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傻,知道容姐是叛徒還送她進去,什麼都告訴她。
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傻瓜,只有精於心計的聰明人。容姐儘管背叛了我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容姐最起碼還有良知。姜霄說的對,我是在賭博,事實證明我贏了。我套出了小霞的地址,華陽社區十八弄3棟501號。我通過錢文忠找到楊洋,拿到這個消息,並且我也得到了楊洋存在國外服務器上面的資料。
我和姜霄分頭,他去國外服務器上面下載視頻資料。我則到了華陽社區,我在十八弄3棟守候着,一直到了凌晨兩點多,一輛響徹着《最炫民族風》的卡宴駛了進來,小霞從上面走了下來,和一個社會大哥十分親暱,臨走還來了一個吻別。
透過昏暗的燈光,我卻看到了社會大哥的車後座還坐着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大晚上戴着墨鏡,也不怕看不見東西。
我突然十分惡趣味的想,這些小姐的私生活,真是夠糜爛的!不過想想也明白,給錢就能上的女人,哪有那麼多的清純和感情。恐怕羣P,在她們的生活圈子裡,也絕對不是什麼罕聞。
社會大哥駕車離開,在出了社區之後。突然看到了一輛警用牌照的車輛停在小區門口,但是車裡面坐着的卻是一羣刺龍畫虎的男人。
社會大哥警惕道:“調頭。”
……
小霞從卡宴上下來,就要上樓的時候,我下車走了過去,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擡起頭看到是我,在娛樂城包廂中喝的酒全都醒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轉身就準備跑,我就拽着她的胳膊,她見走不了,就轉過頭,露出了一個乞求的表情,對我說:“大哥,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放我走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指了指這棟房子,說:“不請我上去坐坐?”
小霞無奈,只要帶着我上了樓。這是一棟絕對的空中樓閣,四百平大房子,精裝修。一進門就有一個巨大的客廳,和一扇讓人震驚的巨大落地窗,地板和沙發均來自意大利,就連桌子上面的茶盤,都是紅檀木。
小霞給我倒了一杯水,說:“這不是我的房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容姐的房子,我看得出來。在這個逼良爲娼的年代,做小姐真賺不到一套房子的錢。當然,海天盛筵上的綠茶婊外圍女除外。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說:“說說看,容姐爲什麼將你藏在這裡?”
小霞沒說話,低着頭。
我笑了笑:“現在外面有三夥人想要找你,那個法官是一夥,還有許鳳梅,可能你也知道,容姐的這套房子,就是許鳳梅送她的。而剩下的這一夥人,就是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除了我之外,不管是誰找到你,都不會像我這麼優待你。恐怕那兩夥人,都巴不得你死。”
小霞怔了一下,捏着衣角,低着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我將水杯放到桌子上面,說:“將實情告訴我,容姐現在被許鳳梅抓了,很有可能有危險。”
“啊?容姐被抓了?”小霞非常吃驚。
我盯着她的眼睛,逐字逐句說:“他們很有可能要殺了她。”
小霞沉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卻總算願意開口了,她將那個法官去嫖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而我也打開了電話錄音,將她的話給錄了下來。一件事情很快就說完,我又給她拍了兩張照片,正準備離開。小霞卻站了起來,拽住了我的衣袖,她帶着乞求和誠懇對我說:“你一定要救救容姐,她是個好人。”
“她給了你什麼?”我反問她。
她沉思了一會兒說:“如果不是她,我現在早就被抓走了,而且她將我藏在這裡,也是爲了救楊洋。”
我呵呵冷笑:“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菁菁伊人就是因爲她纔會被封。”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
小霞卻突然猶豫了,她突然大叫一聲:“你不能走。”
我轉頭看了看她,顯得有些無奈。
可是小霞卻告訴了我一個讓我瞠目結舌的消息:“許鳳梅派人監視我了,他現在正在樓下等着你。你下去就是一個死。”
似乎是爲了驗證小霞說的話,她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我衝了上去,抓着她的手臂質問她:“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小霞一口咬定道:“我是一個菁菁伊人人,儘管我做過錯事,但是我不想一錯再錯下去。”
聽上去很感人,可是此時我只有冰冷到骨頭的寒意。呂鬆肯定不會自己來,而門外敲門的只有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手。我只不過是一個打過架的小蝦米而已,面對這種專業級別的人,死字很容易寫。而且我死在小霞家中,事後即便過問起來,誰又能給我作證是呂鬆殺了我呢?
即便老狐狸能震怒,可是我已經死了,即便讓呂鬆去坐牢,那也於事無補。再說如果事情發生後,呂鬆直接到國外過個一兩年,啥事兒都沒有。
咚、咚、咚,極有節奏的砸門聲越來越強烈地擊打在我的耳膜上。聲音非常劇烈,我也因此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刀光劍影。這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我轉頭問小霞:“這裡幾樓?”
“十樓。”
完了,跳下去必死。
我急得團團轉。可是,也就是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槍聲,劈里啪啦打在我的耳膜上,讓我心驚肉跳。可是,我卻發現,子彈並沒有貫穿門板,似乎外面發生了槍戰。槍聲很快就沉寂了下去,然後那脆弱的門板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脖子裡面帶着金鍊子,手中提着一把手槍的男人出現在門後。
可是,我卻感覺這個金鍊子男人眼熟。
小霞則怔了一下,喜出望外說:“三哥,你不是走了嗎?”
小霞這麼一叫,我到想起來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剛纔開卡宴那個社會大哥。叫三哥的男人徑直走了進來,衝到洗手間,在抽水馬桶裡面撈出來一包東西,擡頭看了看我,當即就提槍頂在了我的腦門上。我打了一個冷顫,小霞趕緊攔着說:“他是好人,不是那些壞人。”
三哥轉身看了看小霞,一槍托打在我的腦袋上,說:“別他媽亂說,小子。”
我沒還口,這時候還硬氣,那都是傻逼。很顯然這男人是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毒販,販毒五十克就判死刑,更何況他手中那包東西了,最起碼兩公斤。他見我不說話,拉着小霞就疾步離開。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了出去。在樓道里面,我看到了一個讓我至今難以忘記的場面,一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全都是黑西裝黑墨鏡打扮,手裡面也都拿着砍刀。剛纔要是他們進去,那我的小命,可就真沒了。
我剛乘電梯到了樓下停車場,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就響徹了整個大地。我趕緊躲上車,將手機錄音拿出來,聽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