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短篇故事還遠遠沒有講完,如今依舊在按照一週一個故事的進度刊載,不過羅印建議以後不宜過快更新,由周更改爲月更更適合。其實按照羅印的意思,直接在《聯合生活週刊》上停了更好,那他就成了唯一渠道。
但是,唐霜一方面考慮到《聯合生活週刊》幫過他不少,另一方面對方得知他和企鵝娛樂合作後,第一時間致電給他希望繼續保持合作,不僅是魏婷婷的電話,而且她們的主編也來電了,所以唐霜還是決定繼續刊載故事,不過故事的不再周更了,就此改爲月更,不僅是考慮到出版等事宜,也考慮到他現在時間不夠用,事情太多,實在忙不過來。
企鵝娛樂的張記和徐嬌嬌、陳少劍談了許久,各種細節都沒放過,中途陳少劍回家把徐城陽生前的物品拿了過來,張記專門帶了一個攝影記者,對一些重要的紀錄、文件、郵件等進行了非常細緻的拍攝存檔。直到天黑,幾人還在深聊,唐霜等不了了,先一步離開,糖果兒的電話十分鐘來一個,這小丫頭說想他想的要命,哎喲,唐霜心都要化了,這小丫頭怎麼回事嘛,幹嘛這樣撩人,從沒哪個女孩子對唐霜說過這麼甜膩膩的話,emmmmm~
張記對唐霜保證道:“唐少您放心,我這裡的資料收集的已經非常豐富,相關的佐證資料足以支撐,我感覺這會是一個大新聞,回去後向主編建議選爲企鵝網首頁的今日話題。”
企鵝網的今日話題是非常火的一個欄目,選取的都是當前最熱門和最有爭議的話題,如果徐城陽之死能夠放在這個欄目,一定會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和報道,到時候元江偉和他背後的人想壓也壓不住,羅印敢接下這事,就表明他不怕來自其他方面的壓力。
“謝謝~”唐霜向他表示感謝,徐嬌嬌和陳少劍搶着說是他們該說謝謝的,並且執意送唐霜,知道他開車離開了,纔回到包間繼續和張記討論事情。
唐霜和簡思明說不上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但還是有怨的,當初他和魯得望把三劍兄罵的上火牙疼,雖然後來三劍兄以一篇《一隻特立獨行的豬》把他們壓下,但總覺得不得勁,就像被小人輪番罵後,找到警察對他禁言並且罰了款,表面上看已經報了仇,但是如果不以牙還牙,不踹他兩腳,扇兩個巴掌,心裡憋的慌,不得勁。
當然了,導致唐霜直接介入這件事的導火線有兩個,一個是追悼會上的那一幕,沒見過這麼囂張、這麼冷血無情的人,想想自己當初也想選他當導師,不由心裡發毛;另一個是唐霜當初開車送徐城陽的奶奶去醫院後,元江偉私下裡竟然半帶威脅地要他不要介入這事,張口報出了他的專業、班級和姓名,看樣子來之前特地調查過他,而這些話裡,唯獨沒有一句是感謝的話。
徐城陽的事情發生後,不少學生,尤其是中文系的學生組織人員集會、聯合簽名,以及在網絡上幫助徐城陽的家人宣傳事件,在最初的幾天裡,聲勢很大,效果也很明顯,但是之後迅速銷聲匿跡,據唐霜瞭解到的消息,學院對領頭的幾個學生進行了口頭警告,尤其是徐城陽的室友盧浩銘,他在檔案裡被記大過一次,並且威脅他如果不撤散學生羣體,他的研究生畢業就懸了。
元江偉等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打壓學生,讓唐霜對學校產生了很不好的印象,有些行政高管官僚化明顯,置學生的利益於無物。唐霜感同身受,義憤填膺,就要用事實打醒他們,讓他們肉痛,甚至割下一塊肉來,他從不打無準備的仗,早在想好使力前,就想好了整個方案,一步一步來,讓簡思明和元江偉不死也脫層皮。
唐霜一路上一邊想着這些事,一邊開車回家,回到家時卻見老唐家沉浸在隆冬的黑夜裡,一點光都沒有,似乎沒人在家。不對呀,剛剛糖果兒還打電話催他回家呢,怎麼會沒人在家,唐霜停好車,推門進屋,突然玄關上亮起燭光,一個頭上戴着粉色竹蜻蜓的小天使端着生日蛋糕,俏生生地立在門前三米遠的地方,是糖果兒!
小人兒一看到唐霜出現,飛快地瞥了一眼兩邊黑暗裡藏着的大人,然後小身子站的筆挺,昂着小腦袋,笑嘻嘻地、稚聲稚氣地唱起了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黃湘寧、唐三劍,還有唐蓁,他們笑容滿面地從黑暗裡走出來,站在糖果兒身後,在燭光搖曳中靜靜地和唐霜一起聆聽糖果兒一個人唱生日祝福歌。
唐霜這時才恍然大悟,今天好像、似乎、應該是他生日!12月末了,可不就是他生日嘛,他自己都忘了。
看看爸媽,看看小蓁,再低頭看看唱歌的小天使,唐霜心中充斥着一股溫暖之情,它無影無形,任何東西都難以阻擋,只在一瞬間就填滿了他的整個心胸……
四周依然黑漆漆的,但是在他們身前的這一小片地方,卻溫暖如春,明媚如夏,正如外面的社會或許很陰暗、很複雜,但是在這個家裡,永遠最簡單,最溫暖,最安心。
唐霜也和糖果兒一樣,筆挺地站直身體,和她面對面,靜靜地聽她把生日祝福歌唱完,然後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小腦袋,聽糖果兒說:“哥哥~生日快樂!今天你大了一歲哦,祝你天天開心,永遠幸福,一直愛我喲!愛你,嗯麼~”
小人兒主動親了他一口,唐霜摸摸被親過臉,說道:“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歌,謝謝唐糖,不過,你剛纔親的不響,再親一下。”
糖果兒嘟着嘴,吧唧一聲,狠狠地親了一口唐霜,問道:“這回夠響了嗎?”
唐霜說:“你親了哥哥的右臉,現在哥哥的左臉有點吃醋了,不行,你得也親親左臉。”
“哎呀,真拿你沒辦法。”糖果兒表情無奈地說了句,立刻吧唧一聲,又狠狠地親了一口唐霜的左臉,問道:“哥哥,糖果兒的親親甜不甜呀?”
唐霜由衷地說道:“生活多苦澀,唯有你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