,儘管每一個公司的註冊人都不一樣,但是我看着這些資料,卻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因爲這些資料上面無一例外都沒有任何照片。
我想了一下,就又找到了那天在警局裡面認識的那個警察叔叔,讓他幫我調取一些戶籍資料。警察叔叔笑呵呵的說行啊,不過有些爲難啊。我直截了當說,我這裡有朋友給我送過來的一條中華,我不抽菸,回頭送給你。
警察叔叔笑眯眯的讓我說名字和身份證號,我將東西給了警察叔叔,不一會兒他就反饋了過來,這些人都來自一個地方,江蘇省銅陵市太平鄉。消息傳到我這兒,我瞬間就懵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問警察叔叔:“這些人的戶籍都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內部網絡裡面的,是從什麼登記的。”
警察叔叔說:“我看看。”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他震驚的聲音:“這些人的登記時間都是在同一天。”
我掛斷電話,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些人都不存在,這只不過是夏婉玉僞造的假人頭罷了。
我頓時有些明悟了,從這一切跡象看來,夏婉玉在轉移資產。
我倒吸一口冷氣,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夏婉玉會讓我過手這些事情了,因爲這樣以來,即便被人知道了,也是我的過錯。至於被誰知道,肯定是張青石了。我頓時有些氣憤,夏婉玉既然要轉移資產,爲什麼不跟我說呢。
想着這些,我一把將資料丟到桌子上面,衝進了夏婉玉的辦公室裡面,夏婉玉見我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愣了一下問:“怎麼了,郝仁?”
我呵呵一笑,說:“我只是在不明白一件事情,爲什麼我們要做中小企業扶持項目啊,這個項目我認爲完全沒必要做。”
夏婉玉理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說:“你呀,就不要問了,只管做就行了,呵呵。”
我坐了下來,笑了笑說:“是因爲這些人都是做的假人頭吧。”
夏婉玉似乎並不驚訝,頭都沒擡,繼續閱讀着文件,說:“對,這些錢最後都會回頭我的口袋裡面。”
我有些生氣,說:“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夏婉玉放下了筆,站了起來說:“行了,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如果不給自己留一點資本,我以後要怎麼生活?人總得給自己留後路吧,我這兩天也正煩呢。”
“煩什麼?”我問。
夏婉玉說:“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太煩了。”
我有些無語,夏婉玉卻可憐兮兮的看着我,眼睛裡面都是乞求的目光,她對我說:“郝仁,我要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麼辦啊。”
我一口氣沒吸上來,差點被嗆死,咔咔的咳嗽,我趕緊拍打了一下胸口,說:“你懷孕了?”
這麼一問,我到是有些後怕了,我跟夏婉玉做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采取過保護措施,而且我也問過她,她沒有結紮,至於服用沒有服用避孕藥,我不知道,但是從她的氣色上看來,是沒有吃。
我不由想到,如果夏婉玉也像孫曉青一樣,給我生個孩子,我可要怎麼辦?難不成到時候讓夏婉玉打了,如果不打了,孩子怎麼生出來?
夏婉玉冷哼一聲,有些嗔怒的意思,說:“行了,行了,我沒懷孕,你出去吧。”
我長吁了一口氣,離開了夏婉玉的辦公室。我出來之後才發現,我似乎被夏婉玉給轉移了話題了,我問她煩什麼呢,她直接跟我說懷孕的事情,結果卻沒有懷孕,我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我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就只能當夏婉玉的黑手了。
將那些錢一筆一筆的給那些賬戶上面打過去,說出來夏婉玉這麼做對我還有一定好處,如果有天我和她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之後,我們兩個說不定還能帶着這些錢遠走高飛呢。想到這裡,我心中的鬱悶也放了下去,歡快的批覆這幾十個項目。
勞累到了深夜,長舒了一口氣,離開公司。
到了停車場卻發現夏婉玉的車竟然還在,她有好幾輛車,唯獨這兩紅色路虎十分霸氣,二百多萬,我十分相中這樣的車,不過我沒錢買車,如果不是夏婉玉送了一輛邁騰,我估計我現在還是擠公交一族呢。
我坐上車,正準備發動,卻聽到遠處傳來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我聽了一下,就認了出來,這是夏婉玉的腳步聲。跟一個人在一起久了,真的可以辨認出來她的腳步聲,因爲她穿的鞋子跟別人不一樣。
果然,不一會兒夏婉玉就走了過來,但是在夏婉玉的身後,卻跟着一個男人,這男人穿着一身西服,脖子裡面帶着一個金鍊子,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夏婉玉徑直的走到路虎旁邊,身後那男人卻擋在夏婉玉面前,不讓夏婉玉拉開門,他說:“夏總,我們兄弟給你辦事,現在人被開了,錢也沒拿到,你準備讓我們兄弟喝西北風啊。”
夏婉玉表現出了我從未見過的強硬,她氣定神閒道:“我給了你們五十萬,還不夠嗎?先前約定的是四十萬,我可還多給了你們十萬塊錢,是你們自己辦事不利落,被人開了,有什麼辦法?”
戴金鍊子的人目光一怔,說:“別逼我們,惹急了我們什麼都能做出來。”
夏婉玉怒罵道:“滾開,如果你們在煩我,我也能什麼都做出來。”
戴金鍊子的人當即就準備伸手抓夏婉玉的手,我當即就準備救她,可是夏婉玉卻忽然往後面一退,直接從坤包裡面取出來一把小巧的手槍,直接就頂在了男人的頭上,說:“我告訴你,我這槍有消音器,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這下這個男人算是徹底傻眼了,怔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而夏婉玉則上了路虎,揚長而去。我深深的吞了一把口水,掩不住內心的激動,草,原來夏婉玉心煩的事情是這個男人找她麻煩,可是她爲什麼不跟我說,不跟張青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