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說,陸陌川的性格和我還是蠻像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藏不住話的。可是慢慢的我懂了,實話說的太多,有時候也傷人傷己。
想着臨走前陸陌川那眼神,我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似的。從認識到現在,他大大小小幫了我不少,只是,無關風月。
有時候我在想,人太偏執了不是好事,若能活的瀟灑,也不必爲情所困。
整天圍着蕭少峰轉,跟前跟後,還小心翼翼藏着心思,他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我樂不思蜀,簡直就像是古代宮中的小宮女似的,隨時等待着皇帝是臨幸。關鍵是,人家皇帝睡了宮女,好歹有個名分,可我呢?還能繼續更他捉迷藏。
哪天有幸承蒙上帝寵愛能夠翻身做主,我必定給出版社投一作品,書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如何征服大灰狼》。
若結果與我所想所願相反,那麼我再投一作品,書名就叫做《千萬別給大灰狼機會》,以此警告那些如我一樣被一直壓迫的女人。
都說今生相見是前世有緣未了,我估摸着,就我跟蕭大俠這情況,不知道前世積了多少孽緣。
也罷,誰讓我楊小菲天生樂觀,皮糙肉厚。人生嘛,總不能事事順利的是不?
這麼自我安慰着,終於到了蕭少峰家小區門口。我尋思的看了那別墅兩眼,燈光閃爍,有人在家。
於是我鼓起勇氣按了門鈴,剛纔在小區外的超市我買了點水果,我有預感,這回絕對能用上。
門鈴響了兩聲纔打開,迎面撲來一陣皁香,蕭少峰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家居服,黑着一張臉看着我。
他的頭髮還冒着熱情,擺明了是剛剛洗了澡。
我知道他一定是因爲咖啡廳的事兒窩火,急忙將水果遞了上來,笑着說:“剛買的,新鮮的很。”
蕭少峰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轉身便朝室內走。我瞧着這臉色,便拎着水果跟了進去。
我瞅着蕭大俠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像往常一樣,自覺地去了廚房,洗水果,去皮。
蕭大俠吃水果有個毛病,絕對不能有皮,而且還得切的整整齊齊,最後放上牙籤,才允許端上桌。
從小被伺候大的少爺,果然是地主的命。至於我,就只有丫鬟的命。
十分鐘後,我端着水果走了過去,看着蕭少峰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說:“大俠,請用。”
蕭少峰轉過臉來,淡淡的說:“放着吧。”
他說,我照做唄。再說,跟蹤這事兒,我本就做的不地道,人家發脾氣也是對的。誰知水果剛剛放下,蕭少峰又冒出一句:“沒事了。回去吧。”
臥槽,這是幾個道理?水果是我買的,好歹也留我吃一點,這就趕人走,明白着欺負人嗎?
我瞪了蕭少峰一眼,說:“哦……”
蕭少峰擡頭看我,又迅速轉過臉看屏幕,說:“這麼晚了,往我這跑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你就不怕別人多想?”
我知道蕭少峰這是氣話,笑着說:“不怕,蕭大俠是誰啊,正人君子光明磊落正大光明大公無私冰清玉潔襟懷坦白……”
“行了……”蕭少峰白了我一眼,說:“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老子興致來了,經常幹些禽獸不如的事兒。到時候,你可是哭都來不及。”
我笑着坐下,將果盤端到蕭少峰的面前,說:“怎麼可能,蕭大俠是什麼人,我心裡還不清楚嗎?”
蕭少峰臉上一愣,靜靜的看了我兩秒,那眼神,竟然帶着一種不忍。
難道,今天馬屁拍的有用了?
再仔細一瞧,蕭少峰那性感的雙脣瘀青嚴重,嚴重影響了一張臉的比例和美感。
蕭少峰見我瞅着他,又轉臉看向電視,淡淡的說:“這大晚上的朝我這跑,是興師問罪來了吧?”
我知道他是嘴硬心軟,更重要的是,他以爲我在乎陸陌川。
別的時間我還沒察覺,就今天這事兒,我就是再後知後覺,也明白蕭少峰的意思。
我將果盤放在茶几上,也盯着電視,說:“不是。我是擔心你毀容了,特意過來看看。”
“看我毀容啊?”
蕭少峰語氣散漫,明顯着是跟我對着幹。
我瞪他,目光落在他紅腫的嘴脣,說:“現在看來,的確是影響了美觀。”
蕭少峰不滿,也瞪着我,說:“要不是你攔着,不知道誰毀容。”
“呵,打人還有禮了。”我諷刺,說:“你這是違法的知道嗎?陸先生不跟你計較,你自己還是少嘚瑟了。”
我的話說完,蕭少峰立即閉嘴了。他拿起遙控器,對着電視按下去,屏幕就黑了。
他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說:“累了,想睡覺。”
我看着他一臉高傲的模樣,心裡頓時更加窩火了,反正我也習慣了,便淡定的說:“行吧行吧,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傷口記得消毒,再見。”
蕭少峰晃悠悠的走到臥室門口,忽然轉過臉來,看着我,說:“消毒這事兒,我不會。”
我楊小菲是誰啊,還能聽不出來蕭大俠這話裡的含義。於是乎,迅速的奔到了醫藥箱的位置,取出消毒工作,笑着說:“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蕭少峰滿意的回到沙發上,看了我一眼,說:“這纔是我的小加菲。”
我低頭拿棉籤,聽着“小加菲”三個字,心裡一陣盪漾。
蕭少峰像大地主一樣靠在真皮沙發上,我用棉籤沾了消毒水,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他放心的閉上雙眼,這才下手。
“嗷……”蕭少峰疼的齜牙咧嘴,頓時坐直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不知怎麼了,我居然覺得好笑。
叫你幼稚呀。真是活該。
蕭少峰也覺得沒面子,又裝模作樣的靠在沙發上。我又一次靠近,卻見蕭少峰閃爍的桃花眼,正盯着我。
我假裝沒看見,正準備下手,卻聽到蕭少峰說:“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打你的陸先生?”
我看着他,繼續裝淡定:“你想說自然而然會告訴我,你不願說,我問了也是白問。”
蕭少峰靜靜的看着我,忽然嘆了口氣,說:“果然不一樣了,換做是以前,求着巴着也要問個明白,現在壓根就不屑了。”
我覺得玩笑開大了,急忙開口,說:“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啊?”
蕭少峰也看着我,他的呼吸就灑在我臉上,久久的,都沒有說話。
我心裡緊張,緊張的抓着棉籤,卻聽到他說:“不想說了。反正也沒人在意。”
我的心底千萬個草泥馬滾過,憤恨的看了一眼蕭少峰,毫不客氣的,將棉籤按了下去。
不說,說了我還不愛聽呢。不說我少了麻煩,誰愛管你的事兒。
給蕭少峰清理傷口還是有那麼點好處的,晚上十點,他送我到樓下,我一路上都憋着火,到了地點之後直接打開車門,時刻醞釀着“嘭”的一聲摔門而去。
誰知車門沒打開,我只能伸手去按車窗開關,恰巧蕭少峰的手也伸了過來,一步小心,兩隻手便握在了一起。
我收手,蕭少峰卻緊握着我不放,然後開口道:“楊小菲,我給你時間。不過你給我記住,不能委屈自己。”
蕭少峰的話說的莫名其妙,我擡頭去看他,他卻已經鬆手,我心中萬分慌亂,卻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迅速的下了車子。
走了兩步,又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咱不是不走奴隸範了很多天了嗎?怎麼又變成現在這樣子了?於是快步倒了回來,看了一眼車裡的男人,說:“睡前喝一杯牛奶,有助睡眠。晚安。”
我走的輕鬆愉快,步伐穩健。雖然,是裝的。
蕭少峰不知道,回來之後的我,又是另一番摸樣。
心頭千思萬緒,想要找個地方訴說訴說,卻無處可說。以前還有個陸陌川,而現在,只能窩在被窩裡瞎揣摩。
從字面上理解,蕭少峰的這句話,好像是在告訴我,他在給我時間。但是又沒說給我時間幹嘛。還讓我不委屈了自己。我又不傻,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委屈自己。
但是,發揮瓊瑤阿姨的精神,又覺得這句話不僅僅是這個意思。
思來想去,我依然想不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和喜歡有關?不不不,若是如此,完全可以直說。
蕭大俠行走江湖時間久遠,沒事就喜歡來暗號這一套。可是,總得考慮考慮我的真實情況吧?
萬一我又沒控制好情緒,問出來這句話話來,到時候,又鬧出個笑話,豈不是更沒面子。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吵吵鬧鬧,來往親密。
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個雪兒。
只是我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跟明鏡似得,早就安排好了一些。
ps:今天可能只有兩更了。助理的建議是我不要硬趕着寫,我也怕寫出來的影響質量,在我看來,文的質量遠大於一切,所以並沒有吊胃口的意思。最近我被讀者嫌棄,還被我家笨嫌棄,他今晚要去吃火鍋,可惜我要碼字。白天我寫文沒感覺,所以~~請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