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了林國慶身邊,但是當我出了大門之後,我一把將手中的紅繩給丟到了地上。整個人幾近瘋狂,林國慶俯身將地上的紅繩撿起來,擦乾淨之後又給我綁在手上說:“郝仁,你這是將孫曉青給丟下了啊。”
我擡起頭看了看他,他說:“這就失敗了?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你不拿出真本事,人家憑什麼當你的伯樂,慧眼識英雄,最起碼你要表現出英雄氣概,這樣別人才能擁有慧眼。”
我擡起手看了看手腕上面的紅繩,想起了孫曉青還有小小的郝犇。我突然發現我已經無形中將所有的退路全部都截斷了,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征服老狐狸的話,那麼或許我真的就等不到黎明的天亮了。
我第二次進去了,這一次我在書房裡面呆了一個小時。
這次老狐狸和我說了十分鐘的話。
我第三次進去,這一次我只用了十分鐘就出來了。
因爲天已經亮了,我站在這棟永遠都不會有小偷惦記的紅房子面前,閉上了眼睛。初升的太陽光照耀在我的臉龐上,感覺很溫暖,我充分享受這一刻的寧靜。這二十四小時內,我經歷的太多太多,而這一刻,我卻只想張開雙臂去擁抱初升的太陽。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蘇東坡、張曉軍、林國慶三個人站在那裡,三個人都叼着煙,林國慶問我:“成功了?”
“嗯,成功了,三顧茅廬。”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衝他們三個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他們三個只是遞給我一支菸,並幫我點上,同時朝我鞠了一個躬,說:“郝總,請我們去金茂君悅吃飯吧。”
我朝着初升的太陽說了一個:“走着。”
沒有人知道我在房間裡面和胡文祥說過什麼,但是我卻用我的草莽之勇,匹夫之氣讓這條老狐狸暫時放過了我,並且承諾了一定的事情。有些事情,只要認準了,就去做,不要怕失敗,不要怕錯誤,只有做了,才能得到想要的後果。如果因爲工資太低連一款喜歡的手機都買不起,那麼爲什麼不更努力一點呢?只有真正有追求,才能夠成爲人上人,才能夠踩着別人的肩膀,往上面爬。
這一次,我們去了金茂君悅,一頓飯花了幾萬。
這是第一次,也是我們四個最後一次在金茂君悅吃飯。
或許等到數年後,路邊的大排檔才更能彰顯我們的兄弟情。
大風隨着海浪呼嘯而至,卻又隨着夕陽徐徐而落。
……
我在家中睡了一天一夜,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犇犇趴在我面前,一雙非常像孫曉青的大眼睛正在咕嚕咕嚕的看着我。看到我醒過來之後,他就露出了一個笑容,伸出小手摸我的臉,他的小手很溫暖。再過十幾天他就滿一歲了,我不知道孫曉青十月懷胎時的苦澀,我更不知道他剛出生時候給孫曉青帶着的痛苦,但是現在看着可愛的犇犇。
我知道,我對不起孫曉青很多。
可是下一刻,我這個可愛的兒子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有些吃驚,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王穎麗聽到哭聲走了進來,將犇犇抱起來,我這才知道原來小傢伙剛纔尿褲子了,王穎麗瞪了我一眼說:“都不知道孩子剛起牀要把尿。”
“我……”我真不知道。
王穎麗邊給小傢伙換褲子邊說:“你們的房子裝修好了,我和青青今早上纔過來,青青出去買早餐了,我就讓犇犇和你睡一會兒,真是的,這才一會兒就尿褲子了。”
我隨口說了一句:“他看到我就嚇尿了。”
王穎麗嘴巴張的大大的,然後慍怒的看了我一眼說:“真不像個當爸的人。”
王穎麗給小傢伙換了一條褲子,小傢伙就又活蹦亂跳了,不過可惜小傢伙不來找我,而是一頭鑽到了王穎麗的懷裡,爬在她的胸脯上,那把我給羨慕的啊。
不過孩子都嗜睡,不一會兒小傢伙就又睡着了。王穎麗坐了下來看着我說:“郝仁,你想過和青青舉行一個婚禮嗎?”
我張了張嘴,我沒想過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王穎麗提到了,我就要想想了。女人的心思永遠比男人要縝密許多。王穎麗繼續說:“青青無父無母,現在除了你就只有犇犇一個人了,而且犇犇到二十六號就滿週歲了。”
“什麼意思?”我聽着王穎麗的話,知道她話裡還有別的東西。
王穎麗說:“在犇犇週歲的時候,你和孫曉青結婚。”
我雙眼中猛然放出精光。
……
我殺了陸公子和張超,葉正圖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了。所以根本不足爲懼,即便是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管。可是陸公子就不一樣了,陸家嘴陸家那可是僅次於胡文忠的家庭。如果說胡文忠就好像是這個城市的鐵血帝王一樣,那麼陸公子家裡就是這個帝王旁邊的上報史官太監。
可以說,陸家捏死我就好像是捏死一個螞蟻一樣。
我並沒有對王穎麗說我怎麼樣說服胡文忠,王穎麗也沒有問。但是王穎麗對我說了一件讓我更安心的事情,胡文忠放話了,不管是誰,都不能再因爲青石基金鬧騰出什麼事情,哪怕是陸家都不行。
而且青石基金正式更名爲大德基金,青石實業更名爲大德實業。
聽王穎麗說完這些,我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王穎麗卻對我說:“郝仁,實話對你說,你現在只是已經取得了進入這個圈子的門票罷了,至於你是能走進來,還是被踢出去,全要看你自己努力,你不要以爲老狐狸是真正接納了你,我不管你用了什麼辦法,但是我都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讓老狐狸看不起你,那麼你隨時都有可能被他踢出去。”
我看着語速非常急快的王穎麗,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個自詡十分憨厚的笑容說:“姐,你擔心我了。”
王穎麗轉過身不理我,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下說:“犇犇,阿姨請你喝奶好不好啊。”
“我……”其實我想說,能請我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