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繼續他們的森林救人冒險旅程。
後面八人依舊不遠不近地跟着,間或攝下一些片斷。
兔獸先生的一隻手包紮着,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彷彿一夜沒休息好,蕭雲沉朝他露出歉意的笑容替阿綠向他道歉。
蕭雲沉已經讓阿綠留了手,否則只要阿綠放出一點點蛛毒,不說那隻手了,就是兔獸整個小命,也不過是頃刻間就能解決掉的事情,相信他們身上帶了足夠的傷藥,把手指再接回去不過小事一樁。
回過頭的蕭雲沉揉揉自己的臉,他早就學會了演戲,對着打他主意想要設計他們隊伍的人也能淡定地露出笑容。
第三天了,他們依舊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痕跡,有過的痕跡憑他們的眼力就能判斷出並不是近期留下的,而是以前的人活動後留下的,混雜着異獸留下的足印以及搏鬥痕跡,很難從中發現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如果任務能這麼順利就完成也對不起華盟獵人大賽的響亮名頭了,除了那些老傢伙沒有出動,他們這樣的隊伍在整個華盟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轉眼到了正午時分,高大的樹木縫隙之間漏下點點陽光,在地上形成斑駁的陰影,兩支隊伍一前一後行走在一處顯得較爲空曠的地帶,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他們踩着落葉發出的窸窣聲。
在這樣的森林中,越是寂靜無聲越是空曠靜謐越顯得詭異,齊景霖幾人尚好,後面幾人卻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胳膊,衣服底下都冒起一粒粒雞皮疙瘩了,心裡暗暗咒罵一聲,真是想不開了才跑進這種鬼地方了。
“這裡好美啊!”忽然有人發出驚歎聲,幾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紛紛露出驚豔之色。
在他們前方,陽光滲漏下來形成一個個光圈,在那光圈之中,有一朵朵精靈一樣的絨球在翩飛起舞,紛紛揚揚,又像是下起了一場絨雨,被陽光映襯得五光十色,人在其中,如同進入了一個夢幻一般的世界。
“哇,這是什麼植物啊?有沒有拍下來?等傳回去肯定會引起轟動的,沒想到這樣的原始森林裡藏着這樣美妙的景緻,難怪末世前就有種說法說這裡是華盟唯一沒有被污染的地方。”有人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小心!”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樣美妙的世界中時,兔獸先生卻突然大聲警示,他的手指上的劇痛將他從沉浸在世界中驚醒過來,就看到自己的手在以驚人的速度枯萎下去,再看向其他人那一臉沉醉的神情時,驚駭得大叫,並將離他最近的一人用力拍醒。
“這是怎麼回事?前面的人呢?齊二少他們的隊伍呢?怎不見了?”
“快別說了,快幫幫我,我的手——”兔獸先生驚恐地叫喊,拼命地甩着自己的手,到底粘上了什麼東西在吸自己的血。
如果齊景霖和蕭雲沉在此,肯定能聽得出這第二人的聲音,正是他們昨夜聽到的與兔獸先生對話的另一位,這位貌不驚人的隨隊護衛看到兔獸先生手上的情形時瞳孔驟縮,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揮掌劈了下去。
“啊——”
突變的一幕將所有人都驚醒過來,竟然見到其中一名護衛將兔獸先生手臂斬斷的情景,那人一把挾起兔獸先生就往外衝去,同時向他們吼道:“離開這裡,這裡是一種會吸附血液的孢子營造的世界,再沉迷下去會死人的,變成一具乾屍。”
沒人在這種時候質疑這位護衛的論斷,紛紛跟在他後面,也顧不得拍攝的任務和他們拍攝的對象身在何處,這種時候逃命要緊。那護衛的話提醒了他們,這種奇特的異植往常只在一些記錄中出現過,無處不在肉眼無法察覺的孢子會鑽入人體內,然後通過吸收人體內的血液來不斷地壯大繁殖自身,當人體被吸食一空成爲一具乾屍後,這些分裂壯大無數倍的孢子會自動離開人體重新進入空氣中,等待下一個獵物。
難道他們剛剛真的遭遇上了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異植?!
這時纔想起來,剛剛被那護衛砍斷的手臂,真的快成爲枯枝一樣的乾巴巴的存在了,這纔多長時間?
八人沒命一樣的奔跑,途中居然沒碰上任何攔路的異植與異獸,這更加證明了那處的詭異,連異獸異植都無法與之共存。
偶爾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叫聲,沒人敢回頭看一眼,就怕那無孔不入的孢子會飄過來鑽進他們的體內,同時又感覺自己的體內癢得難以忍受,想要將手伸進體內撓自己的血肉與骨頭,眼中神色愈加驚恐,彷彿看見自己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乾癟下去。
“不——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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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這樣將他們趕走了?”丁犇不可思議地撓撓自己的大腦袋,他們五人都蹲在一棵巨樹之上,從這巨樹之上將之前發生的情景都收在眼底,看着那些人如何沉迷,又是如何驚醒後逃跑的,下面的地上還留下了一截乾枯的殘肢,看得人毛骨悚然,在幾分鐘之前,這還是一隻血肉飽滿的手臂,就連昨夜斷的那截指頭也在上面。
就因爲被截傷的部位散發出誘人的血液味道,使得兔獸先生成爲第一個被盯上的目標,也因爲被吸食了血液使得他第一個從異象中驚醒過來。
齊景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明明知道他們有問題,難不成還要留下他們吃飯不成?”
任康寧說:“他們昨晚可是想在雲沉身上搞鬼呢,不過被發現了沒動得成手腳反而吃了個虧,你認爲他們真甘心就這樣?在這樣的地方與其防備着他們還不如讓他們自動離開的好。”
自動離開?蕭雲沉看看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和空中隱約傳來的慘叫聲,只是笑了笑,在這種地方可沒什麼仁慈一說。
五人從樹上縱身躍了下來,他們在進入光圈中時也清晰可見四周聚攏了不少絨狀物事,可卻在他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圈始終無法接近他們的身體。
卻原來是他們在察覺對方有異後,利用熟知的地理路線故意將這些人引進了這一地方,而他們自己則在進入這裡的時候就啓用了一種齊家研發出來的專門對這種吸血孢子的電子設備,小小的電子儀器可以放射着一種射線,而孢子卻懼怕這種射線,他們就是靠着這樣的手段眼睜睜地看着那行人遇險逃命而去。
“走吧,我們繼續我們的行程。”再看了一眼那行人消失的方向以及地上的枯肢,齊景霖揮揮手,五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一地界。
不過他們手中的地圖可利用的也有限,接下來的行程還要靠他們自己。
脫離了那些人的眼睛,阿綠獲得了自由,現出了它的原形,龐大的身軀在這片叢林世界中橫衝直撞,成爲他們一路前行的開路先鋒。
之前的那些孢子,對阿綠起不了一點作用,因爲蛛毒的存在,還沒先吸食血液,就先被毒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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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那羣人跟在後面,隊伍的行進速度快上了許多,就算碰上了異植異獸也全力放開了廝殺,就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們離神農架的邊緣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深入神農架內部。
“有沒有感覺這裡的能量比外面還有濃郁,這裡面的異植異獸也比外面的更加厲害了。”齊景延觀察挺仔細,一行五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再如剛進來時那般整潔,沾上了種種不明的污漬。
“不錯,我也感覺到了,而且有沒有發覺,這裡面的異獸彷彿更有組織性,而且極爲排外。”齊景霖臉色有些凝重,他們剛剛躲過一波異獸,這波異獸並不屬於同一個羣體,但明顯看得出以其中一隻實力最高的異獸爲頭領,想要將他們驅逐出這裡的地界。
異獸變得聰明瞭,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我們大概深入進神農架多遠了?”他們說的這些感覺蕭雲沉早先一步就察覺到了,這裡要說對能量最爲敏感就屬他了,越是深入能量不僅愈加濃郁,而且還有一個特點,開始逐步的平靜下來,不再如外面那般暴烈。
怎會如此?
如果人類察覺到這裡的異常早一步征服這裡,那人類中是不是能出現更多的穩定的強者,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在這裡修煉,人更能保持自己的理智而不是爲自己的獸性所操縱。
齊景霖打開一份地圖,他們已經走出了能夠標出的範圍領域進入了未知地界,可就算如此,離神農架深處,他們也只走了不足十分之一的距離,可如今遇上的實力最強的異獸已達六級實力了,那再深入內部,甚至最中心,那裡的異獸異植要達到幾級?
齊景霖甚至開始懷疑,在這片土地上,處於主導地位的到底是人類還是異獸?
這天夜晚,他們在一處水源的附近紮營休息,連日來的奔波他們身心都覺得有些疲憊,所以齊景霖決定早點扎營抓緊時間調整一下,因爲他已經意識到前面的形勢會更加嚴峻,必須作好準備。
蕭雲沉爬到了阿綠背上,讓阿綠馱着他去河邊取水,其他人也放心由着一人一蛛自己過去,如果碰上阿綠都對付不了的危險再多他們一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們現在都羨慕起蕭雲沉的身份來,有這麼一隻身形龐大的異獸作寵獸,走累了還可以爬上去讓寵獸代步,還可以幫着戰鬥,不要太幸福,而他們身爲雄獸似乎只有馱別人的命,尤其是丁犇這隻大犀牛,途中就背過任康寧,還馱過齊景延,誰讓他皮厚肉糙的。
蕭雲沉一路上藉助阿綠的地方很多,就比如現在,去往水源邊的路上遇到的雜草都非常高大,在這裡的一棵草都要比外面一棵樹高大了,阿綠一邊往前一邊咔嚓咔嚓地砍斷攔路的枝枝葉葉,沒過多久一條水質清澈的河流出現在一人一蛛眼前。
阿綠髮出歡快的吱吱叫聲,蕭雲沉也開心地從它背上站起來,說:“發現越往裡碰到的河水越乾淨了,再這樣下去都不必用上淨水器了。”
狐王也飄了出來,附和道:“說不定這神農架的最深處就是一處洞天福地,要我說也別管什麼任務不任務了,我們直接留在這裡算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的修爲就能飛快上升。”
蕭雲沉黑線了一下,無法想象自己單獨一人長年累月地關在一個地方,不與人交流,與爸爸不再相見,成天就是修煉修煉,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變瘋掉的。
看阿綠樂顛顛地就往河裡跳,蕭雲沉趕緊止住:“別急,這河裡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再說先讓我取了水你再下水玩一玩。”
轉眼阿綠就清理出一塊可以接近河水的地方,蕭雲沉還沒探頭望去,就見河裡蹦出一條條張着嘴露出一片鋒利細齒的魚,在空中甩了甩尾巴可又沒辦法停留再長時間,不得不又掉進河裡,然後再拼命蹦跳出來,想咬上這新鮮獵物一口。
“又是這些食人魚。”蕭雲沉無力吐槽,凡是碰上河流,都少不了這些異獸的存在。轉身找了根長的樹枝往前一伸,樹枝上立即咬上了一長串的食人魚,每隻都比他巴掌還要大,趁這被咬住的功夫,蕭雲沉立即扯出身上的一塊水囊袋,將前面的吸管伸入水中,薄薄的水囊袋立即鼓囊起來,直至裝滿水變成一個大水球才停住,將那咬滿了食人魚的樹枝往河裡一扔,那樹枝啪啪斷成了碎片,被食人魚的鋒利牙齒都咬碎了。
“吱吱……”阿綠在岸上衝食人魚揮舞爪子,它對這些麻煩的食人魚也有記憶,一次入水,身上咬滿了這些小蟲子一樣的東西,雖然最後的結果只是它們自己被咬崩了牙,但密密地叮在它身上很沒面子的,它可是堂堂的蛛王。
“走吧,阿綠,我們在這河邊繞上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將大水球放到阿綠背上,蕭雲沉也爬上去,拍拍它的一隻蛛爪說道,這情形就知道阿綠不願意下水了。
“吱吱。”阿綠靈活地轉動它的大身體,身後還不斷傳來出水入水的聲音,那些食人魚不甘心鮮美的味道就這樣離開了。
他們晚上要住在這邊,蕭雲沉當然要仔細把周圍一帶檢查個仔細,尤其是接近水源的地方,很容易出現大型異獸以及具有攻擊性的異植。狐王頗爲無聊,換了個位置蹲在蕭雲沉的頭頂上,不時揪揪他的頭髮,蕭雲沉往上瞥了一眼,心想,狐王剛剛還建議一直留在這裡呢,就這樣的性子能受得了?這裡的環境對狐王來說可沒什麼新奇的,他們那裡陸地比這裡更加寬廣,海洋也更加遼闊。
“吱吱……”阿綠髮出警示聲,蕭雲沉從它背上躍下來,踩在草木的枝葉上,眨眼就掠去了阿綠髮現異常的方向。在林間飛躍的蕭雲沉,比那些飄蕩在空中的落葉彷彿重不了多少。
“這裡……”蕭雲沉看清眼前情形後,立即從嘴裡發出一個尖嘯聲,用來呼喚自己的隊友的,他面前是一堆燃燒過後的灰燼,非常明顯是人爲留下的痕跡,蕭雲沉沒動,等待自己的隊友一起過來檢查,再往前看,還有幾處痕跡,看這規模,應該有不少人在此活動過,就不知道是屬於軍方的還是其他的勢力。
聽到蕭雲沉的尖嘯聲,齊景霖四人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眼化成獸態飛快掠出去。雖然知道這並不是危險的警報聲,只是召喚隊友,但在這種地方几人都不敢放鬆戒備的。
看到蕭雲沉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齊景霖就先鬆了口氣,緊接着就看到地面上的情形,揮揮手,同來的幾人迅速行動起來,很快就出了結果。
“看來就是失蹤的五十人,不過非常明顯,在這裡活動過的人只有二十幾人,這說明他們五十人的隊伍在途中因爲什麼事而分開了,這很麻煩。”齊景延彙報道,齊家的人自小也是接受的軍隊式的訓練,看這裡留下的痕跡明顯是軍人的作風,不過有一處明顯不屬於,他指着那裡說,“這裡明顯是後來加入者留下的,看這腳印,應該有三人,如果有鼴鼠在,還能分辨出是不是屬於那五十一人的。”
“看這痕跡留下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天了,隊長,我們需要沿着這些痕跡追下去嗎?”五天的時間能起的變化太大了,就算沿着這些痕跡追下去,也無法料到前面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或是陷阱,任康寧出聲問道。
“先填飽肚子,我們夜間就行動,看來他們是沿着這條河往上走的,我們就從另一邊向上面走走看。”齊景霖決定道。
“好。”幾人沒有一點異議,哪怕這意味着要減少他們的休息時間增加行動的危險性。
幾人面色都很凝重,那三個外來者的痕跡讓他們知道,這森林裡早早就埋下了人手,也許正等着他們鑽入套子裡。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對神農架如此熟悉,這點就連齊家都做不到,齊景霖是知道的,齊家並未放鬆對神農架的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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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速戰速決,前後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晚飯問題,將還沒扎穩的帳篷又收了起來。齊景霖取出一個氣囊,將裡面充滿空氣後就成了一個可容納七八人的氣艇扔到了河面上,五人以及縮小了形態的阿綠跳了上去,任由那些食人魚與水中異獸噼咧啪啦地想往氣艇裡跳,他們順利地渡過了這段河面,來到了對岸,將氣艇裡的空氣排出後,氣囊又被他卷收起來放進了揹包中。
夜間行進的速度放慢了許多,蕭雲沉一路上不斷地使用自己的神識探路,之前他就利用這點一方面來探路好避開一些明顯的危險,另一方面則爲了鍛鍊自己,只有在不斷地使用中才能逐步的掌握住屬於自己的力量將之形成一種本能。
隊友們對蕭雲沉彷彿先知一樣的探路能力也沒多說什麼,因爲就連隊長都沒出聲讓他解釋,這樣的能力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作弊器一樣,誰會笨得把人往外推,隊長當初把人拉進來的決定太正確了,隊長如果再加把力把人徹底變成齊家的就更好了。
就連丁犇都努力地用自己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心願,可他都快把眼睛給眨抽了,齊景霖也沒回應他一個眼神。
不過蕭雲沉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對於目標明顯的異獸他能清楚地判斷出來,可對於一些會隱藏氣息的異植,再加上他到底經驗尚少,於是……
“小心!”
齊景霖一個飛撲將蕭雲沉攔腰捲走,蕭雲沉回頭看了一眼,倒抽了口氣,就見他原本待的地方已經凹陷下去一塊了,形成一個黑幽幽的深不見底的坑,坑裡散發出腥臭氣息,分明是一種罕見的蕨類異植,隱藏在枯葉底下伺機偷襲獵物,黑夜爲它們提供了更加的遮蔽。
“多謝。”就連阿綠都沒能察覺出危險,而齊景霖卻出於一種直覺的本能,讓蕭雲沉及時避開了一場危險,蕭雲沉站直了身體向齊景霖道謝。
“不用。”齊景霖暗暗收回手,黑夜下神情莫測,退開了一步,說,“找地方暫時休息整頓,等到天亮再出發。”心裡也後怕,夜裡行動果然危險加倍,就算有蕭雲沉的特殊能力開路也是不行的。
“好。”
可阿綠不甘心,差點被一個不起眼的異植給陷害了,儘管要不了它的命,可它就是覺得身爲高階異獸的尊嚴被低於它的存在羞辱了,“噗”地一下吐了口毒液到深坑裡,等齊景霖幾人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還能聽得到後面什麼東西在扭動掙扎以及腐爛冒泡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更爲恐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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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正要上路的他們遇到了攔路者,站在他們前面的一隻……老鼠樣的異獸,渾身哆嗦着控制住逃跑的慾望衝他們吱吱叫着什麼。
齊景霖等四人立即扭頭看向蕭雲沉。
這隻……老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