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呆呆地坐在房內,也有點懵。感覺就是經歷了一通漫無邊際的閒扯,扯得頭都有點暈了。
緩緩拿起面前的茶盞,潤了下脣舌,時宇對研究如何魂海納物完全沒了興趣,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安全離開大虛仙界。
“要不,再去大虛聖宗廢土看看?他們可以逆行,我也許也行呢?”時宇思量着。1
不等時宇找曹安辭行動身,曹安已經主動把時宇想要參閱的功法全部送了過來,可他自己並沒來,就連蒙白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宇沒用多久就把所有功法典籍看了個大概,他並不需要去修煉,簡單地相互印證知曉個大概便罷,可以說這裡的修煉功法,比虞神宮的神魂修煉功法還不如,只有煅神是個例外。
魂海納物更是簡單,和體竅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一個是用體脈之力去感受混沌,一個是用神魂之力而已,曉得道理,做起來就很簡單。
好處也是明顯的,兩者感受的混沌空間方式不同,時宇納物所在又大了一圈,不過這對目前時宇已經寬廣無比的納物空間,只能說是錦上添花。
翻看典籍事畢不幾日,時宇就沒了耐心,他沒時間消磨在枯燥的等待中,這裡也不是修煉的上佳之地。
便主動去尋曹安,出乎他的意料,曹安並不在九仙門,蒙白山也不在,至於去了哪裡,無人知曉,只說是上宗凌驊山來了使者,帶着仙門一衆長老門主去了黑木宗。
正當百無聊賴的時候,蒙白山回來了,直奔時宇住所,興奮的神態怎麼也遮掩不住,開門迎進蒙白山的時宇,看他這副樣子都不由自主跟着莫名高興起來,他那滿懷喜悅的情緒感染力實在太強烈。
“辛前輩,喜事!大喜事!”舉步邁入院落的蒙白山都不及坐下,就連連道喜。
“什麼事值得蒙門主如此失態?難道又掏乾淨了一個仙門?”時宇打趣道。
“前輩說笑,是前輩您的喜事,也是我九仙門的大喜事。”蒙白山像是一個帶着好消息來討喜的孩子,樂哈哈地看着時宇,哪裡像個穩重超然的一門之主。
“哦?我能有什麼喜事?”時宇納悶。
“您不是要進五大上宗嗎?正好我九仙門的上宗因爲這次和黑木宗的衝突,派了使者來周旋,曹祖大展神威,震懾了使者,還爭得機會入那洗魂池,這樣前輩可以名正言順進入凌驊山了。”蒙白山不住搓手,笑得更開心。
“洗魂池?幹什麼的?”時宇倒沒他那麼興奮,就算曹安不願替自己遮掩身份進入上宗,他也要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可這洗魂池和洗魂針名字如此相似,他不得不問,反正蒙白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顧忌太多也無用。
蒙白山也是略略一頓,低頭道;“前輩您有所不知,這洗魂池是五大上宗共管的一處絕妙之地,我大虛仙師人人夢寐以求,也是大虛至寶洗魂針的誕生之地。他在大虛最神秘的虛冥宗,平日由聖使大人看護。1
入了洗魂池,仙魄憑空暴漲百倍,若是在其中心有所感,效果更佳!這也是上宗使者見曹祖不但康復,功力還有大進,高興之餘特許下我九仙門五個入池名額。呵呵,我九仙門之前從無一人可得此天賜!”1
“哦?”時宇聽到洗魂池居然有如此佳效,而且還是洗魂針的誕生秘地,不禁也心有所動。
不過曹安前番還說自己混進五大上宗不容易,這轉眼就可以進到最核心的秘地,怎麼看都有些問題。
“你們怎麼和使者談起我的身份?他就不曾質疑曹仙友怎麼突然就好了?”時宇沉聲謹慎地問道。
“這……辛前輩有所不知,使者並不知道您的存在。”一涉及到時宇的身份,蒙白山聲調就低沉下來,興奮喜悅之色稍斂。
時宇一驚,“我捉了那麼多人,怎麼瞞得住?”。1
蒙白山急忙解釋道:“因爲黑木宗一衆俘虜早被曹祖殺了個乾淨!”
“啊?都殺了?”
“都殺了!本打算收監,換得賠償盡數放歸的。可當日曹祖離開您這裡,聽聞使者前來,擔憂前輩身份萬一......呃~影響到前輩就不好了,連使者都沒見就跑去殺光了所有人。
還向使者告罪說不知上宗會來使者,才獨斷專行,請上宗降罪。可死都死了,還是他們先行進犯,被殺也怨不得人,再拿活着的大能懲處也不合適,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時宇連連咋舌,心道這曹安真是果決狠辣,爲了瞞住自己的身份,幾十個人說殺就殺,其中還有一宗宗主。
“前不久,上宗使者和曹祖還有我一併去了黑木宗,帶去了幾十個人頭。曹祖又在黑木宗大發神威,不光鎮壓收編了黑木宗,大有精進的修爲還折服了使者大人,這纔有了五個洗魂池名額的下放,一是爲曹祖傷愈復原做賀,二是讓曹祖也去洗練一番,力求再爲大虛添一個絕頂大能。”
蒙白山語句稍頓,嘿嘿一笑,“曹祖已經先行去了凌驊山,我這是匆匆趕回,與您和其他幾個有資格的人一同趕去,您的身份就是我九仙門隱世長老,您看~”
時宇點點頭,應聲道:“去了以後我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做是吧?”
“那是當然,不過您要是想留在那裡,最好能在洗魂池體悟到些什麼,而且,您的仙魄不可露,修爲要壓低些,不然……”蒙白山又搓搓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發?我隨時都可以。”時宇心想既然曹安都幫自己打點遮掩好了,就不去想太多,悶聲同行便是,到了那裡自己再想辦法留在凌驊山。
一行人毫不耽擱,匆匆向着凌驊山趕去,時宇還是第一次在大虛仙界遠行,這裡既不是傳送陣法,亦非界門,竟然都是如同煉魂道般的固定通路。
時宇一邁入九仙門的通路大門,頓時眼前一暗,又感到如同墜入虛冥黑淵,不由自主地向着另一端激飛。
約莫一刻左右,時宇感到腳下微微一震,只見自己已孤零零矗立在一座小屋之內,四周寂然無聲,既不見蒙白山等人,亦不見凌驊山迎客弟子。
心內納悶,時宇走出小屋,舉目四顧,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座山頂,山頂就只有這麼一間小屋,若那年久失修的老廟舊觀一般,四周都是蒼翠的山嶺荒坡,一點都不像是個仙門駐地。
這是搞什麼?蒙白山怎麼沒有提前跟我說還有這種事?他們都傳到哪裡去了?
時宇不滿的埋怨,剛要縱身遁入半空,炫目白光驟然爆起,無數牛毫細針四面八方撲了過來,連腳下的山峰都在一瞬間炸成粉末,無數銀毫自腳下噴薄而出,將他瞬間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