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山地處南荒,上古之時因神農封魔在此而得名,此後數十萬年皆由帝廟掌控,延綿的歲月發展到瞭如今,儼然成爲一方秘境,傳聞多爲帝廟門下試煉之地。而近日,九月初九,四聖朝會,此地一改往常隱秘莫測之態,輝煌耀世,金色玄光垂落,宛若銀河倒掛畢竟九天辰光,無盡秘紋臨空顯化,在伏魔山四周交錯重疊佈下重重大陣,恢弘的氣勢磅礴盪漾,儼然如一座神嶽,在人世顯化。
“太墟聖地,臨!”宏音滾滾,震怖天地,此時天空遠處一團祥光飄至,好好蕩蕩,宛如天雲織錦,成團炎焚一般。
“太墟的人到了!”伏魔山下一陣騷動,這是一隊修士飛出,服飾一致,九色穗紋,玉帶寬袍,有上古之風,這是人皇時代的禮服,用以迎客之用。太墟領頭的是兩男一女,看摸樣年歲與寇仲卿一般大小,俱是仙風道骨,頗有高士之風。
“在下帝廟迎賓使,恭迎太墟聖地諸位同門!”迎客隊伍之中走出一人恭聲說道,帝廟乃是軒轅嫡傳,無論與四大聖地還是五族王庭俱都以同門相稱,倒也合乎情理。
“嗯,有勞了!”太墟領首之中其中一位男子點了點頭說道,迎賓使還了一禮,繼而帶着太墟衆人進入伏魔山大陣之中。
“快看,太墟這次陣仗不小,八位閣主來了兩個,就連天塵閣的元真上人也來了。”下方有五族王庭觀禮之客,看到太墟來人頓時騷動起來,太墟八閣與黃庭六脈一般無二,而其中天塵閣也與丹霞相似,門下俱是女性弟子。
“咦?那長鬚男子好像是太墟衍武閣的季辰封,沒想到連他都來了,不是說他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嗎?”
“當年四聖朝會,他在君莫言手中打敗而歸,幾乎丟到性命,如今江山易改,或許就是黃庭沒落之時,他又怎麼會不來!”衆人議論紛紛,太墟三位領首其中兩位名號都被點了出來,唯有最後一位竟然無人識得,這讓在場諸位頓時疑竇叢生。
“季兄,別來無恙!”太墟衆人剛剛落下伏魔山只見兩位中年文士走上前來,一臉笑意自遠處便高聲叫道。
“是江一左和江一右右兩兄弟,沒想到這次紫府竟然把它們都遣出來了!”元真上人看見來人臉色微變,對着季辰封低聲說道,後者眉頭微微一沉,繼而恢復正常,不動聲色地上前拱手笑道:“兩位江兄,數十年不見風采依舊啊!”那兩人走到近前,太墟門下弟子俱都一驚,只因那兩人眼眸特別,其中一人左右赤紅,如血液凝灌,煉化成珠。而另一個人右眼蔚藍如海,彷彿千年水泉精化而成。那左眼赤紅之人自然是江一左,而另外一人則是江一右,這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早年不知得了什麼奇遇,方纔導致雙眼生出變化,是此次紫府領首之人。
“元真師妹也來了,當真有些意外啊!”江一左微微笑道。元真上人報之一笑輕聲說道:“兩位師兄有禮了!”
“這位是。。。”這邊江一右,目光掃過,最終落在季辰封身旁那位寬袍男子身上,那人樣貌普通,氣質平淡沖和,然而江一右眼光獨具從這人身上他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甚至讓他都有些忌憚。
“這位是我的一位師兄,常年避居隱修,此次奉掌門之名前來!”季辰封淡然說道,一句帶過,然而江一右眼中不信之色不足,嘴角微微揚起,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夾雜其中,前者見狀也不在意只是瞥了他一眼方纔將話題轉開開口道:“黃庭和玄門的人還沒到嗎?”
“應該快了!”江一左開口說道,與此同時目光掠過季辰封看了看他身後的太墟弟子,眼中異彩連連,那些人中有幾道氣息磅礴宏大,有靈韻潛藏。江一左淡然一笑繼而說道:“看來此次盛會,太墟信心十足,門下倒是多有俊傑,比起百年前更爲驚人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而今也不是百年前了,時代交替,總有新人驚世,我想並非只有我太墟如此吧!”季辰封淡然一笑,看了看遠處紫府的陣營,眼中意味十足,讓人回味。
“哈哈哈!季兄這話說的好,當年黃庭一門雙傑,四聖朝會獨具風采,將同輩弟子盡數壓低!”江一右開懷笑道,說到此處目光掃向季辰封見後者神色無異方纔繼續說道:“只是如今時代不同,百舸爭流,羣賢競逐,只怕會如上古一般諸星璀璨,想要一人獨霸只怕有些不現實,況且如今的黃庭也並非百年前的黃庭的了!”
“一右!”江一左臉色微變,沉聲叫道。卻見季辰封搖了搖頭說道:“黃庭也好,玄門也罷,無論誰強誰弱,哪方崛起,只有無畏而前,專注自我方纔能夠走得長遠,一味關注對手強弱只會失了道心,阻礙前途。”說到此處季辰封轉過身來,目光掃過一衆弟子。
“弟子謹記!”後方羣聲四響,浩蕩而起。元真上人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卻聽天空中一道天印傳來,聲動四野。
“黃庭聖地,臨!”
黃庭駕臨伏魔山,引起的騷動不亞於一場風波,作爲上屆四聖朝會的冠軍得主,百年來的發展卻成逆流之勢,這樣的反差使得黃庭此次的表現成爲這屆盛會的看點和熱議。
“終於來了,去看看吧!”季辰封看着天空淡然說道,旋即走了過去,江一左兩兄弟見狀也跟了上去。
“這裡就是伏魔山嗎?果真氣象萬千,不愧是上古神農封魔之地!”陸羽身在黃庭隊伍之中,看着眼前場景幽幽嘆道。
“嘿嘿,這是當然,伏魔山被帝廟經營多年,自然不同尋常,否則也不會將這裡作爲此次四聖朝會之所!”徐一鳴在旁開口笑道,此次黃庭領首由徐劍生和明紀央擔任,並非聖子聖女,一些資質上佳的弟子也隨同前來,開拓眼界,徐一鳴身爲虛陵洞天首座之子,自然也一起前來,至於丹霞一脈,楚夢璇作爲明紀央愛徒,這等盛會自然不會落下她。
“徐師弟,明師妹!”江一左一如平常,人未至聲先到,三方匯聚,一陣寒暄,除了季辰封那位隱修的師兄之外,俱都是就沒見面的老面孔,客套話自然不會很多。
“明師妹也來了,倒真是讓人意外的緊啊!”元真上人開口說道,當年爲了君莫言的事他便與黃庭交惡,而丹霞似乎與其更是積怨已深,此時上來這番言語倒是有些話外之音。明紀央聲色不動剛想說話,卻見江一左搶先一步說道:“徐師弟咱們好久沒見了,怎麼沒見寇師兄啊?”
徐劍生面色一頓,有些尷尬,當年四聖朝會一門雙傑皆是出自仙隱,後來洞山之變世人皆知,也是禍出仙隱,此時江一左有此一問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江一左話剛出口,臉色微微一變似乎反應過來當下搖了搖頭苦笑道:“徐師弟不要誤會,十年前我和寇師兄曾經相遇雪漠,共同探過一處險地,如今十年未見所有才有此一問。”
徐劍生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江師兄多慮了,只是寇師兄常年奔波勞碌,在門中的時日短促,所以此次盛會只有我何明師姐前來!”
“寇師弟沒來也好,若是親身前來只怕會觸景生情!”季辰封淡然說道,黃庭衆人俱都面色一變,明紀央更是一步上前沉聲問道:“季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辰封目光掃來輕聲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都老了,這天下遲早是後輩的,我怕寇師兄前來感嘆時光意識,人顏易老,僅此而已,明師妹何必如此激動。”明紀央臉色微冷,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在說什麼!
“聽聞仙隱一脈出了一位傳人,很是了得,自出道以來已連殺我太墟多名弟子,不知今日來了沒有!”就在此時元真上人一聲冷言傳來,黃庭衆人俱都微微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