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舉行訂婚典禮了,我有些緊張呢,萬一我表現不好怎麼辦?”
夜晚晚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臉擔心懊惱的樣子。
“不需要什麼表現,你只管牽着我的手就好了。”
唐棱笑着走過去,看她:“有我在,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
“嗯!”
夜晚晚長吁了口氣:“沒有幾天的時間了呢,我好久沒見韻曉和張恆他們了,我想要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我想他們要是知道我要訂婚了,一定是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夜晚晚一邊說一邊腦補着蘇韻曉和張恆的表情,越想她越是覺的好笑。
“好,你去找朋友聚一聚吧,正巧這兩天公司有事需要我處理,我也沒法一直陪着你。”
唐棱這樣說着,話不過纔剛剛說完,他的手機鈴聲緊接着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唐棱對夜晚晚微微笑了下,“公司的電話,我出去接。”
“幹嘛出去接,在這裡說就好啊,反正商業上的事情我也聽不懂。”
“聽不懂所以才枯燥無味啊,你先休息下,我等會就來。”
“好。”
夜晚晚目送唐棱離開房間。
唐棱掌心中的手機一直在震動,直到他走出房間後才點開接聽鍵。
緊接着,電話那端就響起了公司助理急切的嗓音。
“不好了!世紀廣場那邊出事了!有顧客投訴我們賣的是假珠寶!”
“這樣的小事還需要給我打電話?你擺不平麼?”
唐棱語氣裡有些不悅。
“不是啊,少爺!今天已經有多起投訴了,工商和媒體將我們圍的水泄不通,工商那邊查出我們生產鏈有問題,恐要遭到查封啊……”
唐棱深吸一口氣,意識到此事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很棘手。
這幾天唐氏珠寶頻繁遭到騷擾和惡意中傷,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
“先拖着,我儘快趕到!”
掛了電話,唐棱推門入房,“阿圓,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需要趕回去,我們先走吧。”
“公司有事你先去處理好了,不用管我的,這裡好美,我想再玩一會。”
夜晚晚見唐棱面色有些不太好,忙擺手讓他先走,說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唐棱沉吟了片刻後,道:“好,你先在島上逛一逛,我會安排人服侍你,等到晚些時候我再回來接你。”
“好!”
“你不要亂跑,乖乖的,知道麼?”
唐棱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柔聲的囑咐着。
“放心吧,我會乖乖聽話的。”
夜晚晚笑着跟他拜拜。
唐棱這一走,直到晚上七點多才來接夜晚晚。
再次見到唐棱,夜晚晚見他眉宇間盡是疲憊之色,她有些擔心,“公司出了什麼事?”
“一些瑣事罷了。”
唐棱疲憊的笑了笑,他牽了夜晚晚的手,有意的去避開這個話題,“晚飯你吃東西了麼?”
“還沒有呢。”
“那一起吧,島上的海鮮做的是口味一絕,我帶你去嚐嚐。”
“嗯。”
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時間不早了他們便沒有回去,直接在島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唐棱帶她登船離島。
回去的一路,唐棱的手機便一直一直的響個不停,夜晚晚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對着手機講話,偶爾還氣急敗壞的吼兩聲。
她再對商業上的事情不感冒,也深深的感覺到了唐棱的公司可能是遇上了大麻煩。
她不懂,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坐在那裡。
下了船後,唐棱直奔了公司,她則是由助理送她回了瀛園。
回家換好衣服後,夜晚晚便打電話約蘇韻曉。
本想約到咖啡廳見面,可是蘇韻曉那邊說她目前不方便,直接甩了地址讓她去她家裡。
到了地方,夜晚晚才知道她爲什麼不方便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季英傑一身西裝革履的坐在蘇家的客廳裡。
平時她這位三哥,都是穿的花裡胡哨的,服裝的搭配通常是紅配綠,粉配黃,怎麼鮮豔扎眼怎麼來,而他今天卻詭異的穿了一身純黑色的西服正裝,頭髮用髮膠往腦後倒梳着,梳的堪稱是一絲不亂,油光閃閃。
就連平日裡喜歡野性不扣領口的他,現在連白色襯衫的鈕釦扣到了嗓子眼,還外帶的紮了一隻黑色的蝴蝶領結。
皮鞋擦的光滑蹭亮,亮閃閃的簡直是都能反光。
他雖穿的正式,但坐在那裡的氣場卻還依然是如大爺一樣。
弄的旁邊的蘇韻曉的爸爸一直都是拘謹的咧嘴笑着,一副不敢小心謹慎不敢得罪他的樣子。
夜晚晚轉動眼珠子看了一圈,頓時便是嗅到了異樣的氣息。
夜晚晚朝着蘇韻曉勾了勾手指頭,
蘇韻曉黑着臉朝她走了過來。
“我三哥在這裡幹什麼?我怎麼覺得他來者不善啊?”
夜晚晚小聲的問她,下一刻便聽到蘇韻曉磨牙霍霍的咒罵着:“這臭不要臉的上門來提親了,我後爸正要把我賣了換錢花呢!”
“提親?”
夜晚晚震驚的瞪大了眼,看待季英傑的眼神簡直是猶如再看怪物一樣!
天啊!
南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竟然想要結婚了?
“晚晚,即使是好久沒見三哥,你也不用想我想的瞪這麼大的眼睛吧?”
季英傑看到夜晚晚的瞬間,便扭頭衝她笑了笑,還順便張開懷抱來道:“快過來給三哥抱抱……”
“三哥,你正經點……”
夜晚晚瞪他一眼,說好的是來求婚的呢?
當着蘇家人的面對她這麼親幹什麼?
“韻曉,這位是……”
蘇韻曉的爸爸蘇民轉動着一雙精明的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夜晚晚一圈,試探性的發問。
季英傑上門來提親已經是激動的他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眼下又來一位漂亮的姑娘,今兒他真是走了大運了!
這姑娘第一眼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裡熟來, 但是他想能和季英傑攀親帶故肯定地位也不一般。
“爸,這是我同學夜晚晚。”
蘇韻曉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蘇民卻是口裡一直咀嚼着夜晚晚這個名字,想了半天,他忽然福至心靈,狠狠的拍了把自己的大腿,激動的一張老臉都顫抖個不停。
“夜晚晚!不就是夜家的那位千金麼!”
蘇民意識到自己家裡又來了一位大人物,忙是起了身:“哎呀,夜小姐快請坐快請坐!”
他一邊朝夜晚晚讓位子一邊拿眼睛瞪蘇韻曉:“夜小姐是你同學你爲什麼不早點說!讓人家站了半天這像什麼樣子!”
“夜小姐,來來,快到這邊坐。”
“清芸,快切杯茶來……”
蘇民的盛情令夜晚晚實在是招架不住,她推辭的不想坐但是那邊蘇韻曉的媽媽已經端了茶來。
之所以說是蘇韻曉的媽媽。
是因爲她一眼就看出這叫做清芸的婦人和蘇韻曉的眉眼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
看來蘇韻曉姣好的容貌是繼承了她媽媽的基因。
“謝謝阿姨。”
出於禮貌,夜晚晚最終還是接過茶來坐下了。
“不用客氣,我常聽韻曉說起你的名字,知道你們是最好的朋友。”
蘇韻曉的媽媽和藹的笑着,她的笑容美麗大方,輕聲細語的像是江南女子一樣軟糯,很是好聽。
夜晚晚不禁瞅了蘇韻曉一眼,暗道蘇韻曉長的像她媽媽,但是她的性子卻是和她媽媽完全不一樣,怎麼她就沒繼承點她媽媽的溫柔呢?
蘇韻曉一眼就看出夜晚晚那小眼神是什麼意思,她不屑的哼了一聲。
夜晚晚抿着小嘴輕笑着。
蘇韻曉的媽媽又端了果盤來遞到夜晚晚面前,溫和的笑着:“夜小姐吃些水果,這冰糖橙很甜的,我想你應該喜歡。”
“好,謝謝阿姨。”
她說完就要想去拿橙子吃,不料沙發上的蘇民突然暴躁的揮手,衝蘇韻曉的媽媽低聲吼道:“飯菜都還沒準備好呢,你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幹活!”
夜晚晚的手一滯。
她擡臉去看蘇韻曉的媽媽,見她的面色有些微微發白,明明是心裡很委屈的樣子卻還是把嘴角擠出一抹笑來,她笑着點了點頭,端着托盤便無聲的退下去了。
這一幕看的夜晚晚錯愕。
她又去看蘇韻曉。
見蘇韻曉眼睛裡雖然有怒火在燃燒,但她的臉上卻是一派冷靜。
那冷靜的模樣,近乎麻木。
好似這樣的場景她已經見了千百萬遍早已習以爲常了。
夜晚晚眯了眯眼。
忽然間想起來,很早之前韻曉好像無意間說起自己的家事,她說過她隨媽媽改嫁到蘇家後受盡欺負……
原來,蘇韻曉在家的日子是這樣的……
“夜晚晚!你找我來不是有事麼?我們上樓去說。”
蘇韻曉拉了夜晚晚的手就往樓上走。
蘇民看到,忙是呵斥:“韻曉!季先生還在呢,不準上樓,好好坐下陪着。”
“陪什麼陪?你不就是巴不得將我賣出去好賺錢麼?既然你要賣女兒,你跟你的金主好好談就是了,我是貨物可沒開口的權利。”
蘇韻曉冷聲一聲,直接和蘇民嗆聲。
蘇民氣的一張肥肉堆積的臉顫了顫,“你給我好好說話!”
“不好意思,不會。”
蘇韻曉拉着夜晚晚蹭蹭上樓,氣的蘇民眼珠子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