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在衆人的感慨萬千中,夜林二人悄然退場。
之後便是按照節目單的順序一個個表演自己的節目,不同的人演奏不同的人唱曲,神奇的是居然是一致好評,不少人都在詞裡找到了共鳴。
“你倒是真敢來,不怕林伯伯罰你去祖祠面壁。”下場後二人便交談了起來。
“妾身做這些,還不是爲了爺,別說拋頭露面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爺一句話妾身都心甘情願。”林清荷含情脈脈的看着夜陌璃。
夜陌璃見狀,挑起林清荷的下巴,一臉痞氣:“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本以爲林清荷會正色道“別鬧了。”結果這位居然真的風情萬種的衝她笑了。哎呦,她的小心臟。
“咦,嘖嘖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塵,出去別說認識我。”夜陌璃放下手,抱着雙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近墨者黑。”林清荷一臉坦然的看着夜陌璃。
“你就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夜陌璃正色。
“不能。”林清荷鄭重而莊嚴的吐出這兩個字,林清荷想了想問道:“那詞是你作的?”
“友人所留。”不是她作的她不要這個虛名,可說實在的她就算說了,這些人也不知道誰作的。
“原來如此,一看你這種人就作不出。”林清荷露出瞭然的微笑。
“什麼叫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怎麼了,你幾個意思。”夜陌璃吹鬍子瞪眼的。
“你所理解的意思啊!”林清荷挑眉看着夜陌璃,把夜陌璃那股子神態學了八份。
“好啊!現在倒是調侃去我來了啊!死丫頭仔細了你的皮。”夜陌璃作勢要打,林清荷也做出閃躲的準備,兩個女孩子就嬉鬧在了一起。
花魁賽的尾聲衆人卻突然納悶了起來,按照節目單應該是演完了,可玉娘卻並沒有散場的意思。
“歡迎夜小姐和林小姐再次登臺,爲我們帶來壓軸表演。”玉娘清了清嗓子說道。
“好啊!好啊!這清泉閣果然是大手筆。”一人帶頭鼓掌,接下來便是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不絕於耳。
不過這次卻又給衆人帶來了一個大驚喜,林清荷依舊撫琴,可夜陌璃卻翩然起舞,而演奏洞簫和玉笛的居然是戰神和無雙公子。
太值了有沒有,死而無憾了有沒有,這四位雖然不是第一次同框,但每一次都讓人耳目一新,讓人讚不絕口,讓人肅然起敬。
更何況要不是臺上那位在跳舞,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讓這名滿天下的三人給她伴奏,別說曜日,就是這世間都怕是再無他人了吧。
衆人渾然不覺,夜陌璃已經從人人嗤之以鼻的紈絝女變成了他們口中被羨慕的對象,恐怕有一天想起,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和恍如隔世吧!
三千青絲高高束起,一襲紅衣,開到荼靡,炙熱張揚嫵媚妖嬈,這個女子將這個顏色表現的淋漓盡致。
雲袖輕舞,紅衣隨身姿一起舞動,如仙如魅,如夢如幻,臺上的那
個人兒美到極致,彷彿不應該存在於這世間,她的舞步牽動着衆人的心絃,生怕一眨眼眼前這個妙人兒就駕鶴成仙,消失在這塵世裡。
陌雲荒看着臺上的人,突然有一種酸澀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多想把這個張揚明媚的女子擁入懷中,藏於身後,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她絕非池中之物,她怎麼會願意守在他一個人身邊,更何況他身邊危險重重,他沒那個信心能一直保護好她,既然決定了放手就不要再動搖了。
悲傷彷彿侵入骨髓,連笛聲都帶了幾分哀怨。
簫喧訝異的看着身邊的陌雲荒,心想他這是在抽什麼風,難不成是吃醋了?
隨後一想,肯定是的。那個女子誰不想珍藏起來,更何況是陌雲荒這樣霸道,這樣優秀,這樣強勢的男人。
可他的悲傷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一紙婚約束縛不了那個特立獨行的人兒。看來愛情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連陌雲荒這樣自傲的人都會變得如此卑微,如此不自信。
而此時夜陌璃卻是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兩個男人是在比誰更心不在焉麼?調子慢了這麼多讓她怎麼跳,跳成慢動作麼?
辛好這時是背對着衆人,不然不知道他們看見心中的女神,做出了這麼不雅的動作,又會做何感想。
陌雲荒不是自擾的人,也不是自控能力不強的人,過了一會便調整好了狀態。
笛聲和簫聲重新迴歸正途,舞蹈也進入了高潮,夜陌璃舞動水袖,水袖落下,人兒輕笑,何爲絕色,夜陌璃就是絕色。
回眸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夜陌璃縱身一躍,水袖纏在一間雅閣的柱子上,牽動水袖夜陌璃便騰空而起,一個迴旋落在大廳中央,而指間的飛鏢也順勢而出,沒入對面茶樓的雅閣之中。
“看來鹿太子的本事不精啊!”南宮澈看着插在桌上的飛鏢,眼中泛着冷意。
“南宮太子說笑了,這可是衡都。”你都能被威脅,你這個太子也夠窩囊的。
南宮澈自然聽出了鹿邑愧的弦外之音,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有青筋突起,看來被氣的不輕。
“南宮太子,我鹿鳴使臣明日進京,有幸再會。”鹿邑愧理了理衣袍,他可不想留在這裡,陪着南宮澈對付陌雲荒和夜陌璃。
他身上還有上次留下來的暗傷,他可是見識到也親身體驗到了,那兩人的恐怖之處,雖然他和南宮澈達成了合作,但並不代表他就會全心全意的幫他,隊友這種東西該賣還得賣。
更何況他真的不怎麼看得起南宮澈,他連他父皇一半的手腕都沒有,若不是這曜日有陌雲荒,恐怕早就亡了,而這個蠢太子恐怕被嫉妒蒙了心,居然聯合他一個敵國太子來對付自己的戰神,不知道應該說他蠢呢還是說他自信呢。
以前整個曜日唯一能讓他視爲對手的就是陌雲荒,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夜陌璃。
“喲,鹿太子這是急着去哪?”一道帶着戲謔的女聲從房門外響起。
隨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夜陌璃出現在二人面前。
“夜小姐剛剛那舞跳的煞是好看,現在夜小姐都下場了,本宮便也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致了。”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
“鹿太子謬讚了,南宮太子也在啊!倒是小女子失敬了。”夜陌璃頷首給南宮澈行了個禮。
“夜小姐還有什麼事嗎?若沒有,本宮還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鹿太子這麼急着走幹什麼,使臣不是明日才進京嗎?”不過錦衣衛倒是快到了。“看鹿太子臉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還是說風花雪月的姑娘如狼似虎讓鹿太子有些力不從心啊?”夜陌璃輕笑,笑裡帶這赤裸裸的嘲諷。
鹿邑愧乾笑,臉色不是很好還不是被你打傷的,倒是暴露了風花雪月,可惜了這麼多年的心血。
“看不出來鹿太子竟然如此飢渴,鹿太子還沒有正妃吧,舍妹南宮煙倒是和鹿太子甚爲般配。”他就說怎麼查不出風花雪月的背景,原來幕後的人是鹿邑愧,野心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都把手伸到皇城來了。
“太子這話可就說岔了,煙兒還不懂事怎麼配得上仙人之姿的鹿太子,還是明紫姐姐更爲合適。”知道她與煙兒交好便拿煙兒來膈應她,也不知道他這個哥哥怎麼當的,明明煙兒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大概在他的眼裡沒有親情只有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的區分吧。
鹿邑愧算是知道了,合着這兩個人是拿自己的太子妃來噁心對方,可是有人問過他的意見嗎?他說答應了麼,簡直欺人太甚:“本宮可是比南宮太子還要小上幾歲,夜小姐還是替南宮太子操心吧。可憐南宮太子一片癡心,佳人卻已它嫁。”
“以前是璃兒所託非人,幸好如今尋到良人。”陌雲荒緩緩走出。
“……”不要臉,誰說你是我的良人的。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怪我嘴賤。
“……”你才靠不住,你全家都靠不住。
“夜深了,諸位都該回去了。”南宮澈終於起身,這兩個一個比一個不要臉,他纔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現在想走,恐怕爲時已晚。”夜陌璃倒是自顧自的悠然坐下了。
“什麼意思。”鹿邑愧暗道不好,他如今隻身一人在這裡,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還是他國,他本就理虧,搞不好還會引發兩國戰爭,鹿鳴可沒有能擔大任的將才,就算有也被陌雲荒摧殘的差不多了,在沒有把陌雲荒拉下馬之前絕對不能讓鹿鳴和曜日對上。
而南宮澈的太陽穴也狠狠的跳動着,父皇近來本就對他甚爲不滿,若不是嫡長子的身份擺在這裡,這太子的位置早就讓別人坐了,父皇不是不支持皇子爭,而是不喜歡皇子在外人面前爭,免得讓天下人看了笑話。
可若不和別人合作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扳倒陌雲荒,說出去他臉上也無光,若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