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體貼地鬆開她,整理整理管宛因爲掙扎而凌亂的上衣,然後笑着問:“那你想怎樣?”
“嗯……”她低眉思忖,本想好好爲難他一番,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仰起臉,快掃一眼他依舊半透明的腳,情緒不自然的就低沉下來,說,“你不要只考慮我,也要照顧自己。”
話鋒突轉,他微怔,不明所以。
管宛將目光又移到他的腳上,輕聲問:“是上次留下的病根嗎?可是,最後的陣法都沒能傷到你,你的體質應該不錯,爲什麼腳傷總養不好?”
秦辰不料她還惦記着這事,輕輕一笑,嘆惋之中又有欣慰。他揉一下她的腦袋,默默坐到旁邊,摟住這個情緒變化不定的女人,解釋:“腳傷只是表象,還有些內在的原因。”
“啊?難道那天看上去沒異常,其實傷得很重?!”她驚恐地坐直身子,揪住他的衣袖緊張追問。
“不是,是我的恢復能力差。”秦辰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安慰道:“不用擔心,過幾個月就會好了。”
“還要幾個月?!”管宛嘆息一聲,她一直以爲鬼比人的恢復度快許多,怎麼會更加慢?
“嗯,所以這段時間你要乖乖的,不許欺負我,否則要拖延病情的。”他捏捏她的鼻子,眼神中夾雜幾分戲謔。
管宛躲開他的手,露出一抹狐疑,感覺他最後的半句話怎麼聽都不太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道德綁架”?
她睨着眸子暗暗揣度,不會又是陰謀吧?
……
糾纏半日,管宛還是經不住秦辰一遍遍磨耳根子,只好穿了件外套跟他去看什麼水秀。
已經十一月底,外面多少還是冷的。
兩人坐車來到水上樂園,雖然不是週末,可晚上的水上樂園依舊熱鬧非凡,各種彩色的燈光如漫天星海,斑斕繽紛,將樹照得更加翠綠,將屋舍凸顯的更爲華麗,每走一步,都是一景,即便隨手拍的相片,也美不勝收。
管宛安靜地注視着路過的人羣,放眼所及多半是帶孩子的家長,還有偶爾牽手路過的情侶。
寒風迎面吹來。
她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一下,遮住自己的口鼻,兩隻手老老實實揣在兜裡,眼風時不時看一眼前面蹣跚學步的小孩,小孩銀鈴般的笑聲透着天真和懵懂,卻無所畏懼,哪怕他走得歪歪扭扭,還是試圖掙脫父母的保護撒丫子奔跑。
管宛不知爲何會跟着孩子笑了,她用手臂戳了戳一旁的秦辰,低問:“你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嗎?”
“那還用說?”秦辰摟住她的腰,低眉看一眼她日漸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滿是溫柔。
“咦?”管宛扭頭看他,“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這麼心急?”他樂了,“才四個多月,還早呢。”
“不早了,如果你取的名字太難聽,總要留點時間修改。”管宛聳聳肩,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樣。
“難不難聽我不知道,但,”他頓了頓,“你會滿意的。”
“這麼自信?”管宛冷睨着他,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她臉色一沉,他不由被逗笑,“哈哈,別怕啊。”
“我纔不怕呢!”管宛不屑地冷哼一聲,“到底叫什麼?告訴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