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答案是肯定的,她現在無比歡喜,自己想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也知道了他的內心,這就叫兩情相悅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了孩子!
“萱兒,哦,楚狸,你受苦了……”炎夜陵終於一伸手將她攬在懷裡,下頜放在她的肩上,輕輕地道:“你能回來,是上天可憐我。”
楚狸乖乖地如一隻小貓,聞着炎夜陵身上成熟的男子味道,細數他的心跳,心底有一處軟軟的如水般漾了開來……
終於炎夜陵鬆開她:“走,我們走。”
“去哪兒?”楚狸問道。
“難道你要在他的帳篷裡過夜嗎?”炎夜陵故意嘟起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楚狸緩過神,笑了,他現在的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冷靜威嚴的王爺,倒象個受氣的小男生,心不由地一動,他怎麼還能有這樣可愛的樣子,自己會愛死他的,那豈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說話呀!”炎夜陵晃了晃她的肩膀。
“好啊。”楚狸痛快地道:“那我們去哪裡?去你的大營嗎?”
炎夜陵搖了搖頭:“我的大帳,人來人往,我怎麼捨得讓你拋頭露面,走,跟爲夫的走就是了。”
他牽起了她的小手,楚狸溫馴如鹿,同他一起走出了大帳。
大帳門口墨言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默默地跟在炎夜陵的身後。他眼睛亮亮的,心情從未沒有這麼好過,當他得知玖蘭萱還活着的時候,簡直想對天叩拜了。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只要她還活着,這就足夠了。
楚狸看見墨言,象個老朋友一樣,還打了個招呼。
墨言眉眼舒展,叫了聲王妃,仍舊沒有多說一個字。
炎夜陵讓墨言安排人,立刻在自己的大帳旁邊建了一個小一點的帳篷,但東西都要最好的,最舒適的,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大夏天的,竟然讓人在帳篷的地上都鋪上厚厚的熊皮,楚狸看着他指揮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從心底慢慢升起,又漫延開來……
她的手竟然不自覺地撫着肚子,心裡默默地念叨:“孩子,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在一起了。等打完仗,我們就回家,你可知道,我們有一個漂亮的家,那個院子很大,有很多花樹,還有很多人,還有一個……”
她想起了斐凝香,自己剛纔是不是被衝昏了頭腦,就這麼輕鬆就答應他了,那斐凝香怎麼辦?難道自己當真要和她共用一個男人嗎?
天哪,怎麼沒想到。
怎麼是好?讓炎夜陵休了她嗎?那他心裡願意嗎?自己逼他去這樣做,有意義嗎?
看着忙碌興奮的炎夜陵,她突然不想提這個問題,暫時當駝鳥吧,楚狸開始了自欺其人,強扭的瓜不甜,她在等着他覺醒。
或者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一定啊。
帳篷建好了,炎夜陵帶着笑意領她走了進去,
那室內的裝飾很顯然用了心的,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就蓋好了這麼一座大帳篷,炎夜陵還親自動了手,楚狸很感動。
所以,她把斐凝香的事情一下子拋到腦後了。
既然她是害自己的兇手,炎夜陵應該不會原諒她吧。
楚狸自以爲是地把斐凝香訂成了兇手,卻不知如果情況真的那麼簡單,炎夜陵查殺她的兇手,豈能查不出來?
不這,這都是後話,現在剛見面的兩個人,還沒有時間來浪費,只顧着含情脈脈了。
某個迷糊的人心中還一個勁地生起疑惑,自己是真的愛了嗎?還是因爲感動?
終於,炎夜陵將帳門關了,吩咐什麼人也不許進來,然後扯着楚狸坐在牀上,楚狸見他深情的樣子,終於有了小女人的嬌羞:“景王……”
“叫我陵。”炎夜陵霸道地擡起她的下巴,眸瞳深邃,看着她……
楚狸張了張嘴,突然跳起來:“好曖昧呀,好啊,陵就陵,不過,陵啊,有什麼什麼東西可以吃,我肚子好餓呀,就是我不吃,肚子裡的小傢伙還得吃呢,是不是,那個,敘舊什麼的,我們邊吃邊繼續好了……”
嘴裡射着‘機關槍’,在地上走來走去,比比畫畫,無半點淑女樣子,將剛纔美好的氣氛破壞怠盡,炎夜陵看着她,笑了,對,這就是楚狸,這真是他的女人,一點兒沒變。
炎夜陵看着楚狸狼吞虎嚥,不由地笑了笑,心裡起了心酸,悠悠地道:“這一路,你可是受苦了。”
“沒有,一點苦都沒受。”楚狸嘴裡東西還沒嚥下,含糊不清地道。
炎夜陵突然想起,這一路是赫連煜在照顧她,不由地心裡起了醋意:“你怎麼同赫將軍遇一處的呢?”
楚狸看了他一眼:“天意,完全天意。”
然後就不說了,事實上楚狸不想回憶那個片刻,那會讓她很不舒服,自己能活着,真是僥倖,做爲沒什麼功夫的自己,能躲過那些高手的追殺,一是他們太大意,二就是天意,否則她自己都覺得無法解釋。
炎夜陵見她不想說,也不強求,來日方長,自己終會知道的。
“嗯,好吧,都是天意,本王喜歡這個詞。”炎夜陵當然喜歡這個詞,楚狸她能活着,自己還能再見到她,如果這代表天意,便是他還在受着老天的眷顧。這種感覺不錯,“飯菜可是合口?”
炎夜陵見她吃得不亦樂乎,但仍是沒話找話道,他想同她說話。
“嗯,雖然比起我做的叫花雞味道差了些,但還不錯。”楚狸評價道。
“叫花雞?你什麼時候做過的?”
“一路上,我都給他們做叫花雞吃,雞是我們自己捉的,跟你說啊,這一路特別有趣。”楚狸邊吃邊道,提起路上的情景,她覺得這完全是一次有趣的遠足。
炎夜陵聽到她講到叫花雞,半真半假的道:“你還未給我做過,怎地
就做給別人吃了?”
楚狸愣了一下:“我不是給你做過一次菜嗎?”
“只做一次怎麼夠?再說,那次的菜本王也沒吃夠。”炎夜陵往前湊了湊:“你什麼時候做叫花雞給我嚐嚐。”
楚狸看他的樣子,撲哧笑了:“你怎麼跟個孩子是的。這也嫉妒嗎?”
“是啊。以後除了我,你不許給任何人做菜吃。”炎夜陵變本加厲地霸道起來。
“啊?我們的孩子呢?”楚狸傻呵呵地問道。
炎夜陵好像忘記了孩子一事,瞧了瞧她的肚子,很鄭重地想了想道:“若是女兒可以做給她吃,若是兒子,長大了,讓他自己的妃子做好了。”
楚狸瞧着他,發呆,當地一聲,筷子掉在了桌子上,這個男人是什麼狀況,跟自己的兒子也要爭這個的嗎?
就此一呈,炎夜陵的霸道與佔有慾張顯無遺,楚狸看着他,撲哧笑了,炎夜陵的臉色很是正常,沒有認爲自己哪裡有不妥,倒是撿起筷子道:“楚狸,你以前跟我說過的事情是真的?”
“哪件?”楚狸想了想:“我對你好像沒有撒過謊。”
“那你真的吃過屍體?”炎夜陵開嘴問道。
“屍體?”楚狸挑着眉毛瞧他,“哪個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炎夜陵哦了一聲:“是屍鱉。”
楚狸聽他講完,眼睛呆呆地瞧着他,突然捂着嘴,跑出了帳篷,剛纔吃的東西算是白吃了,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經過這一番折騰,本來該曖昧香豔或者感傷些的重逢,變得……嗯,有點喜感,還有點……(大家都懂的。)
不管怎麼說,炎夜陵大獲全勝,又天降美人,自是名利雙收,而逯昊天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鳴金後,所有的將領聚到大營中,叫苦連連。此番損失慘重不說,那個陣法卻想不到破解之法。
如此下去,別說攻營,如果對方反攻,自保尚難。
好在,他們沒有連夜進攻,給了他們喘息的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赫連煜和炎夜陵到底玩什麼把戲,大好的形勢,不趁勝追擊。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不追擊是因爲兩軍剛會師,根本沒有反擊的條件。
“王爺,這陣若想不到破解的法子,這仗沒法打下去,怎麼打怎麼輸就是。”一個副將哀聲嘆氣地道。
“是啊,王爺,其實今天若沒有這陣法,只是赫連煜的大軍趕到,他們也不過而而,有何可懼,目前我們該解決的便是如此針對此陣而排兵。”
“這個還用你說,我們都知道。”旁邊有人焦慮地道。
“你說哪個,知道不是也得有人說嗎?”
“好了,都稍安勿躁,勝敗乃兵家常事,何苦因一場小敗而自亂陣腳,這樣吵象什麼話?”淥王還算鎮靜,心裡雖然也是焦躁,但他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只能先穩定軍心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