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國,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不過當夏婉玉和陳慧芳聽到這個名字,兩個女人就明白,這件事情突然又變的有趣許多。
“光輝,這是個什麼人?”陳慧芳出言問道。
於光輝摸了一下鼻子,說:“向北國和向北風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自小性格差異就很大。這傢伙是京津圈子出了名的二世祖,前一陣兒進去的那個李天一跟他玩的就挺不錯。如果要是我打了他,一定什麼事兒都沒有。但是婉玉你打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夏婉玉從包包裡面取出一支女士香菸叼在嘴上,拿起桌子上的釣魚臺火柴點上,將火柴弄滅放在菸灰缸裡面,抽了一口煙吐出來,不說話就看着於光輝。女人抽菸,本來就是風塵之舉,可是夏婉玉抽菸,卻只會讓人感覺到她身上那種無形壓力,於光輝無奈搖了搖頭說:“反正你們之間的樑子是結下了,多他一個向北國也不多。”
夏婉玉將僅抽了一口的香菸捻滅在菸灰缸中,說:“這就對了,少他一個也不少,向北國?向北風?整個向家?不管是誰,只要敢理我夏婉玉的男人,只有一個字,死。”
於光輝深吸了一口氣,被夏婉玉身上折射出來的霸氣壓的說不出來話。他在宦海遊刃了這麼多年。只有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這種霸氣,這個人姓朱。
陳慧芳吃吃一笑,對於光輝說:“別傻愣着了,去給我們兩個開個大牀房,我今晚上跟婉玉住酒店,你回家陪女兒吧。”
於光輝點了點頭,給她們兩個開了個房就回家去了。他纔不擔心那個向北國的報復呢,這裡是釣魚臺大酒店。不管是再牛的人,都不敢在這裡鬧事。京津圈子也就那麼幾號真正算得上厲害的角色,向北國真不算什麼。於光輝給夏婉玉陳慧芳開的這個酒店房間還頗有意思,是情侶套房,裡面的牀非常大,是雙人浴室。兩人到房間裡面之後,就一同在浴室裡面泡了個澡,然後就躺在牀上說一些私房話。
在大學裡面時,她們兩個也經常這麼躺在牀上幻想以後的生活。這麼些年過去了,當年的兩隻小丑鴨都變成了白天鵝。金錢有了,社會地位也有了,甚至其中一個連孩子都有了。
陳慧芳指着天花板說:“你知道嗎?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發誓有一天我一定能住進這樣的酒店,後來我就經常住這樣的酒店了。”
夏婉玉已經很困了,睡的朦朦朧朧。
陳慧芳從後面抱着她,許久沒有說話。夏婉玉也沒有安慰她,過了一會兒,陳慧芳默默說:“光輝半年都沒有碰我了,他每天都太忙,忙到都不能給我夫妻生活。”
夏婉玉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她並沒有出言安慰這個女人。
每一個外表光鮮的女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不爲人道的秘密。誰又能想到那些外表光鮮,位高權重,家裡老公有出息,孩子漂亮,自身每天出入各種高級場所的女人連最基本的需求都不能本滿足呢。
“睡吧。”夏婉玉鬆開陳慧芳的手說。
……
這個時候,夏婉玉還不知道在附近某個四合院中。向北國正跪在地上,眼睛中飽含着淚水求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向北國的三叔,同理也是向北風的三叔。向家兄弟四個,向北風兄弟飛父親排行老二,但是他們的父親在向北國三歲的時候就死了,那個時候向北風十幾歲。同時死的還有向北風的四叔,這四個兄弟就只剩下了兩個。
大伯和三叔,向家大伯是真正位高權重的人,也正是因爲他培養了向北風,向北風纔能有今日傲人的身份。而向家三叔則不怎麼樣,但是那是相較於向家大伯說的。向家三叔的身份是首都衛戍區政委,只說這個衛戍區大家可能不懂。簡單來說,整個四九城的安全,全靠這個軍區。傳說中的警衛團和三軍儀仗隊,也是這個軍區的。
基本上能進這個軍區的,全都是身手一流,單兵作戰能力強的士兵。而且傳說中的儀仗隊對長相也有要求。而且在這個軍區的前途也十分光明,隨便遇到一個貴人,那以後絕對就平步青雲了,在四九城中弄套房子不是個問題。
所以,向家三叔的位置,絕對不容小覷。
向北國不敢去找向家大伯,最主要的還是向家大伯太忙,他去找了不一定能見着。而向家三叔則不是那麼忙,而且也有能力給他伸冤。他今兒個被人打了之後,已經調查清楚打他這個人是誰了。叫夏婉玉,他大哥就是被這婊子給弄進去的。
此時,向北國正跪在地上,大哭着對向家三叔說:“三叔,您知道麼?我正今兒正在廁所洗手呢,那娘們兒就衝了進來,朝着我就是一頓暴揍,邊揍還邊說大哥的壞話,說大哥在美國一定不得好死,還說咱向家這輩子註定後繼無人,您到死都得不到一個兒子。”
向家大伯之所以培養向北風,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向家真的後繼無人。向家大伯年輕時候喝酒抽菸厲害,生了一個閨女後就睾丸癌了,結果直接切除之後別說生孩子,連夫妻生活都沒有。而向家三叔則是運氣不好,一生生了五個閨女,就是得不到一個兒子。媳婦有一羣,就是沒一個爭氣的。今年又弄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將人家肚子搞大,結果一檢查,嗨,還他媽是閨女。沒辦法,只能送一套房子,給輛車了事。
而向家四叔死之前根本就沒能留下子嗣,唯一運氣好的就是這向北風兄弟的父親。一連生了倆兒子,全靠着他倆繼承向家的家底呢。結果向北國不爭氣,向北風是爭氣了,但是剛到上海就出了這檔子事兒,全是作孽啊。
向家三叔聽到向北國這麼詛咒他,心中有些不高興,他是個明白人兒,知道夏婉玉不可能說這麼歹毒的話。這話指定是眼前這孫子編排自己呢,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向北國,怒聲道:“起來起來,誰讓你跪着了,今兒不過年,過年也沒壓歲錢。”
“三叔,你答應我,我就起來。”向北國兩個眼珠子裡面全都是淚水,扁着嘴對向家三叔說。
“多大個事兒,三叔答應你,快起來。”向家三叔隨口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