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VIP包廂。
“哎吆,我們的大總裁這是怎麼了,竟灌了這麼多酒?”
季英傑踢了踢地上的酒瓶子,一屁股坐在沙發裡,伸出兩條腿架在茶几上吊兒郎當的晃着。
夜雲城懶得去搭理他,開了瓶酒把杯子倒滿。
“別喝了。”
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攔下了酒杯。
夜雲城擡眸,見是晏傾,他勾了下緋薄的脣,涼笑一聲。
“季英傑把你叫來的?”
“只是路過。”
晏傾淡淡的應了聲。
作爲南城最大的私人銀行少東家,晏傾永遠都是一身黑色西服裝扮。
不論走到哪裡,他的穿着都是走的嚴謹風格,連頭髮都一絲不苟的梳理的妥妥帖帖。
他性子冷淡,少言寡語。
比起聒噪的季英傑和睿智的夜雲城,晏傾在這三兄弟中只能用沉靜來形容。
“喝酒是因爲晚晚?”
晏傾一坐下,開口就是直奔主題的一針見血。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夜雲城斜睨了晏傾一眼,語氣不善:“你難不成又想說教?”
“雲城,作爲兄弟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晚晚還是個孩子你離她遠一點。”
晏傾語氣並不太好,他沉着臉目光灼灼的盯着夜雲城。
“我曾見你傷害過元裳,不想再眼睜睜的看着你將晚晚也拖入地獄!”
“元裳?呵……”
醉意微醺的夜雲城魅惑無邊的笑了聲。
誰料,他下一刻就將手中酒杯砸向晏傾,如獅子咆哮般吼道:“我說過,不準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酒杯飛來,晏傾不着痕跡的避開了攻擊。
“雲城,你喝多了。”
晏傾掏出紙巾來慢條斯理的擦掉西裝上濺溼的液體。
元裳是橫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禁忌。
夜雲城不喜歡聽這個名字。
難道他就喜歡提了?
不過是情勢所逼而已。
晏傾吸了口氣,慢慢起身。
“當年洗腦手術的主治醫師說過,晚晚被抹掉的記憶會有65 %的重現機率,元裳可以對你的抉擇無條件的服從與安排,但晚晚不能,你不要忘了你是從哪裡把她帶回來的。”
“她的骨子裡流着跟你一樣偏執冷硬的血。”
“雲城,我勸你好自爲之!”
晏傾走了,夜雲城嘴裡唸叨着他的那句好自爲之,冷笑連連。
“晏傾一直對元裳念念不忘,他對你有偏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習慣就好。”
季英傑有些煩躁的抽着煙。
晏傾和夜雲城因爲個女人關係一直處於不對盤狀態。
他表示夾在中間很爲難啊。
“我不在乎他。”
夜雲城吞了口酒,聲線澀然:“我知他重情重義,只是可惜這麼多年了他還沒走出自己畫的怪圈。”
季英傑吐了口煙霧,拿了酒瓶子和夜雲城相碰,“來到這就是圖樂子的,說什麼TMD煩心事,來,喝酒!”
不大會功夫,三四瓶酒下肚。
夜雲城姿態懶散的靠在沙發上,眸子半瞌着,腦子裡閃現的全是夜晚晚哭的梨花帶淚的小臉。
她說什麼來着?
哦,她說那枚桃心比她的命都重要?
呵……
想起她小心翼翼捧着桃心當寶貝一樣的愛不釋手,他心頭火就蹭的燒的更旺。
比她的命都重要?
呵,她大概是忘了,她的命一開始就是他給予的吧。
“老大!資料查出來了。”
包廂的門被推開,宋毅笑嘻嘻的將資料袋拍在桌子上。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這餘昊然竟是餘氏企業餘思遠的兒子,身份藏的可夠嚴實的,我廢了好大勁才查到呢。”
夜雲城打開資料袋,一目十行的快速掠了一遍。
“原來是個私生子?呵,這可就有意思了。”
一旁的季英傑聽到餘氏企業時不由摸了摸下巴。
“這個餘氏企業不是前陣子被你夜家整垮了麼?你雲爵集團一夜收購了餘氏80 %的股份,弄的餘思遠一度要跳樓自殺啊。”
夜雲城眯了眯眸,“所以說,很有趣。”
“老大,這餘家小子該不是想利用小晚晚達到什麼目的吧?”
宋毅得到的最新情報是餘昊然和夜晚晚剛成爲了男女朋友關係啊,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呢?
“有目的最好了,怕的就是他沒目的……”
夜雲城的脣瓣勾出個高深莫測的弧。
陰鬱了一晚上的心情似乎是一下子痊癒了。
只是夜雲城怎麼也沒想到,當他心情愉悅的開車回錦繡山莊時,好巧不巧的碰見夜晚晚正在爬牆。
“你在幹什麼!”
黑色幻影緊急剎車,車頭大燈罩着圍欄牆上掛着的一抹嬌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