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盆冰冷的水兜頭澆下!
管宛昏昏沉沉醒來,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面,嘴巴和雙手雙腳都被膠帶捆住,面前正站着白天那位老婦人,還有那個長相猥瑣的年輕男人。
男人將手裡的水盆扔在地上,朝老婦人悄悄問道:“周姨,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剛纔肯定被人看見了!”
“膽小鬼!”老婦人冷叱一聲,聲音不同之前那般蒼老沙啞,像是年輕了許多。
“可……”男人苦着臉一臉憋屈。
“這女人害得你叔都癱了,你就不恨她?瞧你那副慫樣,連給你叔報仇都不敢!虧你叔把你養這麼大!就是養只白眼狼,也曉得報恩了!”
“周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想給周叔報仇,但是……但是剛纔我們行動都敗露了,好多人瞧見了的!”男人怯懦道。
“你都易了容了,還怕別人認出你來?”老婦人又驚又氣,怒瞪男人真想扇他幾巴掌!剛纔要不是男人沒本事慫了,最後根本不必冒這樣的險。
“我就是怕被人認出聲音……”男人垂着頭。
“別老胡思亂想!”老婦人強勢打斷男人的話,命令,“快點,把這死丫頭叫起來!”
“哦!”男人撿起地上的水盆,從旁邊的水管上又接來一盆水,嘩地澆在管宛的臉上。
管宛嗆咳一陣,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她睜開迷迷濛濛的眼睛,打量一眼四周,窗戶和門都被封住,又糊上了好幾層報紙,看不出這是哪裡。
“周姨,醒了!”男人高興地向老婦人彙報。
管宛聞聲瞧去,隱約望見面前不到兩米處的位置,正坐着一個老婦人,對方架着二郎腿,手裡拿着一支頗有些年頭的煙桿子,有一陣沒一陣的抽幾口。
管宛眼皮一跳,立刻想起昨天去周巴圖的貨攤時,看見桌子上放着這樣一柄煙桿,當時她還以爲是周巴圖用的,可後來卻現周巴圖抽的是普通香菸。
這年頭,用煙桿的人屈指可數,不會這麼巧吧?
正困惑着,就見對面坐着的老婦人擡手扯掉臉上的假面,露出一副中年女人的面孔,那張臉此刻冰冷無比,如一條響尾毒蛇充滿敵意:“你倒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卻害苦了我家老周!虧你還敢出現!我家老周在雪地裡躺了整整一夜,雙手雙腳都凍殘了,也沒人管!你的心真狠啊!老周好心給你帶路,你卻丟下他,任他去死!你怎麼能這麼沒人性!”
“老周?”管宛不急不忙地反問。
“還想裝傻!昨個老周就是跟你一起出門的!你別想抵賴!”中年女人氣得怒站起來,用煙桿子指着管宛氣罵,“死丫頭,你是不知道老孃厲害吧!虎子,把冰塊拿過來!”
“周姨……”
“快去!”
“哦。”叫虎子的男人頹廢地放下水盆,照令將角落裡的幾個大泡沫箱搬了過來,堆在一起,得有十幾個。
看見這架勢,管宛心底多少有些慌亂,她咬脣偷偷擰了擰手,現手上的繃帶綁得不厚,只能束縛住普通人,她稍加法力便能掙開,心裡也便踏實了些,安靜看他們耍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