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雪觀景的人不止唐家兩兄妹,飛雪不僅沒有擋住大家的熱情,反而起到了催化作用,彷彿在催促人們快來雪中觀景。
天氣雖冷,但糖果兒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這個小傢伙蹦躂了一下午,每到一處都要哇哇大叫,拿出自己的小手機和唐霜各種花式拍照,玩的不亦樂乎,直到兩人來到今天計劃中的最後一處景點,蘆林湖。
蘆林湖的景色很美,像仙俠小說裡的仙境,唐霜和糖果兒非常享受這處美景,只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唐霜竟然在湖邊看到曾玉君,曾玉君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兩人都有些尷尬,但還是相互打招呼,像普通朋友一樣寒暄兩句。
唐霜注意到曾玉君身邊的青年,曾玉君也注意到唐霜腳跟前的小妹妹,她曾無數次聽唐霜提起過他的小妹妹,也看過視頻和照片,對糖果兒自然認識,所以她友好地彎下腰和小人兒打招呼,親熱地稱呼她糖果兒,小豬豬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位陌生小姐姐知道她的名字,但也親熱地喊她漂亮姐姐。
曾玉君看樣子不想介紹身邊的青年給唐霜認識,和糖果兒打完招呼後就離開了,只是沒走多遠,曾玉君突然喊住了唐霜,並且折了回來。
“小霜~”
唐霜轉身看向她,只見曾玉君一個人折回,身邊的那位青年留在原地沒有過來。
“你好~”
唐霜不明白她還有什麼事,而他身邊的小人精卻敏銳地發覺她的哥哥小霜可能有沒有向她報告的事,她瞬間激活小小的卻十分強大的八卦之心,呆着一動不動,昂着小臉蛋瞅瞅唐霜,又瞄瞄曾玉君,小人精憑藉從肥皂劇裡積攢的經驗,隱隱覺得她的哥哥和這位漂亮姐姐很不簡單吶,哼哼~抓住小霜的小尾巴了。
他們到底想幹嘛呢?曾經幹過嘛呢?
小人精雖然有一千零一個問題要問,但她聰明得很,明白這個時候什麼都別問,別出聲,當一個小小的木頭人最好,不然她可能會被小霜趕走。在曾玉君看向她的時候,咧嘴傻笑,一副傻傻姑娘歡樂多的模樣。除非是瞭解她的人,否則就從這副模樣來判斷,根本發現不了她是小人精,根本察覺不到她小肚子裡藏着一肚子的騷操作。
嗬嗬嗬,倫家是傻孩子呢。
曾玉君雖然無數次聽唐霜說過他的小妹妹冰雪聰明,從小機靈,但沒當回事,只認爲是當哥哥的說的寵愛話,所以此刻她把糖果兒判斷爲“天真”“無判斷力”的小白兔,小白兔當面,說話不需要遮遮掩掩。
只是雖然可以忽略糖果兒這個小孩子,但是面對眼前這位曾經最親密的男人,曾玉君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明明有一堆話要說的樣子,但臨到嘴邊……彷彿遇到了嚴加防守的關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截留了大半的話,只放過了一個緩解尷尬的笑容和幾句並非最想說的話。
“其實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嗯,我前段時間回學校了,聽到大家都在討論你,額,你的書我看了,恭喜你夢想終於實現,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說要當作家,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我沒別的意思,就隨便說說。”
曾玉君笑了笑,嘴角的一顆小小的黑痣在笑容中顯得嫵媚。在這裡遇到唐霜有些驚訝,但不是很驚訝,因爲之前在上山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唐霜,當時他在給人推車。
唐霜笑道:“謝謝你……”
糖果兒腦袋不動,大眼睛卻斜斜地瞄向說話的小霜,心想小霜果然已經是作家了,這個哥哥可真行吶,沒等她長大教他,他就已經是作家了,這樣也好吖,那就讓小霜教她當作家吧,雖然當作家不是她的夢想,emmmm~要不要當作家?當作家能幹嘛呢?是不是就是寫字呀?寫字她可不喜歡哦,但是當作家可以不上班耶,天天在家裡睡懶覺,這是她喜歡的,但是,emmm~比起當作家,她還是更喜歡當畫家,還有當大明星,這可怎麼辦?倫家是選作家,還是選畫家,還是選大明星呢,能不能都選吖……
小人精心裡瘋狂地颳起了關於夢想的風暴,這些夢想就像街邊小店裡的冰糖葫蘆,想吃一串就吃一串,想吃兩串就吃兩串,山楂味的、蘋果味的,想選什麼味的就選什麼味的,夢想就是冰糖葫蘆,她想當什麼家就當什麼家,將來還要當家長呢!像爸爸一樣。
小人精想入非非的時候,隱約中聽到眼前的小姐姐問小霜還是一個人嗎?這句話瞬間讓她回過神來,夢想什麼的先放一邊,她現在要想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小霜還是一個人嗎?難道小霜不是人?這個小姐姐也發現了小霜是獨角大魔王?哈!她也發現了嗎?原來不只是小公主發現了呀!隨即又想她的波波拳到底能不能打贏獨角大魔王?她的汪汪隊是打不贏了,失敗過很多次,好在她有了新技能波波拳,波波拳能不能?能?心裡的黑衣小人跳出來說肯定能,打趴下!白衣小人跳出來揪着黑衣小人的耳朵,說不能打不能打,肯定打不過,會被大魔王打死的……
糖果兒被吵的煩,小手一張,把白衣黑衣小人抓在手心裡,隨手放在褲兜裡,咦?不對呀,糖果兒是小霜的小妹妹,所以才發現小霜是獨角大魔王,那眼前的小姐姐是小霜的誰呢,怎麼她也發現了,emmmmm~
小人精的大眼睛從斜瞄唐霜,改爲偷偷地從下往上盯着曾玉君,emmm~這個姐姐有點像張老師,張老師就是這麼看小霜的,張老師喜歡小霜……哈!這個小姐姐也喜歡小霜?
小人精心裡演繹着一幕幕大戲,另一邊,唐霜和曾玉君已經聊的差不多了,總共也沒幾句話,兩人分手時間雖然不長,但彷彿每一天都是一年,這麼算下來,從暑假到現在,已經是滄海桑田了,曾經無話不談的兩人,再重逢後變得無話可談,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