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離開了餘山別墅。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必要再去深究其中緣由了。
就好像是人的出生一樣,不受到自己控制。
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向前跑,從不停歇。
……
第二天早上,孫曉青交給了我一份資料之後,我就去上班。在公司裡面忙了一個上午之後,連中午飯都沒顧得吃就趕緊趕到了菁菁伊人洗浴中心。因爲那裡出事情了,有人鬧事,而且連張曉軍都給打了。這個消息無疑讓我吃了一驚,這時候給我上眼藥,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是我剛剛說服胡文祥,在所有人面前亮相之後的關鍵時刻。如果我要是連這一點小麻煩都處理不了,那我在婚禮上面所說的那番話,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我到了洗浴中心之後,當即就在大廳裡面看到了十幾個穿着黑背心,手裡面拿着鋼管方子刺龍畫虎的大漢。而在這羣大漢旁邊則站着一個趾高氣揚的傢伙,一個已經淡忘在我腦海中的人,衛子平。
一個在建築工地上面拉土方的大佬,當初在洗浴中心裡面鬧事,結果被我給教訓了一頓之後就銷聲匿跡了。現在他竟然又帶着十幾個人回來找回場子,這是不是有點傳奇?我十分不屑地想道。
現場情況並沒有容姐在電話裡面說的那麼糟,張曉軍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面,旁邊站着五六個洗浴中心裡面的‘黑保’,虎視眈眈的看着衛子平和這十幾個刺龍畫虎的男人。
我的到來讓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面一下子都將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衛子平看到我之後,整個人眼中都露出了精光。而我卻注意到,在衛子平的旁邊,有一個剃着平頭,一身粗獷造型的男人,男人生的人高馬大,足足比我高上一頭,有點愣頭青的味道。
不過眼睛裡面偶爾透露出來的精光讓我看得出來,他並不傻。相反,十分聰明。
張曉軍見我過來,趕緊將我拉了過去,將情況跟我說了一下。原來前兩天來鬧事的就是這個平頭男人,但是前兩天這個平頭男人都是無中生有的鬧事,所以張曉軍都可以解決,今天他卻將衛子平給帶過來了,而且還說上一次衛子平在這裡被打了,而且還被勒索了十萬塊錢,所以要討回來。
這下張曉軍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才讓容姐打電話,結果容姐卻直接說張曉軍快死了。
我聽了張曉軍的闡述之後,露出了一絲玩味。首先可以確定平頭男人來這裡鬧事,肯定有理由,或者說他背後隱藏着某種利益。這年頭流行和氣生財,打打殺殺什麼的都不流行了。
我笑了笑,對張曉軍說:“彆着急,等我打個電話。”
我給錢文忠打了一個電話,將情況說了一下,錢文忠聽過了之後當即說立馬帶刑警過來。可是錢文忠還沒過來,這一羣人就將鋼管往地上一丟,那個平頭男人笑着說:“哥幾個,能幫我們這幾個兄弟安排幾個鍾嗎?”
這突然之間的轉變,讓人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不到二十分鐘錢文忠就殺過來了,而這羣人全都變成了乖乖兒,錢文忠看着他們,拿他們也沒辦法,畢竟架沒真打起來,錢文忠抓人也需要一個理由不是。到有一個理由抓他們,因爲他們來嫖娼了,可是那樣我的場子不是也要被查了嗎?
最後,錢文忠只能無奈的離開,並且將他們防身把玩的鋼管方子給沒收了。
那個平頭男人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臨走之前笑着對我和張曉軍說:“我們明天還來光顧你們的生意。”
我氣的牙根都癢癢,可是問了一下張曉軍情況,這才知道這傢伙已經帶着十幾個人來了好幾天了,張曉軍也拿他們沒辦法。我聽了之後眉頭皺起,問張曉軍:“這傢伙是誰,你調查清楚沒?”
張曉軍搖了搖頭。
我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走,我帶你去調查。”
……
衛子平的家位於一箇中檔小區裡面,他家裡有兩輛車。一輛是衛子平開的奧迪,一輛是她媳婦的雨燕。衛子平的老婆叫張紅,每天下午,張紅總要去幼兒園接孩子,而今天陳紅接孩子的時候,不但接到了孩子,還接到了我和張曉軍。
衛子平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白天他和平頭男一起鬧事之後,平頭男就帶着他出去瀟灑去了。可是這剛回來,衛子平就發現自己的老婆坐在沙發上面,兩個男人坐在老婆對面。自己的孩子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正在和男人玩着遊戲。
而這個男人,就是我。
我擡起頭看了看衛子平,笑着說:“衛哥,別來無恙啊。”
一句話,衛子平腿都軟了。
我將衛子平拖到臥室裡面,不用逼問,衛子平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有事情全都給說出來了。平頭男叫萬輝輝,山東濟南人,家裡面好像有一個表哥在濟南做大事業,在濟南特別有權勢。
萬輝輝大概在三天前找到了衛子平,讓衛子平幫他忙整我和張曉軍,說是和我們兩個有點過節,想讓我們做不成生意。而衛子平剛好和我們兩個也有過節,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我聽完這些之後,笑着對衛子平說:“有過節好商量嘛,衛哥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兩個技師瀟灑一下啊。”
衛子平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張曉軍一拳砸在旁邊的他老婆的梳妝檯上面,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真的不用了?”
衛子平整個人的腿都在顫抖,我說:“老三,我們該走了。”
衛子平長出了一口氣。
而走到門口的我卻止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他說:“本本分分生活,好好過日子,不然連孩子老婆都保不住,還算是男人麼?”
說完,我就帶着張曉軍走了。
我不知道我走了之後,張紅抱着孩子走了進去看衛子平的時候,衛子平整個人癱軟在牀上,張紅說:“老公,你沒事吧,他們沒對我們娘倆做什麼。”
衛子平擡起頭看了看平時都沒仔細看的老婆,抿了抿髮乾的嘴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而衛子平的女兒卻露出了稚嫩的笑容:“爸爸,叔叔還給我買了玩具了呢。”
聽到這女兒稚嫩的聲音,衛子平顫慄着聲音對妻子說:“老婆,去給我拿條褲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