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娜的一聲嘶吼頓時嚇了我一跳,她明明是那麼虛弱,卻拼盡全力大吼了我一聲,可見咱兩的誤會已深。
只是她的話,倒是讓我不解。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我不恥下問,心裡面卻是惶惶不安。
胡娜娜嘆了口氣,白了我一眼,說:“你還是去問蕭少峰把,我累了。出去吧。”
一句話說了一半,多少讓我不甘心。可是胡娜娜面色慘白,顯然是狀態不佳。我考慮着她的身體狀況,緩緩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走廊盡頭,陸陌川一個人站在窗口,濃眉緊促,眉宇間都是愁緒,再加上他一宿未睡,臉色尤其難看。
我緩緩靠近,他有所察覺,轉過臉看着我,立即露出笑容,問:“如何?”
我想着胡娜娜的話,又想着蕭少峰,心口的疑雲並未散去,只能保持沉默。
陸陌川見我沒說話,安慰道:“我不會讓她出事,你也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我驚住,羞愧的看着陸陌川,說:“你都知道了?”
陸陌川笑而不語,靜靜的看了我兩秒,說:“我真想知道,能讓你這麼擔心的,除了他以外,還有沒有別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面更加不安了。陸陌川太過心細,所以很多事,我不用說出口,他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昨天晚上我跟着蕭大俠了離開,同樣也知道,我那麼着急的找到胡娜娜,也是生怕她做出傷害蕭少峰的事兒。
他如此明察秋毫,卻無半句多言,實則讓我佩服。
只是陸陌川不知道,胡娜娜承受的那一巴掌,實際上,是因爲我。
無論是處於擔心蕭少峰的角度,還是同情胡娜娜的角度,這件事,我都不希望鬧大。
蕭少峰一定也在找胡娜娜,所以,發現胡娜娜自殺的陸陌川,擋住了記者,將她帶到了這裡。
我開始敬重面前的男人,無論從自身,還是從蕭少峰的角度,我都覺得佩服。
到了樓下,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蕭少峰打來的電話。
我跟陸陌川打了聲招呼,站在梧桐樹下,接聽了電話。
蕭少峰告訴我他那會在忙,問我現在的位置,說過來接我。我不好告訴他我和陸陌川在一起,便說了個地點,讓他去接我。
電話掛斷,我準備打車去市區,陸陌川走過來,提議到:“這裡估計不好打車,我送你到岔口。”
我點頭,可是心裡面,卻堵得難受。
我極力的壓制住那種情緒,告訴自己不必察覺。可是內心深處,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二十分鐘後,陸陌川將我送到打車的地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立即走人了。我知道他明白我的心思,更知道,他是怕蕭大俠誤會。
去見蕭大俠的路上,我的腦海中又閃現了胡娜娜的慘白麪容。她本已是業界有名的模特,可是卻一夜落得自殺的結果,這一點,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蕭少峰的一巴掌,或許是這件事的導火線。表面上看上去很容易解釋,可是往深處想,又覺得不大理解。
他們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再加上一句她病房裡的那句話,“用具”兩個字徘徊在我的腦海,總覺得,帶了點利用的意思。
那麼問題來了,挖掘機哪家強?不不不,問題是,他們,他們是誰?和蕭大俠有關嗎?
這種思考性的技術活,交給我這種思維一般的人,的確是爲難了點。
換個角度想一想,我楊小菲的生活又不是懸疑劇,哪裡來到了那麼多陰謀,再說了,蕭大俠也不是那種人啊。
經過反覆的驗證,說明今天只是虛驚一場,一切,只不過是我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下車時,我站在路口給蕭少峰打電話,誰知身後忽然出現一個身影,矇住了我的雙眼。
我心裡一慌,將隱藏已久的防狼術使了出來,隨即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可是這慘叫,聽着卻有些熟悉。
回過頭時,蕭少峰捂着手臂,疼的齜牙咧嘴。
我急忙道歉,蕭少峰氣急敗壞的看着我,大罵道:“楊小菲你腦袋被門擠了啊?還是菠菜吃多了?”
我立即投降,說:“可能……昨晚沒睡好……”
蕭少峰立即閉嘴,隨機變了臉色,一臉壞笑的看着我,說:“沒睡好?”
我瞪他:“對,睡得不好。”
蕭少峰哪裡還顧忌他的那隻手啊,立即對我賣萌,眨了眨眼,笑着說:“這話說的,好像懷疑我某項能力似得……”
我慌張的環顧四周,小聲的說:“這種事情怎麼能天天掛在嘴上……”
蕭少峰死不要臉,說:“就愛掛在嘴上……”
“掛……尿壺?”
“楊小菲,你皮癢了……”蕭少峰捏着我的臉,一隻手又揉了揉我的頭髮,說:“不對,你不是皮癢,你是……”
我急忙堵着他的嘴,這才禁止他耍流氓。
晚餐是吃的法國菜,一小盤蝸牛落在眼前,看着真是奇怪。我尋思着找個機會問問胡娜娜的事兒,又怕掃了蕭少峰的興致。
晚飯後蕭少峰送我回家,到了樓底下,他竟然又跟我耍賴,死活不讓我下車。
我們靜靜的坐在車裡,蕭少峰開了音樂,是一首愛爾蘭的民謠,聽得我和他如癡如醉。
兩個人都安靜下來,蕭少峰的手忽然覆蓋在我的手上,緊緊的握着我,說:“楊小菲,明天晚上,在gence酒店有個酒會,我想邀請你一起出席。”
我驚訝看着他,沒有立即回答。
要知道,蕭少峰的社交圈子,遠遠比我想象中要龐大很多。而那些人,也是我們這種工薪階層很難接觸到的,蕭少峰這麼明目張膽的帶着我,難道,是在暗示着,要公開我們兩人的關係?
我不敢輕易猜測。因爲我知道,有些東西,渴望擁有,反而會獲得失望。
蕭少峰見我沒回答,瞪了我一眼,說:“答應嗎?給句話啊。”
我緊張的縮了手,不料蕭少峰卻緊抓着我不放,我無奈,試探着問:“像以前一樣嗎?”
以前我也跟着他參加過幾次酒會,不過都是小跟班的角色。
蕭少峰皺了皺眉,思考了幾秒,說:“像以前一樣,又不像以前一樣。”
“不懂。”
“像以前那樣跟着我,不一樣的是,要一直跟着我。”蕭少峰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毫不猶豫的開了口。
他的意思很明瞭,是要告訴我所有人,我楊小菲,是他的女伴。
如此大張旗的公開,反倒是讓我有些不安。其他人不說,萬一被雪兒看到……
“我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蕭少峰不滿,白了我一眼,說:“楊小菲,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猶豫的看着蕭少峰,小心翼翼的說:“明天給你答案行嗎?”
蕭少峰笑了:“有個條件,不允許穿着性感,要是像上次遇見你的那樣,讓你三天下不了牀!”
我大囧,隨手打開車門,卻被蕭少峰扯了回來,深深的吻了我。
大概吻了幾分鐘,蕭少峰終於放開了我,不甘的說:“媽的,老子真想跟着一起上去!”
“出息!”我假裝嘲笑他,轉身便走。
幸福就像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定義都不相同,在過往的這些年月裡,每一年,對於我而言,都是不同的含義。最初的時候,是在操場上遞給他一個作業本,而後是在窗口,默默的窺探着他的一切,再後來,他的一句無心的誇獎,和一個問候的短信,就能使得我整夜不眠,一直到現在,幸福的意義,又變成了另一番摸樣。
我再想,若是今生有幸,能夠穿着白婚紗走在他的身旁,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他,蕭少峰,我喜歡你五年,四個月了。
但是我現在不能說啊,我要等他深深的愛上我。
回去之後我便登陸了msn,跟雪兒打了招呼之後,便一直坐在電腦前等待。十點鐘,十一點鐘,十二點鐘,依然是沒人回覆。
我估摸着是時差問題,電腦一直開着。
輾轉反側了一夜,醒來時,電腦上有信息閃爍,我急忙爬過去,發來信息的,卻不是雪兒,而是陸陌川。
一點,兩點,三點,四點,五點,六點,七點。
每一個小時,都會出現一句話。
還沒睡?
睡了嗎?
真的睡了?
楊小菲,我想見你。
天還沒亮,你在睡覺嗎?
待會去找你好嗎?
我在你家樓下,早安。
一行字,一個小時,一共七行。最後一句,加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我看着這短短的幾行字,彷彿看到了的不是字跡,而是屏幕背後的那張疲倦的臉。
我急忙套上外套,拿着手機下了樓。
電話撥通,我大呼:“陸陌川,你瘋了?”
“你醒了。”陸陌川聲音平靜,“好早。”
我從電梯裡奔出來,站在公寓門口,說:“你在哪兒?”
陸陌川沒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半開玩笑的說:“楊小菲,其實,我還躺在牀上。”
我鬱悶的低着頭,原來,我被耍了。
“恩。”我點頭,轉身準備回去。
“好奇怪,我好像看到你爲我着急的樣子了。”陸陌川聲音沙啞,說:“女孩子,穿着拖鞋走來走去,邋遢。”
我低頭,看了腳上的拖鞋,急忙轉身,看到陸陌川站在幾步之遙,靜靜的看着我。
“有件事,我恐怕忍不住要告訴你。”電話裡,陸陌川平靜的開口。
ps:還能寫,不確定更新時間。呆寶生病了,所以擾亂了點思緒,不過咱要用專業精神。放一張他病秧子的圖片上來。
麻麻,你說,他們看了會給你投票嗎?