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東北王爺,其實就是東北鉅富。前面說過,其實什麼王爺,說白了就是草根成長起來的各省份各地區的財富大家。
從蘇葉家位於的掌包山就不難看出,他們家真的很有錢。而蘇葉在大連市中心的集團總部,更是輝煌無比。能進入蘇家的集團總公司工作,是本地人榮耀的象徵。而要是能進蘇家的掌包山,那都是非富即貴。在大連,蘇葉的集團就好像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一樣,可與日月爭輝。
原本姬妖媚不想讓蘇東坡管這件事情,但是由於蘇奶奶去世。蘇東坡既然已經回來,姬妖媚也不好阻撓蘇東坡。在蘇奶奶下葬的第二天,姬妖媚就簡單將事情告訴了我們兩個。其實事情很簡單,蘇葉賺了不該賺的錢。皇城方面有人看不慣他,想要動一動他的位置。
但是迫於他並沒有犯多大錯,還有他在東北的地位。所以也並沒有多大危險,畢竟至目前爲止,報道蘇葉被帶走消息的報紙只有一家。而且這家報紙還是一家內刊,發行量不大,只供十幾萬人使用。
這個消息讓我和蘇東坡很詫異,我驚詫地問:“賺了不該賺的錢?”
姬妖媚笑着剝了一瓣橘子說:“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讓他們神經緊繃。這件事情你們兩個真幫不上什麼忙。東坡你若真有心,你就別添亂。隨着郝仁回上海去,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要是沒錢,媽給你。”
話說着,姬妖媚從兜裡拿出來一張工商銀行發行的運通百夫長黑金卡放在桌子上。
蘇東坡被姬妖媚這麼一激,臉色陰沉的可怕。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我一外人說不上話。我站在哪兒沒動,蘇東坡憋了半天,輕鬆一笑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百夫長黑金卡說:“謝謝媽。”
說完,蘇東坡轉身帶着我離開姬妖媚的房間。
姬妖媚依舊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剝了一瓣橘子,放在嘴裡,輕輕咬着。
從姬妖媚的房間裡出來,我發現蘇東坡將那張卡拿在手中,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自從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從來沒見過這胖子笑過。此時看上去,他的笑容竟然有些微不覺察的玩味,不像是被姬妖媚鄙視過後的苦笑。蘇東坡拿着黑金卡對我說:“辦事不得花錢?郝仁跟我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東北的大好風光。”
我跟着這貨離開別墅,沒去動車庫裡的車。走着下了掌包山,在大門口要出去的時候,蘇果開着一輛甲殼蟲追了上來。蘇果來到跟前,紅着臉喘着粗氣對蘇東坡說:“哥哥加油。”
蘇東坡瞧了一眼已經出落的頗爲標緻的蘇果,笑了笑說:“妹兒,媽這邊你照顧着,我去會會那幾只老狐狸。”
蘇果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小腦袋,從車裡找出來一把通體烏黑,但烏黑中泛着紅光的匕首遞給蘇東坡說:“哥,帶着防身。爸進去了,咱家仇家多,最近東北不太平。”
蘇東坡翻了個白眼,十分豪邁的說:“東北這旮旯啥時候太平過?”
蘇果迷人一笑,蘇東坡轉身帶着我出了這座象徵着地位的大門。我們兩個看了看眼前寬闊的道路,蘇東坡嘆了口氣。他從兜裡拿出來一盒中南海,抽出來遞給我一根,點上抽了兩口沒說話。我皺着眉頭問他:“咱們要去見什麼人?”
蘇東坡吐出一個菸圈說:“六個以前跟着我爸混的小兄弟,現在在東北都還算個人物。也不知道我這次去找他們,人家能不能鳥我。要是人家不願意見我,你可別損我,我這人臉皮薄。”
我無奈一笑道:“天上牛在飛。”
“我吹起來的。”蘇東坡淡淡地說了一句,很幽默。
一支菸差不多抽完,蘇東坡將菸頭踩滅在地上,一個如同鬼魅一樣的中年男人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們兩個面前。蘇東坡看到這個男人,面帶譏笑嘲諷道:“你小老二還沒死啊。”
我也笑了笑。蘇東坡口中的小老二我認識,而且還見過面。這個毫不起眼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男人正是蚩尤,跟隨蘇葉多年的保鏢。聽說蘇葉的家業還沒這麼大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在蘇葉身邊。他本名很拗口,隨着蘇葉打出名聲之後,道上的人都叫他蚩尤,至於他原本的名字,倒沒人記得。
蚩尤並沒有說什麼,蘇東坡則撓了撓頭髮說:“蚩尤,老子沒開車,你有車去市區麼?”
“沒有……”蚩尤淡淡地說。
“草,那你有辦法給我弄一輛不?老子剛纔賭氣不開家裡的車。”
“沒有辦法。”
“……”這是蘇東坡和蚩尤的對話,我很無奈,蘇東坡更是很無語。他雙眼一翻,說:“那咋辦?”
“走着過去。”蚩尤給了一個傻子都知道的答案。
“靠!”蘇東坡豎起中指怒罵道,不過他實在也沒有其他辦法。掌包山儘管出名,但是這附近人氣並不足。出租車基本不往這裡來,只能沿着寬闊的道路往市區走。走了有幾公里,才稍微有點人氣。我們三個坐了一輛出租車,徑直來到大連最大的4S店裡,蘇東坡腳上踩着耐克,身上穿着美邦,牛逼哄哄的來到奧迪A6的專櫃前,指着一輛嶄新的奧迪A6就說:“給我來一臺。在東北辦事兒,沒個車可不行。”
賣車的小姐嚇傻了,土豪他見過,但是眼前這胖仔明明是個屌絲。難道他中樂透了過來瀟灑?賣車小姐想要給他介紹車的配置以及車險什麼的,蘇東坡翻了個白眼就說:“草,我是來提車的,不是來諮詢的。”
一旁的蚩尤淡淡說了一句:“少爺,奧迪固然好,但是這是官車,你去看的不是官員,坐官車不好,奔馳寶馬倒還好。”
“那到底是奔馳還是寶馬?”蘇東坡看着我和蚩尤問。
蚩尤沉默不說話,我有些無奈地說:“奔馳吧,三角圓環看起來上檔次。”
“行,那就奔馳。”蘇東坡確定要換車,然後轉頭問賣車小姐:“老妹兒,你們這旮旯有奔馳麼?給老子整一輛。”
賣車的小姐十分憋屈的說:“我們這是奧迪專櫃。”
我和蚩尤互相看了一眼,都十分無奈的笑了。這貨屌絲了快三十年,突然間變成土豪,身上還是一股屌絲味兒。不過仔細一想,我當初也差不多。當初我從ATM裡拿到黑金卡的時候,不也想着娶十個媳婦麼?
好不容易找到奔馳專櫃,蘇東坡用三分鐘的時間,買了一輛價值二百多萬的奔馳S級商務車。賣車小姐笑靨如花,瞠目結舌。麻溜給蘇東坡辦了手續,然後說三天後可以過來提車。蘇東坡着急地說:“急着用,能現在提嗎?”
賣車小姐猶豫了一下,去找來經理。經理表示加十萬可以現在提,但是牌照需要自己去上。蘇東坡掏出百夫長黑金卡,大氣的說:“加三十萬,這老妹兒能跟我走不。”
賣車小姐心頭一喜,經理看了看他們兩個。我和蚩尤都翻了個白眼,蘇東坡腆着臉笑了笑說:“算了,晚上有事,交十萬我們開車走吧。”
賣車小姐有些欣欣然,在給蘇東坡辦手續的時候,偷偷遞給蘇東坡一張名片,並且表示自己還是單身,有很多空閒時間。蘇東坡不動聲色在賣車小姐的屁股上摸了一下,這小妞扭捏了一下身子,也沒敢打他的手。開着嶄新的奔馳離開4S店時,蘇東坡隨手就將剛纔拿到手的名片丟到車窗外。我轉頭問他:“你既然看不上人家,幹嘛還摸人家?”
“誰讓她自個兒犯賤?”蘇東坡說了一句很誅心的話,不過仔細一琢磨似乎也是這麼個理兒,哪個女人不想傍大款?二百多萬的車,三分鐘買下。這豪氣足矣讓百分之七十的女人忽略這個男人的長相身材,至於剩下那百分之三十,三分之一是白富美,三分之一是鳳凰女,還有三分之一是女同。
蘇東坡又拋給我一根中南海說:“這是你第一次來東北,哥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東北爺們。”
我點上煙問:“第一站去哪兒?”
“瀋陽。”開着嶄新但沒有牌照的奔馳,蘇東坡牛氣沖天道。
蘇東坡丟給我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男人,大光頭。蘇東坡說:“這貨叫韓禿子,大名韓圖,家在瀋陽皇姑區,做地產的,在瀋陽算個人物。早些年跟我老子打天下的時候混的最差,拿着刀都不敢砍人,這事兒蚩尤應該知道。”
我眉頭一皺轉頭看蚩尤,正在開車的蚩尤眉頭凝滯着說:“他的確不敢砍人。”
“慫逼。”蘇東坡吐了個菸圈。
蚩尤沉思了一會兒說:“但有一次他動手了。”
不等我和蘇東坡反應,蚩尤就說:“你父親遇到危難只有他在身邊那次。”
蘇東坡的恥笑戛然而止,車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等了一會兒蚩尤又說:“韓禿子是第一個離開掌包單幹的,也是現在混的最大的一個。”
“有多大?”我警惕地問。
蚩尤沉思了一會兒說:“他在瀋陽有個外號,叫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