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強烈旋律的音樂充斥着周圍的氣氛,中間花紅酒綠空曠的場地早已被濃妝豔抹的青年男女佔據。激烈的舞姿,肆虐的笑聲,多樣的表情讓這暗夜精靈成爲了午夜整個城市的焦點。
是的,這是一個迪廳。它的名字就叫“暗夜精靈”,一個屬於人類放縱白天壓抑情緒的最佳場所。不論是什麼人,他們都可以在這裡盡情的抒發自己在生活中的壓抑和不滿。除了這發泄,他們聚在這裡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等待一個安靜的時刻。雖然等待的結果只有那短短十幾分鍾,但卻能讓他們找到一絲心理的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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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陽啊,你怎麼纔來,外面的人都有些等不及了。”
酒吧老闆衛衣柱帶着一臉的焦急對剛進門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
“抱歉衛叔,學校有活動,忙到很晚。您別急,我一會兒就開始。”青年男子擁有一副極爲有磁性的嗓音,微笑着回答。從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一把吉他,熟練地調試了一下音色。轉身朝衛叔一笑,便大步走向前臺。
等小陽走到臺上,臺下的幾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旁的DJ直接切斷了那火爆的音樂電源,走到臺下一張早已坐滿美女的桌前坐了下來。此時美女們沒有人去介意一個陌生人硬擠進自己桌邊,她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臺上一臉溫暖微笑的小陽身上。每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期待着、注視着……
吉他絃音一響,所有的人都在聆聽着。就連吧檯的調酒師和服務員都拋下手中的工作,靜靜地欣賞起來,因爲此時沒有人需要他們的服務。
白皙的膚色,蹙短的黑髮,一張典型東方色彩的男性方臉,卻被一雙炯大晶亮的黝黑眼睛襯托出幾分異樣神色,高挺的鼻樑、寬餘的額頭,陽光般的溫暖在他身上拭而不去。右手修長的手指撥弄着音弦,帶着節奏的音色魚躍而出。只是,他的左手卻一直被一隻黑色的皮質手套包裹,但這也並不影響他對吉他的演奏。因爲他這一舉動,反而讓他在臺下的觀衆眼中增添了一絲好奇和神秘。沒人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沒有人認識他,來這裡的每個人都爲了欣賞他的音樂,聆聽他的歌聲。他的歌聲和音樂讓他們有種午夜沐浴陽光的感覺。所以爲了方便,這裡的每個人都叫他“陰陽手”,就是因爲那一黑一白的修長雙手。可是他們卻不知,“陰陽”本就是他的姓與名。
看着臺上正沉浸在演奏中帥氣的年輕男子,老闆衛衣柱滿心感到欣慰。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爲這個年輕人讓他這個瀕臨倒閉的酒吧在短短的2個月中起死回生。三年來他一直很感激這個年輕人,雖然自己一直對他不甚瞭解,可是他明白,同樣也看得出,這個年輕人一直都是不求回報的在幫他。他記得三年前就在自己忍着心痛,站在梯子上要將那“暗夜精靈”的牌子摘下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好聽的聲音。
“大叔,這裡要關門嗎?”
衛衣柱轉過身,就在那時他認識了眼前的小陽,一個帥氣的小夥子。他正用一雙不適合他年紀的深邃眼神擡頭看着站在梯子上的自己。 ωωω_ttκǎ n_¢ ○
“這位年輕人,你有什麼事嗎?我這裡要關門了。哎!”衛衣柱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家夜店是已逝妻子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也是自己對妻子唯一的念想。可是現在卻在自己手裡關閉,心中滿是愧疚。
“大叔,您真的要關了它嗎?”
“是啊,爲了維持它,我已經將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掏空了,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讓他繼續下去了,只能關了它。”
衛衣柱滿眼的不捨,淚水不經意間已經打溼了蒼老的面容。
“可是您如果這麼做,您的妻子會傷心的。”
衛衣柱身體一抖,差點從梯子上掉下來。有些吃驚的回頭看着面帶微笑的年輕人。 “年輕人,你…你怎麼知道…這店…”
衛衣柱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這家店是自己妻子生前和自己一起開起來的事情有人知道,可是那些人也都是自己爲之有數的幾個親朋罷了,眼前的男子自然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這讓他再次打量起面前的小夥子。一身休閒裝扮,真的是個很帥氣年輕人,揹着一個黑色大包,讓人不解的是他的左手上帶着一隻黑色皮質手套。現在正值盛夏,這種裝扮讓人覺得很怪異。
“大叔,如果您信我,就先不要關了這酒吧。今天晚上我會再來的。到時我會幫您的。”年輕人說完轉身離開。
“小夥子,你是……”
“大叔,你叫我小陽吧。”朝身後擺了擺手,年輕人消失在人羣中。
這就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小陽真的來了,他爲酒吧出了不少的主意,後來不論是酒吧裡的調酒師、服務員、DJ,還是酒吧的裝潢設計、日常操作,都是他一手幫忙操辦。所以平時衛衣柱對酒吧裡的人都很信任,自己也只是做一些收賬做賬的事情,其他並沒有讓他太操心的事情。除了這些,小陽自己還在臺上演唱招攬顧客。雖然只有那短短的十幾分鍾,可是就是因爲他,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兩個月後,酒吧不再虧本,反而盈利比以前妻子在的時候還要多。衛衣柱真的很欣慰,他想報答小陽,可是卻被他拒絕,衛衣柱很好奇,他問過小陽爲什麼這麼無私的幫自己。可是每一次都被小陽一句話輕輕帶過,他說,
“是您的妻子讓我幫您的,我要的報酬您的妻子都已經提前給過我了,所以您不用再給我什麼,我也只是按酬勞在盡我應有的責任和義務。”
開始時,衛衣柱對這話有些不解,可是時間長了,他也就慢慢的釋懷了,他知道這個小夥子是在用這種委婉的方式拒絕自己。自己也就不再強求什麼,只是希望自己能在平時幫上這孩子什麼忙。畢竟自己沒有後代,親人又少。自從妻子死後,與那些親戚很少來往,甚至已經沒有什麼聯繫了。自己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以說是孤身一人,而面前的小陽纔是二十三四的樣子,所以自己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奢侈,可是小陽並沒有反對什麼,衛衣柱心裡也就更加欣慰了。
對於小陽,衛衣柱並沒有過多的去了解什麼,因爲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情緒讓他毫不猶豫的去信任他。所以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當一個陌生的長輩,小陽主動告訴他的事情他便記住,小陽不說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打聽。所以,三年下來,衛衣柱只知道眼前的帥氣男孩子全名叫陰陽,在離這不遠的一座大學裡上學。三年前是一名學生,而三年後的現在是學校裡的一名講師。只是這三年裡從未改變的事情便是,小陽每天晚上都會午夜來到酒吧,爲酒吧唱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