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老三問我。
“機場,飛北京。”我目不轉睛看着遠方道。
老三並沒有問爲什麼,因爲他是一名軍人,執行任務是他的天則。在去機場的路上,我首先給孫曉青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我要出差兩天。然後我又給劉計洋打一個電話,讓他這幾天注意一點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再給湯子嘉打一個電話,說明我要去北京,這件事情先別急。
湯子嘉沉吟了一會兒,二話不說道:“我跟你一起。”
“好,虹橋機場見。”我沒有拒絕他。
……
在機場和湯子嘉碰面,我們沒有多言,直接選了一個最近的航班飛往北京。看得出來,老狐狸和徐楓他們兩個這一次是真的不想也不敢插手這件事情了。只能交給我和湯子嘉來處理,其實仔細想想也明白,他們兩個想鍛鍊我們呢!這可真是用心良苦。
一路無話,下午一點多,飛機降臨在首都。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首都,不過霧霾污染還是那麼嚴重。一下飛機就感覺到一陣呼吸難受,在機場買了三個口罩戴上。然後我們三個纔打了一輛車,下榻在北京飯店。湯子嘉的人脈關係不僅僅體現在上海,在首都他也有着無與倫比的人脈。
不過目前這件事情,必須要找到關鍵人物。
不然我們三個可真是兩眼一抹黑。
在飯店房間裡面,湯子嘉從隨身帶的包裡面拿出一張圖,攤開在桌子上面對我說:“魏忠賢的官職在首都,那就是滄海一粟。而且他也根本沒有權利來管理地方的事情。這麼說吧,老狐狸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姓魏的。但是,魏忠賢這次瞎貓撞上死耗子,遇到了這位大BOSS,可把咱們害苦了。”
說着,湯子嘉將手指頭移到了一個人的頭像上面。
我輕笑着說:“這人我認識,電視上面經常出現。”
湯子嘉呵呵一笑,道:“現在,他們給咱們不能接手黃浦地塊的理由是要不能影響自由貿易區建設,可是咱們做的是地產,不是貿易。這兩者之間,又有何干系呢?說簡單一些,魏忠賢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槍,而背後則肯定隱藏着想要整咱們的人。”
“誰?”我警惕道。
湯子嘉將手中的筆一丟,往沙發上一趟道:“我哪知道去。”
“靠!”我有些無奈:“你不知道,你來首都幹嘛?跟着我蹭飯吃啊?”
湯子嘉輕聲笑笑說:“你來首都,肯定是有辦法,我過來跟着你幫幫忙就成。”
我翻了個白眼,瞪了一眼湯子嘉。這廝卻有些玩世不恭,竟然跟老三說起來晚上去三里屯找妹子的事情。我來首都自然不可能是來找妹子的,我取出手機給林國慶打了一個電話,說:“你現在在首都吧?”
林國慶沉思了一會兒道:“你怎麼知道?”
“昨天看新聞,在京召開中原地區經濟座談會。你的老闆會到場,你肯定也要跟着入京了。”我笑着道。
林國慶只是一怔,就說:“丫不會也在京城吧?”
“正確,在首都飯店。”
“靠!”林國慶震驚了,說了一句頗有意思的話:“我也在首都飯店。”
“你幾層?”我問他。
“27”
“34,3408,你來找我。”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很快,門鈴響了,我過去開門,果然見到了林國慶。這廝穿着一件西裝,頭髮整的一絲不苟,不過黑眼圈卻多了一圈,看樣子是沒少遭罪熬夜寫通稿。林國慶哈哈一笑,衝過來給我一個熊抱:“老四,可想死我了,晚上我要和你睡一張牀。”
“滾蛋,牀上安排三美女我還可以考慮。”我說。
“三不夠,六個。”
兄弟重逢,原本的鬱悶一掃而光。
……
將湯子嘉介紹給林國慶,就一起閒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就跟林國慶說了黃浦地塊的事情,看看他能有什麼辦法不能。林國慶皎潔一笑道:“這件事情?不是有人在搗鬼,而是本來就有鬼。”
“什麼意思?”我凝滯眉頭道。
林國慶啐了一口唾沫,說:“項目前期融資已經破二十億,說停止就能停止?說白了,有人在收拾你們。簡單來說,有人看不慣你們。藉着這個事情,想給你們一個下馬威,但是我敢肯定,魏忠賢一定被人當槍使了。你想想看,爲什麼魏忠賢突然在那幾日去上海?這幾日中原峰會召開,魏忠賢正是忙的時候,他拋下首都不管,去上海找徐若雲?是腦抽?還是犯賤啊。”
“將魏忠賢當槍使的這個人是誰?”我問林國慶。
林國慶沉思了一會兒道:“這人肯定認識魏忠賢,而且有一定權利,最起碼大到能讓這位大BOSS出手阻攔。”
我淺笑一下,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老大你現在越來越精於博弈之道了。”
“跟着老闆學了不少。”林國慶靦腆一笑,又點了一支菸開始吞雲吐霧。這廝之前根本就不抽菸,這才半年未見,就成了一個老煙槍。不過這官場上的人還真有意思,都喜歡叫自己上司老闆,而不是官職。仔細想想也明白,這樣出去跟人交談的時候,被人錄音了也不會惹麻煩。
官場上,事事都要小心啊。
事情談完,林國慶哈哈一笑說:“晚上我安排,剛好今天老闆要陪一位大佬,給我放了一晚上假。”
“成,來首都了不見見你這紅色後代的風範,那可就白瞎了。”
“紅毛啊!”
我揶揄他一句:“紅毛可是QQ會員。”
“……”湯子嘉,林國慶,全都無語。
……
晚上隨便在首都飯店吃了一頓自助餐,然後林國慶就開始打電話,約狐朋狗友一起到三里屯裡作陪。
等我們到了酒吧包廂之後,看到了十好幾個京城公子哥,全都是紅色後代。這其中,就有曾經在林國慶被逃婚後揚言要嫁給林國慶的朱暖暖。林國慶看到她,整個人都嚇傻了,怒斥一旁的狐朋狗友:“誰讓你們叫她了。”
朱暖暖揪着林國慶的耳朵:“你來泡吧,不讓我來嗎?”
林國慶趕緊露出一絲諂笑,一羣人嘻嘻哈哈。
在酒吧瘋玩到十點多,朱暖暖吵吵着要到錢櫃唱歌,一展歌喉。一羣人只好聲勢浩大的轉移到錢櫃,在錢櫃訂了最大的包廂,剛一到哪裡,朱暖暖就抱着麥克風不放了,她唱歌真心好聽,是個麥霸。
歌還沒唱十幾分鍾,包廂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着一聲黃色夾克,綠色長褲,紅色大皮鞋,偏偏還剃了一個酒紅色蘑菇頭的男人。包廂裡的人一看到這個男人,臉色瞬間就暗淡下去,朱暖暖更是停下了歌聲,看着男人道:“陳俊和,你來幹嘛?”
湯子嘉小聲在我耳邊說:“這人我認識,家中極有權勢,在追求朱暖暖。”
“有好戲看了。”我淺笑着說。
陳俊和十分自來熟的坐下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胖子說:“我聽小肥說你們來唱歌,一起過來玩玩嘛。”
朱暖暖沒理陳俊和,繼續抱着麥克風唱歌。人多,酒自然喝的快,很快酒就喝光了。林國慶叫來服務生,十分大氣的說:“最好的酒,最好的妞,隨便上,算我的。”
朱暖暖打了一下林國慶,嬌嗔道:“你作死啊,妞這兒就有最好的,酒沒有。”
林國慶哈哈一笑,和朱暖暖一起唱了一首老歌,兩隻蝴蝶。
紅色蘑菇頭青年陳俊和臉色鐵青,笑了笑說:“咱們唱歌多沒意思啊,這樣吧。我叫來點人陪兄弟們樂呵樂呵?”
一羣人起鬨說:“你叫什麼人啊。”
陳俊和指着點歌臺說:“這樣吧,點歌臺裡面的歌兄弟們隨便點,只要這個明星在首都,我立馬給你把真人叫過來陪兄弟們高興高興。”
一羣人瞠目結舌。
這時,朱暖暖站了起來說:“陳俊和,這可是你說的啊!”
陳俊和見朱暖暖竟然驚訝,底氣更加足:“肯定了,隨便點,只要人在北京,立馬拉過來。”
朱暖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然後,朱暖暖就跑到點歌臺那裡,點了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然後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頓時,陳俊和怔在原地,包廂裡面爆發出震耳的笑聲。
我看着紅色蘑菇頭青年,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這歌星,可並不只有娛樂圈有。文工團中也有歌星,而且這些歌星,大多數都有一個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