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意讓青語去住校,不過這樣我每個月就要給她一千塊錢的生活費了。不算高,相較於我大一時候一個月五百塊錢的生活費,在這個城市生活足夠了。青語並沒有拒絕這筆錢,而是欣然接納。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臨走之前對我說:“我要用一年的時間讀完四年的課程。”
我說:“別那麼趕,適當停下來看看這個世界。”
青語默默不語離開了我的家裡,青語離開之後。孫曉青就帶着孩子從外面回來了,她對我說:“郝仁,我看中了一套房子,八十平方的二手房,一百萬就可以拿下來了,房子你來買,裝修我來弄。”
我看着她說:“這麼急?”
孫曉青笑了笑說:“是啊,我已經停下來兩年了。”
……
房子是王穎麗找來的資源,一共是九十七萬,不過我按照孫曉青的意思給了她一百萬,三萬當做中介費。其實我知道,這個毗鄰市中心的二手房絕對不低於一百五十萬,所以不管怎麼說這裡面王穎麗都要賠錢。不過我和孫曉青並沒有點破,而且我們實在也沒有多餘的閒錢。
那一張有七個零的支票我並沒有動,我買房的錢全都是張曉軍給我的分紅,還有我自己攢下來的一些錢。買完房子之後,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了。房子裝修我完全插不了手,全都是孫曉青在弄。
孫曉青裝修房子的時候,我則在公寓裡面帶孩子。不得不說帶孩子是一個苦差事,不過幸好小傢伙已經快一歲了,可以在客廳裡面到處亂爬,到也不是那麼累。有一天,王穎麗親自登門了,我有些詫異王穎麗爲什麼來我的公寓,再說了前兩天我給她付房款的時候,不還見過她一次。
王穎麗隨手將正坐在地毯上面看着她的犇犇給抱了起來,在犇犇的臉上親了一下說:“小傢伙真可愛,讓男人看孩子就是不好。”
我尷尬笑了笑,王穎麗卻問我:“你準備怎麼辦。”
我抿着嘴,知道王穎麗在問我青石基金的事情。
我說:“先搬家。”
王穎麗說:“你難道不準備和青青舉辦一個婚禮嗎?她孩子都給你生了。”
郝犇好像特別喜歡王穎麗一樣,整個人往王穎麗懷裡擠着,趴在王穎麗胸口,伸出手就去摸王穎麗的胸部,估計是將王穎麗當孫曉青了,要吃奶呢。王穎麗並不介意小傢伙這麼弄,反而是笑着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說:“我可沒有奶讓你吃。”
我看着此時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的王穎麗,心中有些翻江倒海。是啊,我要怎麼辦。或者……我可以怎麼辦。
王穎麗將郝犇抱起來,對我說:“我幫你帶兩天犇犇,我希望你能夠不讓青青後悔她回來。”
我看着王穎麗的眼神,問她:“那你後悔嗎?”
她笑着說:“如果你邁不過這個坎兒,姐就算眼瞎了。那套房子也就算是送給你的最後禮物。第一次我給了你一個iPhone,最後一次給了你一套房子,可是你卻沒能留下一個女人。郝仁,你還算男人嗎?”
我回答:“我是。”
王穎麗抱着郝犇離開了,小傢伙爬在王穎麗的懷裡,看都不看我,似乎躺在王穎麗的胸部裡面,比在地上爬有意思多了。最起碼,那裡有他最喜歡的乳香,儘管並沒有母乳。而在地板上面,卻只有冰涼。我想,我應該給小傢伙一個合適的生存環境,如果我一味這麼懦弱下去,或許孫曉青會怨恨我一輩子,小傢伙也會怨恨我一輩子。
而王穎麗,更會從心底看不起我。
至於夏婉玉,我想她已經拋棄了我吧。
事情結束了嗎?
結束了,因爲我被踢出局了。因爲我被過河拆橋了,因爲張青石死了。可是對於我來說,一切的結束只不過是新生罷了。結束到更能讓我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競爭青石基金的資產,更讓我看清楚了夏婉玉的處境,看清楚了她是怎麼拋棄我,看清楚了有多少人。
我想,我是時候新生了。
……
夏季的天氣似乎總是這麼多變,前一陣還豔陽高照,後一陣卻滂沱大雨。我和林國慶,張曉軍,我們三個坐在黃浦江邊,在大雨中的太陽傘下喝茶,似乎外面的滂沱大雨都與我們無關。茶是大紅袍,味道很濃,並不好喝。
林國慶對我說:“郝仁,你叫我們兩個過來要說什麼,給個話吧。”
我笑着說:“很簡單,我想利用一下你的關係,幫我調查一下張超葉正圖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單單隻有一個葉正圖根本不可能讓夏婉玉擔心,而且葉正圖是聰明人,絕對不會和張超聯合,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武力超羣的劉鷹呢。我現在調查不了關於青石公司所有的事情,只能求你了。”
林國慶笑着說:“簡單。”
張曉軍問我:“那我做什麼,郝大老闆給個話。”
我笑着說:“教給我人體的經脈穴位,也就是說,用蝴蝶刀在什麼地方能夠一擊讓人死亡。”
張曉軍整個人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只是淡然一笑,最後張曉軍深吸了一口氣說:“郝仁,你這是要準備幹嘛啊。”
雨下得更大了,可是黃浦江上游輪貨船卻依舊星羅棋佈,來往穿行。我站了起來,走到雨中,讓滂沱大雨澆灌在我的身上,雨水浸溼了我的衣裳,我說:“我要征服這座城市。”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想,但是此時我想。終於一天,我要站在高樓上面,俯視在這條江,而不是站在江邊仰望那些高樓。
後面,張曉軍看了看林國慶,他問林國慶:“郝仁是不是瘋了。”
林國慶笑着說:“人在困境中如果能夠活下去,那麼也就是說他離成功不遠了。老三,我想你將來也會有這樣的時候,而我更會有。只不過我們都沒有郝仁來的早罷了,到時候說不定你會做比郝仁現在要做的事情還要瘋狂。”
張曉軍不說話了,我轉過頭看了看他們兩個說:“喂,過來陪我淋雨啊,別嘀咕了。”
“行。”這兩個禽獸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