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麼事情。
是什麼事情呢?楚狸心裡隱約有不安閃過。
終於冬蘭回來了。
楚狸高興地看着她走進來,發現自己現在很依賴她,在這個府裡,她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可是冬蘭進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她問了一句:“冬蘭,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有人欺負你嗎?”
冬蘭弱弱地笑笑:“王妃,沒什麼事,不過是那些府中的雜事。”“讓我看看,不對,你個小傢伙,還想騙我,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你家王妃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連閻王都不敢收的,說吧,有誰欺負你,我幫你收拾她。”楚狸很豪放的說道,卻忘記了剛纔在景王面前也曾無措,等着他處罰吧。
冬蘭仍不想說,楚狸板起臉:“冬蘭,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外人了,有話就說,你不說我着急呀。”
冬蘭終於嘆了口氣:“剛纔管事的罰我三個月的月錢,那是要給孃親瞧病的錢。”
“因爲你幫我下藥的事情嗎?”楚狸很敏感地問道,若不是因爲她,冬蘭不會有所隱瞞。
冬蘭點了點頭:“王爺雖然開恩了,但府裡的規矩還是要的,所以奴婢無話可說。”
“有多少錢,我賠給你,給你娘看病要緊。”楚狸很大方地道。
“王妃,我們的錢就剩一點散碎銀子,還有下半個月要過活呢。”冬蘭弱弱地提醒。
“王妃也會沒錢嗎?”楚狸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個王妃真是沒用。錢沒有,首飾也沒半件。
她滿屋地找了一圈,才知道她最欣賞的那個茶壺不過在這裡的市價不過值半吊錢,與王爺屋子裡的東西根本沒法比。
那牀紗倒是值點錢,不過得運到現代去,還有那桌椅屏風,自己怎麼弄出去呢?
她孃親的病還等着她的錢。
“冬蘭,你莫急,我給你想辦法。”楚狸現在雖然沒有辦法,但她仍是寬慰冬蘭道。
“王妃,奴婢先謝謝您了……只是您……”她搖了搖頭,顯然她不認爲楚狸能想到辦法。
突然楚狸靈光一閃,那個玉龍硯!
天哪,那可是好東西,若能將它弄到手,什麼都夠了。
晚上,申時剛過,冬蘭正準備安排楚狸睡覺,楚狸擺了擺手,說自己要出去轉轉,還不讓她跟着。
夜裡府內人影稀少,偶爾有一兩個家丁經過看見楚狸只是行一禮便走過去了。
她循着記憶,來到景王房前。
門口沒有守衛。
她摸到窗下,裡面有燭光,但是,沒有人聲。
這倒是個好機會。
楚狸又小心地洇破窗戶紙,桌上有茶杯,茶壺,兩根紅燭正在跳躍燃燒着,再歪頭,牀上也沒有人,原來景王沒在屋,那個斐侍妾也不在,只有臨窗案几上,玉香爐裡不知焚着什麼
香,青煙嫋嫋,慢慢升騰盤旋而上……
她再不客氣,輕輕推開門,反身掩上,那塊玉龍硯仍像那天一樣擺在廳裡的書桌上,幽幽地閃着瑩光,好像在象她招手。
“我來了。”楚狸輕聲地道,眉眼笑得如花一樣。
她幾步近前,將它捧在手裡,細細地摩挲,然後剛要放進懷裡,一轉身,愣了,那個墨玉框的屏風後面傳來聲音,在屏風後面,剛纔她根本沒注意到,這會兒的聲音讓她看見一副鼻血賁張的畫面:一個裸男完美的背影躍入她的眼簾。
光滑健美的後背,寬厚的肩膀,細腰柔韌,結實高翹的臀,……這個曲線她很熟悉!是景王。只是那天還魂晚上,是匆忙一瞥,還有角度問題,沒看得如此透徹,今天再一瞧,哇!
她腦子裡只有哇!
感嘆,還是感嘆。
她不是色女,她只是在欣賞,這樣完美的身材,怕是現代練健美的也趕不上,那些人到處都隆起肌肉,而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同,他沒有明顯的肌肉,但是那緊緻的肌膚,隨着每個動作,下面的精健呼之欲出。
令誰也不敢小覷他的力量。
他的腳下堆着衣服,原來他是在換衣服。
一個王爺在自己的屋子裡還躲到屏風後面換衣服,搞得自己以爲這是個空城。
楚狸回過神來,自己怎麼還有心在這裡欣賞?
趁他未發現之前趕快溜吧,她輕提一口氣,只是沒想到剛轉身還沒邁步,就聽景王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看夠了?要走嗎?”
“啊?你知道啊。”楚狸咧着嘴回過頭,啊地一聲尖叫起來,半晌捂着嘴笑了起來,他竟然沒有穿上衣服,就那樣走了出來,某處的某東西讓楚狸大開眼界,雖然驚叫但她仍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的目光和叫聲讓炎夜陵挑了挑眉毛,眼眸中有戲謔閃過:“可是好看?不過王妃怎麼會如此無禮,看了半天連眼都不眨一下?”
楚狸回過神,有些臉紅,眼睛放在了他的臉上,心裡想,這個男人長得還真妖孽,此刻頭髮被放了下來,黑亮柔順地披在肩上,與平時見到大不相同,多了幾分飄逸,又在燈光下,他長得有如一個夢,但他整個人給她的感覺仍是清冷不可接近,雖然他此刻仍是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她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那是一種氣質,不怒自威的氣質。
或者隨時翻臉的氣質。
醒來那天,第一次見面,他給她的感覺便是不太好惹,雖然自己不久前還惹過,他沒反擊,估計是意外地被自己唬到了。
“王妃怎的不會說話了?深夜造訪,可有急事?或者知道本王更衣而有意爲之?”炎夜陵的目光像X光一樣,讓楚狸往後退了兩步,她覺得自己無處遁形。
“那個……路過。”終於楚狸眼珠轉了兩圈道:“剛纔看見屋子亮着燈,又沒有人,怕招賊,便
進來看看,現在看來……是我瞎操心了,不打擾了,再見。”
說完轉身要走,可是一個身影快過她,堵住了門。
“路過?招賊?本王不認爲會有哪個賊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莫不是王妃瞧見什麼,追蹤什麼人到此嗎?”炎夜陵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有所指。
“沒有,哪有什麼人。”
“那意思是王妃自己想象王府內現在不太平了,會有賊?”
“是……吧。”楚狸咧了咧嘴,他的話爲什麼這麼怪,自己只不過隨口這麼一說,他就好像話裡有話似的。
“哦,那王妃,這個時辰了,爲何不休息,難道仍是出來賞月?”炎夜陵氣定神閒地問她,未着寸縷卻沒有絲毫的尷尬,倒象是着華服閒庭信步一樣。
尷尬的那個是楚狸,她覺得他某處一直在吸引着她的目光,所有看向他的目光會情不自禁的拐個彎,然後再拐回來,這讓她對自己很懊惱。
他的動作更讓她緊張,他想做什麼?爲何要堵在門口,難道他起了什麼壞心思,而自己正好送上門?
天哪,怪就怪自己如此不小心,看來自己雖然也是個盜,但只適合盜地平面以下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王妃,莫不是看中了本王房間的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有。”楚狸飛快地回答道。
“回答得如此快,看來我說對了。”炎夜陵嘴角上勾,露出一絲邪笑。
楚狸不合時宜的嚥了口唾沫:“王爺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楚狸作勢要走,可是炎夜陵沒有絲毫想讓她出去的意思,而是看着她:“王妃認爲本王會如此輕易放過,送到嘴邊的肥肉?”
“吃肥肉不好,對健康無益,那個我去給你傳斐侍妾來。”
“你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傳她來,你想讓她瞧着我們?”炎夜陵一步步走向她。
楚狸往後退,終於退到了書桌旁,再無處可退,傻傻地問一句:“瞧我們什麼?”
“你說呢?”炎夜陵已近前,兩個人腳尖碰得鞋尖,,鼻尖離鼻尖不過兩寸遠,炎夜陵還在靠近,他光滑的肌膚已完全貼合着楚狸的身體,右手環過,攬着她的纖腰,楚狸粉脣半張,身體往後傾,再傾,直到再也動作不了,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
炎夜陵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內心一陣燥熱,這種感覺?怎麼可能?自己看到她的樣子,不過是想逗逗她,可是……
他開始潮紅的臉上出現的怪異表情讓楚狸一愣,她感到了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着她,她喂了一聲:“你收好你的東西。”
炎夜陵嘴角抽動了一下,想笑卻咧了咧嘴,皺着眉起,好像哪裡痛,又好像哪裡癢,他身體僵硬着,嘶着冷氣……
有那麼幾秒鐘,他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他好像在做着鬥爭,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越來越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