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席是個做大事的人,他的眼界並不侷限於某個家族或是某個小團體,他希望能夠儘自己最大的可能來改善這片土地和生活在土地上的人。
與其他的家主不同,他是從最底層爬起的,他比這些家主更加了解底層人的渴望。
原本這樣的改變只是隱藏在他腦海深處的一個尚未覺醒的願望,可當他幸運地在危險區中獲得某樣東西后,他清楚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整個華夏土地的一個契機。
十幾年過去,或許他變得越來越圓滑了,可心中的信念卻始終沒有動搖。
就在這時,他又遇到了一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竟然讓他察覺到一種氣機上的牽引,那時心中就生出一種明悟,或許對方就是與他一樣的人。
後來的事實一步步地證明他的感應是正確的,所以他主動出手了。
坐在他這個位置上,與各‘色’各樣的人物‘交’流,也練就了他一雙看人的火眼金睛,蕭雲沉身上雖說藏了巨大的秘密,可他本人卻像一張近乎透明的白紙,他懂得,如何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以贏得對方的好感與信任。
蕭雲沉的確對谷主席很有好感的,甚至是敬佩的,因爲這樣一位主席是真正爲大衆着想的。所以他在接到鼴鼠給他的芯片後就認真研究了起來,並與狐王商量如何使之更加完善。
谷主席曾在危險區中獲得的一塊‘玉’質圓球,當時受傷的他不慎將自己的鮮血塗抹在了圓球上,結果意外地發現這絕非是普通的‘玉’球,而是相當於芯片一樣的儲存體,裡面記錄了與他生平所學完全不一樣的修煉方式以及一些旁‘門’左道的雜學。
蕭雲沉得到的芯片就記載着當初‘玉’球中的內容以及這些年來谷主席與他身邊的人研究所得。
看到芯片中的內容時,不用狐王指出,蕭雲沉自己就看出,原本那‘玉’球中的記載存在着殘缺,也因此這十幾年來谷主席一直致力於補全這些內容,但到底缺乏對整個修煉體系的瞭解與足夠的修行理論,因而仍未能這些修行之法補修完全,尤其是越往上修行遇到的困難越大,使得他們十幾年來的研究陷入了一個瓶徑階段。
以狐王來看,應當是‘玉’球在經過空間裂縫時遭到了空間力量的破壞,這‘玉’球的確是他們空間的一種儲存工具,但在防禦力量上遠不及聖石了,因爲聖石中本就包含了空間力量又堅硬無比。在狐王的族內,對於聖石的來源本身就有一種猜測,或許這種聖石正是來自於‘混’沌的空間,才具備瞭如此神奇的特‘性’,不巧又被狐族的某位先輩發生了這樣的特‘性’,自此成爲紅‘玉’雪狐一族的聖品。
非狐族的‘玉’球的出現,證實了狐王原來的猜測,狐族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所以纔有聖石流落,纔有非狐族的物品出現在位於狐族附近通過那裡的空間裂縫掉落進這個位面。
蕭雲沉接觸這一修煉體系時間尚短,依靠他自己的功底尚沒有能力來補充殘缺的內容,可狐王是什麼人,何況谷主席得到的也只是一個等級算不得高的修行功法,在他的指點之下,蕭雲沉很快將這個殘缺的功法修補完全,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己也深有感悟。
在修補的過程中蕭雲沉也與谷主席通過特殊的通訊渠道進行了商討,如何將手裡的這些東西向整個華盟推廣開來,爲之蕭雲沉也拿出了不少東西,當看到這些東西時,谷主席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寶藏。
所以,現在谷主席看到蕭雲沉都合不攏嘴了,唯有不知情的趙家主看得一頭霧水,實在想不出堂堂主席有必要對一個剛崛起還不知道今後成就如何的半獸人這樣看重。
“我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先讓你們看看我跟小蕭‘弄’出來的東西,等你們看了再談談想法吧。”
谷主席一個示意,蕭雲沉就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幾張新的芯片,除了他和谷主席外人手一份,之前就連齊景霖可都沒有得到這份東西的。齊宸知道非同小可,因而迫不及待地‘插’入光腦中快速閱讀起來,趙家主半信半疑地也跟着查看。
谷主席真有這麼好心將‘私’藏的寶貝都貢獻出來?以己度人,趙家主覺得自己可沒有這麼大的魄力,畢竟華盟世家林立,隨時會有被其他世家排擠下去的可能,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纔是他們這些世家與家主最先考慮的內容,其次才能在自己的權力與能力範圍內向周邊輻‘射’。
否則世家與世家爲何會競爭這般‘激’烈,手裡有了什麼東西肯定是拼命地捂着,而競爭對手又想方設法地竊取機密,‘私’底下的暗鬥‘混’‘亂’得很,趙家就算與齊家合作,可也在想方設法地想要得到齊家手裡的秘密,什麼東西還是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更加可靠,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隨時會因爲利益糾葛而分道揚鑣。
谷主席這樣的行爲,放在末世前有一個名詞,叫做聖母,不,是聖父。
趙家一面掩住心中的震驚和狂‘亂’的心跳一邊腹誹。
這個時候沒人能夠保持心情的平靜,包括齊景霖與趙老二,谷鶴華到現在也沒看到過完整版,比其他人更快抓住了芯片中的重點,‘激’動地看向自己的父親,谷主席向他笑着點頭,谷鶴華臉上也‘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
太好了,他知道父親爲這些東西付出了多少心力,父親因爲親自嘗試,如今自己的修爲已經到達了再進一步就可能崩潰的地步,那時,齊家推出的兩樣‘藥’劑是他們看到的最初的希望,如今,則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解決。
這幾人在一個房間中待了整整半天,就連李老爺子都差點忍不住過來打探這幾人關起‘門’來在商議些什麼。
當這幾人一起出來時,臉上的滿意笑容與‘激’動神情遮都遮不住,讓其他的勢力與世家都一致認爲,谷主席與齊家趙家形成了新的聯盟,齊家在華盟中的地位越發鞏固了。
接下來就是對李與庚的審判以及被李與庚牽扯出來的安家的裁決了。
李與庚之前下手的時候就根本沒想過會失敗,在猝不及防之下那些證據都沒來得及毀滅就被抄了個底,‘藥’物的來源也直指華盟的四大頂級世家之一安家。
對於安家的裁決前來的世家與勢力最初並沒有取得統一的意見,一方面在忌憚安家的狼子野心的同時另一方面又想要取得安家手裡的東西,他們在這方面的研究的確領先於所有的世家,那麼安家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可以解決隱患的途徑?
所以這些人提出,只要給予安家一些制裁讓他們取締相關的研究便可,而不必實施毀滅‘性’的打擊,畢竟大家同樣是世家共度風雨五百多年了,眼睜睜地看着這樣一個世家倒塌於心不忍,另一方面則讓安家‘交’出他們手裡的研究成果來換取華盟對他們的退讓。
當然,在商議安家的事情的時候,李與庚的命運已經決定了,他是生還是死都由李老爺子來決定,可這樣的人肯定不能再坐在李家家主的位置上了,若非看到齊家與谷主席及趙家都站在李老爺子這一邊,這些勢力可能都要聯手起來迫使李家讓出一部分利益來換取他們的安寧。
所以這個時候李與庚哪邊涼快待哪邊,至於李與庚的親信以及李夫人那一方的勢力,在龜縮在一角不敢發出任何質疑聲,這個時候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纔不會讓李老爺子和其他人惦記着他們。
爭吵來爭吵去沒完沒了,又一次休會後齊宸與趙家主一起離開會室,兩人臉上都‘露’出嘲諷的笑容,那些仍在據理力爭的世家與勢力,要不就是自己也在暗中進行這樣的研究的,要不就是參與了安家的研究與之勾結在一起的,只是這個時候都表現得與安家之間清清白白的,所以安家的人仍‘蒙’在鼓裡呢。
回到客院中的齊宸一眼就看到前面站着的一個高大身影,那背影看上去那麼地熟悉,名字幾乎脫口而出:“啓鋒!”
那人正與蕭雲沉在說着什麼,聽到後面的聲音轉過身來,臉上仍舊罩着面具,只是高大結實的身軀與散發出的驚人氣息,連趙家主都感受到了壓力,心中在震驚的同時也很快想到了該人的身份。
趙家在與齊家聯手並以齊家爲主打擊安家的勢力時,一直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這樣的行動中,憑他一人之力就可以輕易地摧毀一整個基地,實力強悍得讓知道內情的人都膽顫。
也是因爲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站在齊家身後,所以目前趙家在與齊家合作時,在利益的讓步上要比過去大得多,不是沒動過想要毀掉這樣讓人害怕的存在,否則往後趙家豈不是一直要受制於齊家,可在得到修行功法之後趙家主就徹底歇滅了這樣的念頭,因爲,他們也可以有再進一步的機會的,想到功法的來處,也許,這人只是提前走了一步。
這不是很正常麼,就算非常聖父地貢獻出來,也必須是在自己人先行一步確保不會被人威‘逼’的前提下才能進行。
“齊宸!”蕭啓鋒冷硬的聲音中也帶出一絲顫動。
分隔了二十年,舊日的好友在現實中第一次碰面了,以現在兩人的‘性’子,也只是互相用力捶了捶對方的肩膀,可眼中都閃過懷念與欣喜之‘色’。
趙家主在一旁當然看得出,這兩人的‘交’情深厚,絕非是僅因利益而產生的,果然,他及時掐滅那不該有的念頭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他也好奇,爲什麼過去一直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也沒聽說過齊宸有過一位蕭姓的好友,雖說地處偏北,可趙家主對於趙家的消息來源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也因此才越發好奇。
“你回來了,那邊行動怎樣?”齊宸壓抑住‘激’動的情緒問道,“你自己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一切順利,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蕭啓鋒淡淡地回道,戴上面具後,在外人面前人,他越發像一塊石頭一樣冷冰冰的。
齊宸與趙家主互看一眼,‘露’出笑意,終於可以不用與那些傢伙扯皮了,再這麼下去他們也要失去耐心了。有些人只是沒有得到機會,否則會做得比安家更加瘋狂。
蕭啓鋒在一起參加行動的時候還做了什麼?那就是毀掉那些基地與研究所的所有核心資料,將整個一切埋葬再無見天之日,如此徹底斷送了一部分人的貪‘欲’。
“如此便好,我這就聯繫谷主席進行下一步的計劃。”齊宸滿意道。
“不錯,終於可以爽快地幹一場了,我都等不及想要看那些人的嘴臉了,不過,”趙家主轉而又不滿道,“憑白讓他們得到那些東西也夠他們陶醉的了,哼,那些傢伙的嘴臉讓人看了還真是厭惡,還真是不甘心啊。”
也只是嘴上抱怨抱怨,一個安家被毀應該讓那些傢伙得到足夠的教訓了不敢再輕易伸手,否則要真將這些世家與勢力都剷除了,整個華盟的防禦力都會迅速下跌,如果這個時候危險區裡再有什麼動靜,恐怕整個華盟都會有危險,所以對那些人也只能打壓,打壓過後還得給他們一個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