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剛報完名,就聽到有小孩哭,心裡一驚,雖然聽聲音就知道不是糖果兒,但還是擔心,連忙找了過來,然後就看到奔過來的糖果兒,白晶晶在邊上瘋狂大叫。
嗖……糖果兒抱住唐霜的腿,呼哧呼哧,安全感大升,哈,再也不怕啦!
黑衣小男孩正站在一個大人身邊,惡狠狠地盯着糖果兒。
“晶晶別叫了!”
唐霜把狂吠的白晶晶喊停。
現場這才安靜下來,本來熱鬧的騎行學院,一下子異常地安靜。
這事怎麼解決?
唐霜沒看到現場發生什麼,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所以沒說話,看着對方牽着黑衣小男孩走過來,兩人都狠狠地盯着糖果兒。
這個男人快有190cm的身高了,膀大腰圓,穿着和小男孩同款的黑色T恤,小惡魔系列,身上肌肉把衣服撐的鼓鼓囊囊,很有型。
和小說裡不同的是,這男人沒有滿臉的橫肉,相反,頭髮梳得很整齊很有型,莫西幹髮型,國字臉,簡直是一具行走的荷爾蒙。
糖果兒被兩人盯着,終於有些害怕了。
小男孩她不怕,手下敗將有什麼好怕的。
但這個大高個她怕,雖然她練過幾招三腳貓功夫,依然自覺不是對手,努力一把也贏不了,簡直沒有一點贏面,只有小霜和大白才能打贏他!
唐霜感覺到小豬豬的恐懼,摸着她的小腦袋,把她籠罩在自己的保護下,安撫道:“別怕,哥哥在呢,天塌下來也有哥哥。”
然後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小豬豬,問:“你有受傷嗎?哪裡疼?”
小豬豬賊嘻嘻地搖頭。
唐霜這放心下來。
“年輕人,這小女孩是你誰?看把我兒子打的,臉上都破了皮,怎麼說?”
唐霜笑道:“別生氣,小孩子玩鬧,吵吵打打是常有的。”
莫西幹大哥說道:“玩鬧歸玩鬧,但剛纔大家都看到了,你家小孩把我兒子摁在地上揍,這不是一句小孩子玩鬧能說過去的。”
唐霜問糖果兒:“妞妞,你有打他嗎?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據實說。”
糖果兒想了想,說:“打了!”
黑衣小男孩突然用手指了糖果兒一下,大聲說道:“我要第一個殺了你!”
隨即又指唐霜:“第二個再殺了你!”
唐霜一愣,什麼鬼?!
怎麼突然喊打喊殺了?到了這一步嗎?
他以爲是小孩戲言,沒管,繼續問糖果兒爲什麼要打人。
剛一問完,黑衣小男孩指着糖果兒腳邊的白晶晶,惡狠狠地說:“這條髒東西,我要從樓上把它丟下去摔死!”
“你敢!”
糖果兒怒了,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小孩子,剛纔那麼凶地踢晶晶,現在又說要把它摔死。
晶晶這麼可愛!
“摔死這條狗後,我再殺了你,把你也推下樓!”黑衣小男孩指着糖果兒說道。
糖果兒揚起小拳頭,兇巴巴地說:“我揍哭你,揍到你喊媽媽。”
黑衣小男孩口裡不停地嚷嚷“我會殺了你的~我會殺了你的~”
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不然怎麼說出這麼不正常的話來?
唐霜見莫西幹男人不說話,就問小男孩:“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要殺我們。”
黑衣小男孩:“我纔不管你們是誰,我就是要殺了你們!誰讓你們合起來欺負我!”
這孩子絕對精神有問題,不正常。
唐霜:“孩子啊,你不能這麼暴力。”
“你再說話我就第一個殺了你!”
唐霜臉一黑。
糖果兒不信邪,朝他咧嘴做鬼臉。
黑衣小男孩大怒,衝過來要打人,好在莫西幹男人把他抓住。
唐霜心想,你要是真敢衝過來,說什麼也要讓你知道五指山砸在臉上有多疼。
張口閉口殺了你,脾氣再好,也要生氣。
唐霜:“你家小孩說這樣的話很危險。”
莫西幹男人:“小孩子說的話哪裡能當真,這是他玩七國殺的遊戲,學的一些遊戲裡的話,過一陣子就好了。”
唐霜搖搖頭,這樣的家長才會教出這樣的小孩。
調皮可以,小孩子哪個不調皮,但把殺人掛在嘴邊,這已經不是調皮了,而是是非善惡的原則性問題,是教育出了大問題。
人性本善,這麼小的小孩子還不懂什麼善惡,他們沒有這個觀念,特別需要家長的正確引導。
因爲沒有是非善惡的觀念,小孩子的惡意往往比成年人更無畏,更直接。
如果是少年,哪怕他心裡真想殺了唐霜,但絕不會如此理直氣壯地講出來,威脅人。
看着這麼小的小不點,嘴裡說出如此血腥的話語,唐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看到一張白紙,被大人隨手塗塗畫畫,快廢了。
唐霜原本想好好說話,被這小孩一攪和,沒興趣浪費時間,直接對一直不做聲的莫西幹男人說道:“你想這事怎麼辦?”
莫西幹男人:“我不爲難你們,讓你家小孩給我兒子道個歉不過分吧。”
唐霜問糖果兒:“妞妞,你要道歉嗎?”
糖果兒乾脆地說:“我不!我沒做錯,是他先打晶晶的。”
唐霜就問糖果兒當時怎麼回事,給我們講講事情的經過。
黑衣小男孩又指着糖果兒說:“我會殺了你的!”
“你是不是傻?!”糖果兒早就看這個動不動要殺人的壞孩子不順眼,“你這個傻蛋蛋!是你先打我家晶晶的,然後又想打我,你是弱雞,被我打敗了,還哭,羞羞,咧~沒臉皮……”
弱雞一詞,被糖果兒現學現用。
糖果兒把事情經過巴拉巴拉講了清楚。
唐霜對莫西幹男人說:“你也聽到了,誰是誰非,心裡應該有桿秤。”
莫西幹男人說:“照這麼說,我兒子先打了這條狗,然後你家小孩就把我兒子打了,這說不過去吧,我兒子又沒打你家小孩!”
糖果兒脆聲說道:“他也打了我,看!我被他踢了!”
小妞妞指着褲子上的一個腳印,是剛纔被黑衣小男孩踢的。
唐霜給她拍掉印跡,問疼不疼。
小妞妞大眼睛一轉,“特別疼,這個小壞蛋好大的力氣踢我!嚶嚶嚶~”
然後又把白晶晶叫到跟前,蹲下來問小狗子:“晶晶你好可憐,被人打了,一定好疼吧,不哭咯不哭咯,抱抱。”
黑衣小男孩又指着糖果兒和白晶晶說,要把她們推下樓摔死。
唐霜臉色不善地說:“我看你不過六歲的樣子,張口閉口殺人,如果不是看在你家大人的份上,你要是敢這樣對別人說話,早被人掌嘴巴了。你要是再敢指着我妹妹說殺人的話,我會把你的手打斷!”
見小男孩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唐霜不再理會,直接對發怒的莫西幹男人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麼想法,小狗也是我們家的成員,和我妹妹一起長大,她特別寶貝,你兒子打了它,我妹妹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事兒沒什麼好爭論的,是你兒子先不對,我妹妹不過是想和他說話,他不理也就罷了,還想打人。至於說你兒子被打,我挺惋惜的,公平打架,卻輸了,還是男孩,哭着告家長,我覺得挺丟人,換作是我,趕緊有多遠走多遠。”
“還有,最後奉勸一句,不要放任你兒子指着別人說殺人的話,不是人人都有我這樣的好脾氣,我剛纔的話是認真的,他要是再敢指着我妹妹說,我不會把他當成小孩放過。”
唐霜發現和這對父子三觀不合,沒法聊。
一個動不動要殺人,精神有問題,即便還沒問題,也肯定快出問題了。
一個看似通情達理,卻一方面對兒子的教育放任不管,竟還認爲正常,另一方面沒有愛心,把狗不當生命看待。
這番話把莫西幹男人惹惱了,他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