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氣了一會兒,眸子轉了兩轉,突然笑了,我堂堂一個現代人被讓她欺負?那豈不太丟現代人的臉了?
“冬蘭,你能不能出府?”楚狸出聲問道。
冬蘭近前點頭:“奴婢倒是有機會出府的,只是要向您和管事婆子告假就可以。”
“你近前些,我告訴你,幫我買這個東西!”楚狸貼着冬蘭的耳朵低聲道。
冬蘭聽見,一臉的驚色:“王妃,這可以嗎?”
“沒事,有我呢。”楚狸拍着胸脯道。
冬蘭還有些猶豫,楚狸開口道:“怎麼?你希望自己的主子一直被她們欺負嗎?”
冬蘭終於點頭:“好吧,不過得明天。”
明天?雖然楚狸心急恨不得現在就摑那侍妾幾掌,但先忍二十四小時吧。
她扔了一粒果子進嘴,把它當成她,狠狠地嚼了幾下,卻酸得一咧嘴,吐在了地上。
看來有些事是不吐不快。
有些仇也一樣,不報不快。
她站起身,扯着冬蘭,又進了花園。
專門找那高大的樹,撥拉着,往樹葉間瞧,前後翻找。
“王妃,您找什麼告訴奴婢,奴婢幫您。”冬蘭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毛毛蟲。”楚狸神秘地一笑:“會螫人的那種,螫一下,痛幾天也不會好的那種。”
邊說邊笑,最後笑不可吱,她好像看到了那個侍妾全身紅腫痛不能忍,過癮極了。
也算替被她一直欺負的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報仇。
冬蘭看着楚狸,仍是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不過,這個提議太有誘惑力了,隨即她小聲道:“奴婢知道哪裡有,這片已捉過蟲了,您跟奴婢來。”
主僕兩個大白天的,行爲很是鬼崇,鑽到了另一片林子裡。
她們的行爲當然沒有逃過暗處的那一雙眼睛。
墨言也想看看她們到底做什麼,只是不作聲的在暗處盯着,這個女人的行爲越來越古怪,讓人難以琢磨,這到是引起了他興趣,同時也理解爲何王爺不急着殺她了。
兩人終於捉了十來條毛毛蟲,楚狸用帕子裝着毛毛蟲,一頓甩,然後將蟲子放了,那帕子上便沾上了許多毛刺:“冬蘭,府內洗衣服的地方在哪兒?我去把這個放到她的衣服。”
“王妃,我去吧,您去太顯眼,會被人懷疑的。”冬蘭小心收起那方帕子,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楚狸感嘆,多麼好的一個小丫頭呀,可惜被自己帶壞了。
一個下午並半個晚上,楚狸都在等着,可是一直沒有傳來勝利的喜訊。
冬蘭安慰道:“王妃,侍妾的衣服多得很,雖然這幾件衣服奴婢都抹上了,但她衣櫃裡還有別的呢,今天看來是沒什麼消息了。”
楚狸點頭,認爲她說得對,自己也太急功近利了些。
那麼就等明天吧。
興奮的楚狸晚上翻天覆地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來,冬蘭已出
府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已臨近中午。
時機正好。
楚狸讓冬蘭買的東西是巴豆。
她想教訓一下那個斐侍妾,但不想出人命,這個東西便最適合了。
本來王妃是可以在自己房內進餐的。
但將巴豆磨成細粉之後的楚狸告訴冬蘭,去廚房同大家一起用餐。
因爲楚狸聽說了,那個侍妾也是在那裡吃飯。
她將小紙包收好。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臉上帶着神秘的笑,一路行着,自我感覺超好。
廚房的位置在王府的一隅,門前幾株桂花樹灑落一地陰涼,樹蔭下一羣小丫環正在說笑,看見楚狸到來,忙噤了聲,臉上現了一絲懼意。近前拜見後便溜到一邊了。
楚狸由冬蘭帶着進了廚房,廚房有二百來坪,十幾個人在忙活,楚狸納悶,王府裡有這麼多人吃飯嗎?
她現在只認得景王、侍妾還有管家,再主要的人物她就不知道了,看來這是給下人們做的,真是浪費呀。
因爲楚狸的到來,引起一小陣騷亂,她知道自己在這裡什麼也做不到,便故意高聲道:“冬蘭,給我做碗雞蛋糕,不要放雞蛋。”
“王妃?”冬蘭詫異地睜大眼睛看着她。
“啊。”楚狸反應過來又道:“不要放海米。”
說着將紙包塞到了冬蘭的手裡,給她使了個眼色,自己走出了屋子,來到院子裡,也站到了桂花樹下,對着一個小丫環笑了笑,那個小丫環哇地一聲轉身跑了。
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她鬱悶了一會兒,冬蘭走過來,衝她一笑:“王妃,我們進去用餐吧。”
她點了點頭,知道冬蘭已經辦妥。
餐廳內用屏風隔開了幾桌,大概是宴請客人用的,現在只有一桌子擺好了餐具,其它桌子都是空着的,楚狸不客氣地坐在了上位。
手裡擺弄着象牙的筷子,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的玉碗,瑪瑙盞吸引,擺弄着。
終於丫環們開始擺菜。
這裡的菜同前兩天楚狸在房間裡吃的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一些小菜和配菜。
剛纔丫環們說景王不過來用餐。
便把他的碗筷撒了,弄得楚狸一陣擔心,那個粘人的斐侍妾是不是也不來了。
然而他的擔心多餘了,門口一陣喧譁,斐侍妾如花般被人簇擁着走了進來。
她看到楚狸也是一驚,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笑着坐在她的對面:“姐姐今天倒好心情,難得來這裡用餐呢。”
“嗯,當然好心情。”楚狸笑眯眯地看着她,心裡想着,一會兒你中招,我心情會更好。
按楚狸以前的知識和理解,那妾應該給正室佈菜,自己是沒有資格同正室平起平坐的,除非正室特許。
可是眼前的情況看起來可不是那麼回事。
她沒有半點客氣不說,竟然在楚狸的面前,展現自己熟門熟路的優越感,不斷地吩咐丫環們拿這個
拿那個,她倒象個招待客人的家庭主婦。
不一會兒,菜擺全了。
楚狸看見廚房特意爲侍妾端上一個水晶碗,裡面好像是燕窩。
很大的一窩。
斐侍者看見楚狸驚訝的眼神,好像很得意,她故意嘆了一口氣:“哎,真是的,姐姐別笑話,妹妹天生底子弱,只好總吃這個,是王爺特特吩咐的,可是妹妹都吃得膩了,來春紅,留出一碗,剩下的給大家分了吧。”然後看着楚狸又道:“對不起姐姐,我想您定是不稀罕這等粗鄙的食物,也怕您嫌棄,所以,妹妹就不讓您了,您可別怪罪妹妹纔是啊。”
楚狸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吃那個倒牙。”說着,舉起筷子夾了口青菜,嚼得非常誇張,她不知道冬蘭把藥下到哪裡了,既然她沒有阻止自己吃這盤菜,那就沒事。
看楚狸沒有接話,斐侍妾覺得無趣,自己拿匙喝了幾口燕窩。然後開始吃飯。
楚狸一頓飯下來,只吃眼前的這盤青菜,那藥也不知道吃沒吃進去,楚狸在衆人面前又不好太明顯,惹人懷疑,便一直忍着沒問。
就在這時,突然斐侍妾,放下碗皺着眉頭,手捂着肚子,眉頭越皺越深,表情越來越痛苦……
楚狸放下筷子故意道:“怎麼了?燕窩吃多了嗎?那東西本來就是燕子吃飯睡覺,方便的地方,不該入嘴的。”
斐侍妾這會沒功夫說話,轉身往外便走,腳步很急。
後面跟着一羣心慌失措的丫環,嘴裡喊着主子,跟着跑,只是也幫不上忙。
看着她們的背影,楚狸轉頭同冬蘭交換了一下眼神,但發現冬蘭眉頭皺着,眼睛盯着那碗燕窩。
不會吧?
楚狸看了眼屋內的那十來個喝過湯的人,果然她們臉上的表情也痛苦起來,一起捂着肚子,往外走……
玩大發了。
楚狸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看着冬蘭尷尬地咧了咧嘴。
冬蘭眼中也現了慌亂和不忍。
很快,沒等楚狸離開,斐侍妾回來了。
她好像一下子虛脫了,腳步輕飄飄的,丫環扶着她,徑直走到楚狸跟前:“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有事,而你沒事?”
“這又關我何事,我身體好還成罪過了?”楚狸挑着眉毛看她。
“來人,去查查這湯?”斐侍妾顯然也不笨。
她坐了下來看着楚狸:“姐姐,若是有人搗鬼,你說該怎麼處置她纔好呢?”
“那是你的事情。”楚狸嘴角上扯,雲淡風清地道。
斐侍妾剛要說什麼,又捂着肚子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若是身體不好,該請大夫瞧瞧纔好,光生氣沒有用的。”楚狸在後面高聲道。
那斐侍妾的腳步停了一下:“姐姐最好別走,等妹妹回來有話問你。”說完,快步走出去了
等就等。
楚狸坐了下來。
冬蘭在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王妃,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