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6他生死未卜，我必須去他身邊
掛斷電話，寧煙便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
可由於用力過猛，眼前一黑，她又是踉蹌了一下。
韓莫立刻上前扶住她，“寧煙，你沒事吧？”
寧煙連忙擺擺手，“我沒事！我要去S市，跟傅先生他們一起！”
“什麼？”韓莫蹙了下眉，“你這個樣子，怎麼去S市？”
“我必須去！”寧煙十分堅定地說道：“培衍他出了意外，現在生死未卜，我必須去他身邊。”
“我知道！”韓莫扶着她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的臉色……”
“我沒事！我很好！”寧煙毫不猶豫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我是他的妻子，他需要我！”
韓莫定晴看着她，好一會兒，他點下了頭，“好，我陪你一起過去！”
“……”寧煙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他。
“我給傅安巖打個電話，讓他們直接走，我們在S市的高速路口匯合！”韓莫說着就拿出了電話。
寧煙一把按住他的手，“組長，你……”
韓莫顯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與寧煙對視着，片刻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寧煙，別忘了，培衍始終是我的弟弟！”
一句話，倒是讓寧煙愣住了，她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還愣着幹什麼？時間緊急！”韓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直到上了車，開了好一會兒，寧煙才意識到，韓莫是真的要一起去S市了。
不過，她心裡記掛着顧培衍，哪裡還有心思想其他的，剛剛珍姨在電話裡哭的那麼傷心，而傅安巖說話又吞吞吐吐的，她總覺得，他們都怕她擔心，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她。可是……她又不敢去深想，越想下去，就越覺得害怕。
C城到S市大概需要三個多小時，可對寧煙來說，這三個小時卻漫長的不得了，第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別太擔心，會沒事的！”似乎是感覺到寧煙的不安，韓莫低聲開口。
寧煙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飛快被拋在車後的夜色，在眼前一閃而逝，而前方，夜色更濃，他們的車子，彷彿正駛向一個不知明的地方，即使韓莫那樣的安慰她，也絲毫不起作用，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扭着，讓她幾乎喘不上來氣。
三個小時裡，寧煙一聲不吭，她雙手緊緊地交握着，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她看起來很平靜，可韓莫知道，此時此刻，她是既緊張又害怕。
兩人到到S市高速路口的時候，那裡已經停了一輛車子，遠遠地打着雙閃燈，寧煙一眼就看到了，指着前面說道：“那個是傅先生，我們開過去。”
車子緩緩停在傅安巖車子的旁邊，車窗降下，駕駛位坐着傅安巖，而副駕則坐着韓銳，彼此打了一下招呼，傅安巖就發動車子率先開了出去，而韓莫也緊隨其後。
從C城出發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多，而這會兒已是凌晨一點過了，兩輛車一前一後，車速極快，半小時後，便抵達了S市最好的醫院。
醫院的大廳裡，聚集了顧氏旗下S市分公司的幾位負責人。
他們顯然是認識傅安巖和韓銳的，一見到他們，就像終於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一涌上前，“傅先生，韓先生，你們可算來了！”
寧煙和韓莫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她看着那幾位主管的樣子，個個都是神色凝重，一臉的緊張，顯然情況不容樂觀。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她和顧培衍的關係還沒有公開過，因而這些主管自然不認得她，可他們在看到韓莫時都皆是一愣。
顧家這對異母兄弟的關係，早已是人盡皆知，眼下，顧培衍突然出了意外，大概誰也沒有想到，韓莫會出現在醫院裡，一時之間，衆人的表情都有些詭異。
傅安巖看了看大家，主動開口說道：“你們應該還不認識，我來介紹一下。”他走回到寧煙身邊，對那幾位主管說道：“這位是培衍的妻子，寧煙。”
“……”衆人面面相覷，跟着又驚訝地看向寧煙，聽說顧總悄悄結了婚，可他娶了誰卻並沒有公諸於衆，因此，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那位傳說的顧太太是何許人也。眼下聽傅安巖這麼一說，都嚇了一大跳。
傅安巖是顧培衍最好的朋友之一，眼下又是這樣的危急關頭，顯然不可能是玩笑，所以說，眼前這位年輕而清秀的女孩就是顧太太。
一直以爲，像顧培衍那種身家背景的人，與他匹配的一定是名門千金或者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女人，又哪裡會想到，會是眼前這種清秀的小家碧玉型。
“呃……顧太太，是我們沒有照顧太好了顧先生，真是對不起。”率先開口的是S市分公司的負責人，他畢恭畢敬地上前，微微俯身，小心地說道。
寧煙哪裡還顧得上與他寒喧，心裡只記掛着顧培衍，急切地問道：“培衍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裡？”
“呃……顧……顧總他……”
“說呀，他在哪裡？”寧煙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會錯過什麼。
那人顯然是有些爲難的，他看了傅安巖一眼，像是在求助。
傅安巖微蹙眉頭，“劉經理，事已至此，你就坦白說吧！我們都已經來了，難道你還能瞞下去？”
“是……是……傅先生。”
那位劉經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這才說道：“顧……顧先生他……剛剛做完手術，目前已經轉入ICU病房，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
手術，ICU病房，未脫離危險。
這一個個讓人膽寒的字眼，聽得寧煙全身發涼，她下意識地攥緊雙手，牙齒也狠狠地咬住嘴脣，心臟的某一處，已經痛得無以復加。
到底是傷成了什麼樣子，她幾乎不敢去想，此刻，她迫切地想要見到他。
“我要去看培衍，我要去看他……”寧煙腳步虛浮，踉蹌着就要往樓上走，韓莫和傅安巖同時過去扶住她，“寧煙，你別急，咱們一起上去。”
傅安巖回過頭，“劉經理，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帶路。”
“呃……是，是……”
一行人呼啦啦地進了電梯，很快抵達七層。
ICU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午夜時分，醫院裡早已沒有了人，一行人這麼浩浩蕩蕩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突兀。
隔着玻璃，寧煙遠遠地就看到躺在病牀上的那個男人，腦袋上纏着繃帶，身上插滿管子，臉色蒼白而毫無血色，彷彿一點生氣也沒有，就那麼躺在那裡。
“培衍……培衍……”寧煙不顧一切地撲到門上，她恨不得立刻就衝進去，去到他的身邊。
可卻被韓莫一把拉住了，“寧煙，你別衝動，你不能進去。”
“不要拉我，讓我進去！”寧煙掙扎着想要甩開他，“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培衍。”
“不行，ICU病房是不可以進的。”韓莫依然死死地拉住她。
“……”
傅安巖也上前說道：“是的，寧煙，你暫時不能進去。培衍現在的情況，你這樣貿然進去，會造成他感染的。”
“我……”寧煙猛地就愣住了，她看着那個靜靜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她的內心一片悲愴，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說好的，只出差三天，而且答應她三天後回來去接她下班的，可是……誰能告訴她，爲什麼會出了意外，躺在這裡？
早知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來出什麼差。
就算是撒嬌、耍賴，她也要留他在C城，不來S市，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寧煙一向自制冷靜，很少會情緒失控，可是看到ICU裡的顧培衍，她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了，臉頰幾乎貼在玻璃上，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出來。
這一落淚，身邊的幾個大男人都爲了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一時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韓銳近前一步，“二……二嫂，你別太難過了，吉人自有天相，顧二他……不會有事的。”
此時的韓銳也早就沒有了平時的雅痞相，而是一本正經，神色凝重的樣子，顯然，大家都知道，此時的顧培衍，情況很不容樂觀。
寧煙的情緒再度起伏起來，她一把抓住韓銳的胳膊，“培衍的主治醫生在哪裡？我要見見他，我想請求他批准我進去，我要在他身邊陪着他。”
“二嫂，你冷靜點！現在……你真的不適合進去。”關鍵時候，韓銳也保持了高度的清醒。
“可是……我相信這個時候他是需要我的。”寧煙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從看到顧培衍那一刻起，她的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就在這時，一位護士從走廊裡經過，見到一堆人擠在ICU門口，便走了過來，“你們是什麼人啊？這裡是重症監護室，病人需要休息，請不要在這裡吵鬧。”
護士話音剛落，寧煙立刻上前，“護士，ICU病房裡人是我的丈夫，我剛剛從C城趕來，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