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提氣縱身,一躍五米,來了一個飛抱,將南商雨攬在懷裡,緊緊摟住貼在胸前。
南商雨用拳頭使勁在他後背捶打着,幸福地掙扎兩下,兩頸相交纏在一處,熱火火的臉頰,蛇一般的舌頭,血脈賁張的氣息,彷彿要把對方徹底吸到自己體內。
蘇澈看了幾眼,轉過身去,又覺不妥,回到了車裡,隔着玻璃看着,抄起了手機……
南商雨伏在嶽平陽的肩上,“平陽,你不怕我是妖物變化過來的,怎麼一點警惕性沒有?”
嶽平陽聞着她的頭髮,“你就是觀世音菩薩,哪個妖怪敢變你!來,讓我好好看看!”
嶽平陽邊看邊摸,不時使一下壞。
“幾天不見,你怎麼成色狼了?”南商雨嗔怪道,“那邊還有人呢!”
“自己人!”嶽平陽說道。
“什麼?”南商雨立刻瞪大眼睛,“那是個女人!”
嶽平陽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是合作人!”
“你們合作什麼?他是誰?”南商雨接着盤問。
嶽平陽剛想着怎麼解釋,南商雨已然飄身過去,一把拉開了車門,沉着臉問道:“你是誰,叫什麼,跟着嶽平陽幹什麼?”
蘇澈看看嶽平陽,笑笑,“我們是同事!”
“你們同的什麼事?”南商雨不依不饒。
“這個,無可奉告!”蘇澈苦笑着說道,她沒想到南商雨的醋勁這麼大。
南商雨回過頭來,滿臉嚴肅,一指嶽平陽,“嶽平陽,你,老實交待,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嶽平陽一把抓住南商雨,“你跟我走!”
南商雨使勁擰了兩下,“你先交待清楚!”
“好,好!”嶽平陽嘴裡說着好,猛地出手把南商雨平抱起來,腳下提氣用力,飛縱出去,扭頭衝蘇澈道,“等我倆鐘頭!”
南商雨本來生氣,可一旦被嶽平陽抱起來後,怒中透笑,“你要帶我去哪兒?”
嶽平陽朝她屁股上拍一巴掌,“不許說話!”
嶽平陽趕到了青紅爲自己租下的院落,翻牆入院,開鎖進門,將在小超市和商場裡爲她買的女人用品和衣服拿了出來,擺了滿滿一牀,笑兮兮地看着南商雨。
女人愛衣服,猶如蜂蝶愛花,是天性使然,南商雨也不例外,只是長久獨處,還不太會打扮而矣。
南商雨看着滿牀的衣物,臉色一正,嘖嘖嘆道:“嶽平陽,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嶽平陽哈哈大笑,“你的,都是給你買的!快快快,穿上試試,試試!”他此刻激動得像個孩子,手舞足蹈。
南商雨默然無語,眼淚流了下來。
“你不喜歡?”嶽平陽道,“明天我再帶你去挑,撿最好的整!”
“你買這麼多幹什麼,我怎麼能穿得過來?”南商雨連哭帶笑,伏到了嶽平陽的肩上,“你怎麼都會給女人買衣服了,你以前也買過?”
嶽平陽把南商雨抱起來,放到了牀上,“買過!”
“給誰?”
“給那誰!”嶽平陽將她的長裙撩開。
“那誰是誰?”
“就那誰嘛!”嶽平陽開始脫自己衣服。
“你快說,那誰是誰啊?”南商雨呼息開始緊促。
“你說是誰啊?”嶽平陽問道,已然伏到了她身上。
“管她是誰——啊!”
一個小時過後,兩人相擁而臥。
嶽平陽抽着煙,將這幾天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南商雨。南商雨靜靜地聽着,手指在嶽平陽的身上輕輕地劃來劃去。
“咱們躲開吧,好好過日子,哪怕過上幾個月都行!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很討厭!”
“躲不開的,只有衝上去!時間還長着呢,有得過!”
“衝到什麼時候?”南商雨翻了個身,斜趴到嶽平陽身上,瞪着他問。
“衝到沒人敢阻攔我爲止!”嶽平陽說道。
“你只是有了靈氣修爲,道法能力還遠遠不夠,我想盡快把符咒一術傳你,這也是天霄派的絕學神術,天霄派的符術,有其特別之處。此外,還應學習佈陣、堪輿之術,有了這些,才能如虎添翼!”
“好,等我把金先生救治過來,就立刻學習。此外,我很想再看看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大了,竟然又想當學生了!”嶽平陽幽幽嘆了一口氣,“搞不清怎麼回事,總有一種不祥感,說不出來爲什麼,但又總覺得心裡沒底!”
“不要瞎想了,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唐人有句詩:我不知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每每念及,心中便糾結無比,世事無常,都是幻影,隨其自然就好!”南商雨淡淡地說道。
嶽平陽笑了起來,撫撫她的頭髮,“說得對,平淡一點好,求你以後不要那麼醋了,行不?跟河東獅吼似的,這樣子容易破壞形象滴!我告訴你呀,好多男人都是被女人逼壞的,你放心,我是不會背叛你的,咱是戰士出身,最講忠誠!”
南商雨若有所思,直視嶽平陽道:“那要是我背叛了你呢?”
“不會!我們是患難夫妻,也是患難朋友,更何況,我做男人還是很合格的嘛!”嶽平陽說着說着又壞笑起來,開始動手動腳!
南商雨沒有迴應,接着問,“回答我,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對待我?”
“我軍政策,優待俘虜!”嶽平陽翻到她身上,一臉壞笑“路遙知馬力,再騎一哈!”
蘇澈那頭連接了三個電話,說是金先生再度毒性發作,問嶽平陽找沒找到解藥。
蘇澈連連苦笑,“他正找着!”低頭看看錶,嶽平陽已然去了兩個多小時。她有點擔心,既懷疑南商雨是妖物幻化的,又怕嶽平陽悄悄開溜了。現在看來,這傢伙辦事也不是太靠譜!
正當她氣惱之時,擡頭見遠處飄過來兩條人影,速度極快,認真觀瞧,真是嶽平陽二人。
兩人起身時,嶽平陽才正兒八經說起了藥方事,隨便把進藥王院的事也細說了一遍。
當說到姓辛的老頭時,南商雨不由眉頭一皺,“辛什麼?”
嶽平陽仔細回憶着藥王的話,“要麼叫‘田軍’,要麼就叫‘田舉’,還要可能叫‘天居’,反正就這麼個音,藥王的口音很重,聽不太清楚。
“快洗澡潔身,穿衣服,我們立刻趕過去!”南商雨命令道。
兩人同蘇澈揮手打過招呼,直接躍上廢墟走到藥王祠前,行過稽手禮後,南商雨掏出一張感應符,此符硃砂書寫,她合於掌中,口中誦唸道:三清靈皇,筆聖鋪張,凡手書寫,心達靜鄉,以凡應聖,不可惶惶,顯示真跡,指示迷狂……
符紙出手,應空而化,冒出紫焰,火光飄成一條長線。
“無量天尊!”南商雨轉頭衝嶽平陽輕聲道,“你遇上貴人了!”
“什麼貴人?”
“不是貴人,是貴神!”南商雨面露欣喜之色,“平陽,那化身老者的是辛天君!”
“誰?”
“上天雷部二十四天君之一,銀牙耀目辛天君!”
“他找我幹什麼?”
南商雨拍拍他肩膀,“你傻呀,你已經錯過兩次恩雷加身的機會了,按常情,很難再過天劫了。辛天君的出現,很可能是來考察你的,也就是說,你有可能——”
南商雨嘎然而止,嶽平陽已然會意,她是想告訴自己,修度天劫時機很快就到了,辛天君考驗自已就是要幫着過關渡劫的!
嶽平陽立刻精神抖擻一下,再衝藥王祠拜謝三次。
南商雨再掏出一張墨符。這張符是定氣符,是想探測追蹤那張藥方的去處。
南商雨介紹過,藥王所出方子,定有靈性靈氣存在,感應強烈,起咒祭符之後,應該能判斷大致方向。
其實,嶽平陽此刻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尤其是聽到南商雨介紹完辛天君後,更感不妙,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有人要搶,凡人不知其價值,靈魅精怪卻斷然不肯放過。
定氣符出手,一團火光飄逝,飛向了不遠處的醫院方向。
南商雨指了指醫院,“這個藥方沒有丟,應該就在醫院裡!”
“去醫院!”嶽平陽揮手道。
南商雨感應着符氣,一直走到了醫院的住院部。
突然,南商雨停住了步子,皺了皺眉,不由自主地往一邊躲了躲。
“怎麼了?”蘇澈問道。
南商雨輕聲道:“有鬼,燒傷鬼,好慘!”
嶽平陽搖了搖頭,“唉,醫院裡死人多,有個把鬼很正常!”
南商雨問嶽平陽:“不是一個,是一大羣?你感覺不到鬼氣?”
嶽平陽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到!”
“怎麼可能?”南商雨很認真地打量着嶽平陽兩眼,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平陽,你身上怎麼也有一道隱約鬼氣?不對,是魔氣!你沒事吧?”
嶽平陽也被說了一楞,繼而笑道,“別瞎說,快進樓吧!”但他心裡也打了幾下鼓,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南商雨有些怪,她不但功力修爲突飛猛進,眼神舉止也有些反常,但具體說不清楚。他猛然想到了蘇澈的提醒,難道南商雨真得去過火葬場?
進樓之後,南商雨卻感應不到符氣了,一時呆立無語。住院一共有六層樓,到處塞滿了人,到哪裡找去?
嶽平陽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先去看看青田,反正也過來了!”於是領着他們走到了電梯間。
南商雨連連搖頭,說電梯不保險,害怕,死活不坐,三人又順着樓梯上樓。
值班護士爬着打瞌睡,樓道里倒是走動着一個值班醫生,還有幾個陪牀的病人家屬站在廁所邊的垃圾箱邊抽菸。
聽見腳步聲,那個值班醫生回過頭來,看着嶽平陽幾個,“你們是幹什麼的?”
“病人家屬?”嶽平陽指指前邊,“366房間!”
“好!”那個醫生點頭笑笑。
三人走到門口時,南商雨扯了扯嶽平陽,“你覺沒覺得不對勁?”
“什麼?”
“那個值班醫生!”南商雨若有所思道,“我怎麼覺得他像褚俊生!”
“被我打死的褚豬頭?”嶽平陽想起了剛纔那個值班醫生的笑容,“還真有點像!”
三人同時回頭,哪裡還有值班醫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