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站離開,坐上自己的車,拿出一個小筆記本,將姜霄名字後面以前寫的描述擦掉,重新寫上:前途未卜,或許可以由他進入貿易行業。
在我這個小筆記本上面,記滿了這樣的評價和形容。這都是我日常記的,等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將小本子上面記的東西轉移到家裡的那塊黑板上面。
這樣做能夠讓自己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看清楚別人眼中的自己。
人必須要審時度勢,看清楚自己。
只有這樣才能夠把控住機會,儘可能的掌控未來。
我剛準備開車去找湯子嘉吃頓飯,畢竟好長時間沒聯繫,需要聯絡一下感情。這都不是無用功,只有經常聯絡,在關鍵時候才能起到一些作用。舉個例子,三年未見的朋友找你借錢,你會借嗎?顯然不會。但是昨天還跟你勾肩搭背一起吃喝嫖賭的朋友借錢,那肯定要借。
話說回來,我剛準備去找湯子嘉。
電話就響了,是孫曉青打過來的,她說:“郝仁,剛纔媽打來電話,說爸被人打了。”
“怎麼回事?”我吃驚道,話剛說完我就撂下電話道:“算了,別在電話裡說了,我先回去。”
我爸被人打了,這個消息讓我吃驚不已。我父母都是老實人,去年我將房子買到市裡,父母更是非常低調,不可能無緣無故被人打了。我剛回到家裡,孫曉青就告訴我,她今天正在拖地呢,我媽就打過來一個電話,說我爸被人打了,現在正在市醫院躺着搶救呢。
“媽沒說誰打的。”孫曉青看着臉色陰鷙無比的我,有些擔心道。
我沉思了一會兒,對孫曉青說:“一起回去一趟。”
父母這輩子只有一個,他們含辛茹苦將我養大,如果我連他們都保護不了,我在外面再風光都沒用。我們老家太多五個兒子不養一個老人的事情,而我家只有我一個,當年我父親被人結紮的恥辱,都是爲了要我。我如果還不對他們好,那我可就真成混蛋了。
孫曉青聽我說要回去,僅僅是沉思了一秒,就說:“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帶上犇犇。”
我沒有多想,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帶着犇犇和孫曉青就預定了三張飛往洛陽的飛機票,剛好有一架即將要起飛的航班,而且還有座位。所以我們三個立馬就坐上了飛機,在晚上時分到達了洛陽。從洛陽機場出來,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往汝州市趕,到了汝州時是晚上十點。
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問清楚父親在第四人民醫院之後。就趕了過去,在四院門口見到了母親。母親顯得有些焦急,不過見到我們回來,心態總算也穩了下來。母親伸手接過犇犇,邊往醫院裡面走,邊問情況。
原來今天早上我父親早起去公園晨練,被人莫名其妙捅了幾刀。有一刀離脾臟只有幾釐米,情況十分危險,就被送到了醫院。晚上八點的時候就已經從手術室裡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麻藥勁兒還沒過,等麻藥勁過了就能醒過來。
我警惕地問母親:“什麼人做的?”
母親搖了搖頭,說:“我當時在家裡,聽在公園晨練那幾個老頭說是一個小年輕。郝仁,到底咋回事啊?你父親那人的脾氣你瞭解,別人招惹了他,他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何況是跟人打起來呢,誰能跟咱有仇啊。”
我安慰一下母親道:“興許是有人喝醉酒了呢,報警了沒?”
“報了,警察見你爸在手術,就說等他醒過來再過來做筆錄。”
“這幫龜孫子,拿了納稅人的錢,不幹正經事。”我緊握着拳頭罵道。
過了一會兒,父親醒過來,見到我回來,驚訝不已。我詢問了一下情況,父親也說不出個五五六六。當時他正在晨練,後面突然出現一小子,捅了他幾刀,然後就跑了。父親都沒看清楚那人長啥樣,父親說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這人一定是個業餘殺手。
我並沒有說出心中想法,而是安慰父親:“沒事,明天找市局的人問問。”
父母都心有餘悸,犇犇這時候卻哭喪着臉說:“奶奶,我餓了。”
小傢伙現在已經會叫爺爺奶奶了,畢竟都過了三歲,再不會說話那就是個啞巴。母親一聽犇犇這麼說,這纔想起來我們回來還沒吃飯呢,於是就說:“走吧,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然後你們到附近開個旅館睡覺,我陪着你爸。”
我說:“先吃飯,然後你和青青去休息,我來陪夜。”
母親還想多說,就被孫曉青和犇犇拉着到外面吃飯去了,我也跟着出去。吃了一點之後,讓母親和青青找個地方休息,我則買了點清淡的食物,來到醫院陪夜。
父親唉聲嘆氣,抱怨說自己平時沒得罪人,怎麼會有人惹自己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而是問了一些家鄉里的事。這一晚上跟父親聊了很多,半夜兩點多的時候,纔在陪護牀上睡着。第二天一早,警察們如約而至,簡單詢問了一下筆錄,然後就準備離開。我追出病房,從兜裡拿出一盒三字頭軟中華給他們幾個上煙,問道:“你們市局準備怎麼調查案子。”
一個像是領導一樣的男人抽了一口煙,露出一個笑容道:“調查當時在場的證人,然後籤通緝令,全城搜尋犯罪嫌疑人。”
我怔了一下,問男人:“那要是抓不到呢?”
“怎麼可能抓不到,老弟你就放心吧,你給三萬塊錢做酬金,通緝令一簽,犯罪分子插翅難逃。”警察說。
我笑了笑,將一整包中華塞道他的口袋裡說:“那我準備錢去。”
警察眼前一亮,打了一個官腔:“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抓捕犯罪分子是需要時間的,我們一定會保護人民的財產和生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笑了笑,這三個警察才走。
那個領導一樣的警察離開醫院上了警車,從兜裡掏出來那盒中華,又點上一根說:“味兒怎麼不一樣,平時在老王哪兒拿的中華都不是這個味兒啊。”
一個小警察道:“怕是假的吧,現在假煙多,我看那小子穿的也不太好,估計抽不起中華。”
“媽的,原來是個窮比。”警察罵了一句,將一包煙丟給兩個手下。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包中華是特貢的,我從老狐狸的桌子上拿回來的。而我身上的衣服,則是孫曉青在香港裁縫那裡給我定製的。錯把真煙當假煙,錯把李逵當李鬼。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