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震鳴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他緊緊擰着眉頭,默然無語。
但很快那雙朗朗星目中就被一種霸氣所佔據,季震鳴雙手捧起雲華的臉,熱烈的吻接連落在額頭臉頰鼻子直至雙脣之上,熱烈的近乎於撕咬,雲華不由得皺起了眉,但他沒有逃,反而更加迎合着有些殘暴的愛撫。
脣齒之間開始有別樣的聲音輕輕流瀉。
“啊……嗯……嗯……”
季震鳴被燃起了通身的慾火,猛地一下將雲華橫抱起來,走至房間深處。深處,牀如海,暗啞的紫紅色帳幔,再一次將二人置身於恍如浴血的境地。
雲華緩緩躺下身,仍是眯悽着眼睛,全身微微蜷曲,白皙的脖頸稍稍向後仰着,以一種獻祭似的姿態面對着季震鳴。
季震鳴脫掉了上衣和長褲,健碩而完美的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泛着古銅色的光澤,寬肩細腰,肌肉硬實,連他身體周圍的空氣都瀰漫着一種淡淡的汗水的氣味。
雲華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浮起一抹怪異的笑意,魅惑至極。
季震鳴整個人覆蓋上來,不似先前那般狂烈的,只是輕輕地將一個個吻撒落在雲華的肩頸上,然後他開始脫雲華的衣服。只是衣服都被雨水溼透,因而膠澀在肌膚上不易褪下,三下兩下弄不好,季震鳴憋得有些冒火,便也管不得許多,開始用力撕扯起來。
“哧……哧……哧……哧……”撕裂的聲響更加刺激了雄性的慾望。
待白皙如玉的身體完全敞露,季震鳴再也按耐不住,壯碩的身子轟然壓了下來。
雲華的身子雖略顯清瘦些,但骨肉勻實,冰肌雪膚。而此時的他已然盡褪稚氣,呈現在季震鳴面前的完全是一個年輕男子如同秋季的果實般成熟而絕色的肉體,摟在懷中既不會覺得僵硬無味,也不會像個女人似的柔若無骨。
季震鳴撕咬着光滑如絲絹般的軀體,如同品嚐一道美味珍饈,細細的吻遍全身,一寸一寸,毫無遺漏。
雲華在他身下,很是享受這樣的愛撫,身子不停的扭轉曲張,一忽兒像是掙扎,一忽兒又像是迎合。
“啊……啊……啊……嗯……嗯……啊……嗯……嗯……嗯……”
輕輕的,頗有節律的喘息聲在季震鳴的耳邊聽來甘甜如醴,只是他沒有注意到那雙水濛濛的星哞中再也沒有了光芒。
季震鳴嚐遍了雲華的周身之後,右手開始一路向下摸索着,輕輕釦住兩腿間的飽滿果實,溫柔的撫弄着,雲華頓時被一陣甜蜜而又酥麻的感覺襲倒,忍不住仰起了頭,皓齒微張,喘息聲愈發的重了起來。
季震鳴似乎對雲華的反應很滿意,他緊緊摟住雲華微微後仰的柔韌腰身,撫摸着背部光滑如絲的肌膚,雲華也張開雙臂,緊緊摟住季震鳴的脖子,使自己的身體距離他更緊密一些。
在前面撫弄了一會兒,手便開始向後遊移,食指探尋到那朵溫潤的菊花,揉捻了幾下,然後邊扭動着邊緩緩的沒入,因異物侵入的刺激,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方纔甜蜜的嬌嗔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略帶痛楚的呻吟。
季震鳴絕然無意在此時停下來,緊接着第二根手指也侵入了菊蕾,兩根手指在狹窄緊窒的甬道中肆意扭動伸張,惡意刺激着脆弱的神經。
下身漲滿的感覺漸漸變得火熱而甜美,雲華慢慢沉迷其中,完全無意識的跟隨着對方的引導,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呻吟聲越發的放浪起來。
終於季震鳴也到了無法按捺的時候,他迅速拔出手指,動作有些粗魯的猛力掰開雲華的雙腿,將自己碩大炙熱的**的頂端抵着已然微微張開的淫靡的小穴,頓了頓,輕輕呼了口氣,緩緩地,但也是非常有力的,整根沒入。
痛!仍然是劇痛無比!
不論經歷過多少個男人,不論多少溫存愛撫,緊窒的入口仍然無法順利地接受碩大的侵入,雲華感覺得到,已經有溫熱的**順着股間沾染在牀褥上,必定是殷紅一片。
緩緩抽出,再一次,猛力的侵入,鑽心刺骨的痛襲遍全身,雲華的眉頭擰做了一團,細微的汗珠開始從額頭上慢慢滲了出來。想大聲喊,但喉嚨裡卻幾乎發不出聲音,只咬着牙,細碎的痛苦呻吟只得從牙縫裡向外拼命的擠。
“啊……啊……嗯……啊……”
季震鳴每一次的挺入對於雲華都像是經歷一次煉獄的洗禮,身體因疼痛而顫抖,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一頭烏髮在枕上輾轉糾纏,幾乎被汗水浸透。
終於,熬不住痛,淚水如開閘的河流般洶涌,混合着汗水,溼得一塌糊塗。
季震鳴忽然伏下,緊緊摟住雲華的身體,耳邊低沉的聲音說道:“很疼嗎?停下來吧!”
“不……不……”雲華卻輕輕搖頭:“不要停……繼續……再多些……再多些……”
哭泣着承受狂風暴雨般的歡愛,直到身體麻木,頭腦麻木,再也無力思慮任何事情,只讓原始的慾望一次又一次得到滿足,然而所謂的滿足之後,又能剩下什麼?
剩下的仍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在風雨飄零之中幾乎跌得粉身碎骨。
那嚶嚶的哭泣聲,再一次迴盪在寂寂暗夜之中,悽慘得有些鬼魅……
是誰在哭?季震鳴從睡夢中醒來,哭泣聲似乎也消失不見。他看看天色,還沒有曙光初現,仍是黑漆漆的,教人心中鬱悶。
下意識的伸手摸向枕邊,空空如也,但牀褥還是暖的。
季震鳴忙起身胡亂抓起身邊的衣服穿上,這才感覺到身上遍佈的刺痛,是指甲留下的抓痕和牙齒咬傷,看來自己已經爲這一夜的歡愉付出了代價,季震鳴不禁自嘲的苦笑。
看到外屋的燈光,季震鳴放輕腳步走出去,他看到外屋裡雲華正背對着他,坐在燈前,低頭擺弄着什麼,身上穿着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襯衣,季震鳴的襯衫穿在雲華身上顯得過於肥大,燈光透射過襯衣,令裡面瘦削的身形畢現無遺。
季震鳴走近看,只見雲華低垂了頭,一臉專注的神情,閃動的目光,輕靈如水。
燈光下如玉似雪的面龐,季震鳴不禁看得呆住,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時光。
再走近看,季震鳴眼中的神色猛地一沉。
雲華手中把玩的是一支手槍,是季震鳴自己的,黑色槍身,樣子不起眼,但已經跟隨他身邊數年,如同生死與共的兄弟一般。
雲華是怎麼找到這把槍的?
季震鳴不動聲色的悄悄走到雲華身後,雙臂慢慢圍繞過來,輕輕按住雲華握槍的雙手。
“怎麼弄這個東西?很危險的!”季震鳴的聲音無比溫柔。
雲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驚慌,他頭都沒有回一下,只是低着頭繼續看着手裡的武器。
“這東西挺有意思的,只是我還不會用!”雲華的聲音也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是真的無意所爲。
季震鳴淺笑道:“想學嗎?我教你。”
雲華也淺笑道:“那你可不要嫌我笨。”
說着雲華便站了起來,但身子有些搖晃,肉體深處的鈍痛發作了起來,他咬牙強忍着,緊握着槍的雙手有些微微顫抖。
“像這樣……握住槍……拿穩……眼睛看着前面……別晃……”季震鳴悉心指導着。
“卡塔……卡塔……卡塔……”扣動了扳機,手槍發出清脆的聲音。
季震鳴笑道:“你學得滿快的。”
雲華冷笑一聲:“不過是空槍,哪裡看得出來槍法準不準。”
季震鳴會意,低頭思忖了一會兒,重又笑道:“想看槍法準不準,那有何難。”說着他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一個小盒,拿出六枚子彈一一裝在槍膛中,又調了調準星,然後遞到雲華面前,目光炯然的看着雲華:“試試看。”
雲華原本暗淡的雙眸此刻突然閃現出明亮的光芒,他不似先前那般坦然放鬆,微微喘息着,連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雙手接過了手槍,裝了子彈之後似乎連槍身都重了許多。雲華緊緊握住槍身,擡高手臂,瞄準了目標。
“砰……嘩啦……”一聲巨響。
書架上擺放的古董青花瓶頓時粉身碎骨,灑落一地尖利的瓷片。
“啪啪啪……”季震鳴嘴角微微翹着,輕輕拍掌。“不錯!”
雲華收起手臂,忽然問道:“打碎了你的古董,不心疼嗎?”
季震鳴笑道:“一個瓶子算什麼?只要你高興,這裡的東西隨便你打好了。”
停了半晌,不見雲華有什麼動作,季震鳴問道:“怎麼了,小云,你在想什麼?”
雲華背對着季震鳴,此時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只是聲音異常的冰冷:“我在想……下一顆子彈我要送給誰……”
季震鳴冷笑道:“想好了嗎?”
雲華的背影默然,季震鳴看到有一兩滴水樣的東西從他的臉上掉落,接着,雲華猛然一轉身,手緊握着那支槍,而他所瞄準的方向,就是眼前這個剛剛與自己翻雲覆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